第20章 挡箭牌宠妃宫斗记(2)

“娘娘,更深露重,咱们还是回去吧。”珍珠站在一旁劝诫,后半句“皇上今晚不会来了”终究没有说出口。

芙蓉捏着帕子,靠在门边,“这都丑时了,寻常侍寝哪里能在养心殿留宿一整夜的。再等等,本宫要看见她灰溜溜地滚出养心殿。”

珍珠叹了一口气,最后不在劝,而是陪着芙蓉一起等。

彻夜未眠的还有钟粹宫主位明妃。

火烛点亮了整个钟粹宫主殿,苏清菡低着头拿着绣棚修着扁豆蜻蜓图。

贴身宫女珊瑚端着燕窝走近,夸道:“娘娘手真巧,这扁豆蜻蜓图简直栩栩如生,皇上见了定然欢喜!”

苏清菡浅浅一笑,嗔怪道:“就你嘴甜,真会乱说。”

“奴才才没有乱说,听说今日皇上翻了祺贵人的牌子,沈贵妃听了气得把古董花瓶都砸了。”

苏清菡放下绣棚,颇有些感慨,“在潜邸的时候,她便得宠,如今到了宫里更是跋扈。只是在怎么张扬,如何能指点侍寝之事……罢了,我与她又有什么不同呢。”

珊瑚伺候着苏清菡更衣,嘴上却反驳着:“才不是呢,皇上那次翻牌子之前,不都得秘密来见娘娘,非要把娘娘哄得眉开眼笑了,才放心离去。这些奴婢都是记在心里的。”

苏清菡自是知道皇上对她的不同。

她有些害羞地看着挂在床头的同心红绳,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

“我与皇上青梅竹马,他心里自然有我。”不然也不会多次许我后位。

这半句话苏清菡没有说出口,祸从口出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如今贵妃母族势大,皇上担心护不住她,这才找了家世相当的元贵人和贵妃打擂台。

皇上如此用心良苦都是为了她。

她都知道的。

夜渐渐深了,养心殿里元书仪看着熟睡的皇帝,两颊逐渐染上绯红。

元书仪默默下床拿剪刀剪了龙凤红烛,一回头只见澹台琼华支着下颚,宠溺地看着她。

“皇上您醒了?”

“嗯,到朕身边来。”澹台琼华招了招手,元书仪便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般缩进了澹台琼华的怀里。

“龙凤花烛一生只点一次,朕把第二次许给你。”

气氛正好,元书仪也敢撒撒娇,反驳回去:“皇上就会哄我吧,皇上就没给贵妃娘娘点过,哄她开心?”

澹台琼华刮了一下元书仪的鼻子,笑道:“芙蓉终究只是妾室,如何能和原配正妻相提并论。”

元书仪的心跟着帝王无情的话语狠狠颤了一下,沈贵妃如何风光无限,这些时日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在皇上口中却终究是个妾室。

“睡吧。”

龙凤火烛又被重新点上,燃了整整一夜。

元书仪的理智和情感拉回拉扯着她,最后她把视线落在重燃的龙凤红烛上。

在如何理智,元书仪终究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她想起冷漠权威的皇帝把她圈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小字“素素”。

这一夜,有人宫门苦等心神俱裂,有人如同新嫁甜如蜜罐,也有人酣然入睡稳操胜券。

天微微亮,元书仪的储秀宫便迎来了皇帝流水般的赏赐,再加上她本就是此次选秀中地位最高者,一时间风头无两。

一连两月,除了初一和十五,澹台琼华宿在了养心殿之外,其余时候澹台琼华都只翻了元书仪的牌子。

椒房新宠,随意进出养心殿,御花园内互诉衷肠,整治不敬的低位嫔妃,如此种种,闹得阖宫上下无不眼红。

可偏偏,素日里闹得最凶的那位没声响。

众人找不到筏子,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景阳宫那位出手教训祺贵人。

没等众人求到沈贵妃处,风向就又一次反转了。

那是一个暴雨夜,澹台琼华依旧宿在了祺贵人处,弹琴赋诗,气氛正其乐融融着。

一声惊雷轰隆一声,几乎照明了整个储秀宫。

不知为何,元书仪突然有些心神不宁,指尖的琴弦突然崩断,没等指尖被琴弦划破流出血来,澹台琼华就倏地站了起来。

他起身掀开厚重的帘子,抬头看了看黑紫色的天空。

雨水溅落在龙袍上,贴身太监魏士良心中一颤,刚刚的瞌睡劲立马消散,从徒弟手里借过雨伞,快步跑到澹台琼华身边。

“皇上您这是?”

元书仪也跟着出来,澹台琼华侧身看了他一眼,只道:“今夜你好好休息。”

说罢,魏士良立即喊道:“皇上起驾!”

元书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冲进了雨里,那样急切。

“去查查,皇上今晚去了哪里?”

此时此刻,元书仪已经感受不到指尖的疼,她的心更加痛,痛彻心扉。

景阳宫外,魏士良抹了一把脸,可终究还是让澹台琼华湿了半边身子。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澹台琼华挥了挥手,快步走近了景阳宫内,并不许下人张扬。

守夜的珍珠是被外面夏雨带来的寒气冻醒的,刚想骂守门的小丫鬟,就见一道明黄的身影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又是一道惊雷。

澹台琼华掀开了帷幕,看见了窝在床角抱着头的芙蓉。

“蓉蓉。”

芙蓉捂着耳朵的手一顿,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我见犹怜。

她伸手勾住了澹台琼华的脖颈,低低呢喃:“七郎。”

听到这个称呼,澹台琼华眸子划过一丝怀念。

澹台琼华还是安王的时候,行七,除了死去的亡妻也就只有芙蓉还这么叫他。

澹台琼华将芙蓉搂在怀里,轻声打趣道:“都已位列贵妃之尊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哭闹?”

芙蓉勾住脖子,趁机将腿盘在澹台琼华要上,歪着头问:“那皇上还不是来了?”

随着暴雨声,景阳宫门落锁,魏士良和珍珠站在门外守夜。

魏士良挽起袖子,竖起大拇指,啧啧称奇道:“珍珠姑娘,你们娘娘可真是这个。”

旁人都道祺贵人恩宠深渥,可今日和贵妃娘娘一比,那可真就什么都不剩了。

珍珠得意地哼了一声面上,满是骄傲。

某人多日的盛宠在她们娘娘这,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