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使也讨厌星期一(4)

推开大门的一刹,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哈麦尔定睛一看便看见了孩子们与一个身材高大,与哈麦尔同样西装革履的双翼天使嬉笑着,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后他放下依依不舍的孩子转身看向哈麦尔,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好久不见。”

是威尔!至上一次哈麦尔与他见面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几年,现在他已变得更加俊朗,面部线条如刀削斧砍,背后的庞大羽翼几乎可以笼罩哈麦尔的整个身躯,而他的背后更隐隐有着一对纯净光翼,哈麦尔的心微微一沉,背生光翼对他们这些圣灵阶级的天使只一位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这个童年好兄弟已经在职场上高歌猛进,晋升至W6,也即是主天使的层次,即使是哈麦尔的年纪较长,但从小哈麦尔便如一个小跟班一样伴随左右,对于这个比自己还要略小的好友来说未免晋升的有点太快了,让哈麦尔无地适从,他们最后的联系还要追溯到毕业离开学校的假期里他用着省下来的生活费自己凑出了一台勉勉强强可以跑动一些大作的台式电脑,并准备了威尔和自己初中喜欢了好久却没能玩到的游戏“只狼”,在自己无数次“翻墙”去人间的网络寻找攻略,熬夜鏖战义父,一心等强者后哈麦尔终于完成了全成就,在好不容易打通游戏后,他兴奋的打通了威尔的电话,激动难耐的想像着等威尔来了之后在游戏里遇上难关后自己是如何帮助他击败对手,享受着他一次次的赞扬直至他把只狼通关。

“威尔吗?我自己凑出了一个电脑,还下好了你想玩的只狼还有其它游戏,一起来玩啊?”

自信满满的作出邀请后一阵嘈杂的鼓点混着压抑的低笑声穿过听筒,接着便是威尔的声音

“啊…哈麦尔啊…我现在…有点忙,打游戏的事以后在说吧!”

“哦…哦!没事你先忙,毕业快乐!再…再见”听出威尔话语中的尴尬,哈麦尔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那天晚上,哈麦尔卸载了他原本打算玩一个假期的游戏,原来当自己宅在家里当网瘾少年时,别人早就奔向了大人的夜场,无数男男女女在自己与苇名一心对垒时贴身热舞,如蝉般一齐褪下男孩女孩的幼稚外壳,成为用尽全力讴歌青春的歌手,谱写无悔的青春回忆,在他们眼中自己可能是那种先天残缺的幼虫吧?没有破土而出,长大成蝉的能力,就连已经错过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也浑然不知,只能在漆黑的土底浑浑噩噩的了却残生,但这真不能怪自己啊…男孩们拿自己残缺编笑话来逗笑别人提高自己的地位,从而变得万众瞩目,女孩们表面同情但自己仅仅是归还她掉在地面上的文具,那么她的闺蜜里便会编出好几种谣言用以调笑那女孩,被调笑的女孩往往会面红耳赤的反驳,大声辩驳说自己没有特别的癖好,而一旁的哈麦尔的心脏则几近碎裂,这种情况在哈麦尔和威尔和伊莎贝拉分开后愈加强烈,渐渐喜欢上自己一个人也无可厚非吧?独来独往着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直至身旁除了亲如母亲的嬷嬷外空无一人,也正因如此当大家都争先恐后破土而出享受青春时没人告诉他这小屁孩该长大了…

原本他全副武装,就有想要再次和威尔重归于好的意思,然而对某些败犬来说眼前这照亮其拥有者前途的光芒实在是过于刺眼,尤其是对哈麦尔来说,在天使们眼中,什么手表,西装都比不上这新生的光翼,气势满满的哈麦尔一瞬间便如漏气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嬷嬷一直提起你呢,说你每月都往院里打钱,但从来不回来看一眼。”

“嗯…嗯”哈麦尔支吾着

“你还是没有时间观念,大家都开始吃一会了才来,嬷嬷在后厨呢原本我请了厨师来,但她非要亲自下厨,你去看看嬷嬷有没有闪到她那把老骨头,我和伊莎贝拉在桌上等你。”拍拍哈麦尔的肩膀他扭头离开,一如既往。

怀着复杂的情绪,哈麦尔来到后厨,一个不甚高大的背影正扶着腰对着厨师指指点点“锅里的饼已经好了!你在不打开是想让孩子们吃焦炭吗!”

看着那个略微佝偻的背影,和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哈麦尔鼻子一酸,忍不住喊出了声“贝基拉嬷嬷!”

嬷嬷惊喜的转过头,亦步亦趋的走近细细端详着哈麦尔一遍又一遍“怎么没有长高啊?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呀?”嬷嬷缓缓将双手把上哈麦尔的双肩拍了拍,疑惑的问道。

“嬷嬷,我早就不长个子了…”

“胡说,你小时候吃着我做的菜串的可快了!正好甜饼烤好了,来吧!吃了后你肯定能二次发育的,到时候肯定长的比威尔还高!”

看着面前的煎饼哈麦尔刚想下嘴,却被一旁嬷嬷的巴掌声吓了一跳,“诶呀!怎么把这个忘了”接着哈麦尔便看着嬷嬷熟捻的走到一个破旧橱柜前蹲下拿出一瓶崭新的小罐,想将里面的东西均匀涂满了一张薄饼,但因为那颤抖的双手撒的东一块西一块“尝尝看,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

将蜜糖涂匀,那原本看起来就酥脆可口的薄饼在覆盖焦黄糖浆后变得更加诱人,宛如琥珀包裹着一样散发着的诱人光泽,吞了吞口水,哈麦尔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入口先是满口的酥脆,接着一股股甜蜜占据、引爆了整个口腔,但这甜味却不会领人腻烦,因为当甜味到达顶峰时便瞬间消逸,转化为了一种沁人心脾的自然草木气息,如一场春雨般洗去多余的甜味,唯留下一阵阵清香。

“怎么样?枫糖我还是买的老牌子。就是不知道味道变没变…”

看着眼前自1845年左右诞生的老嬷嬷絮絮叨叨的样子哈麦尔的鼻子突然一酸,他低下头擦了擦嘴“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模一样”

“那就好…”嬷嬷笑了,接着却又严肃的问了哈麦尔一个差点把哈麦尔吃进去的饼吐出来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伊莎贝拉来着?”

“咳咳!怎么会!”急急忙忙的敷衍着,看到威尔后,哈麦尔决定推迟自己的表白计划,自己和威尔的差距就好似拖拉机和法拉利,哈麦尔还是清楚如果旁边如果有一架法拉利的话是没人会表示自己喜欢拖拉机的,更何况自己这辆拖拉机还是用老头乐爆改的。

嬷嬷松了口气,接着便把盘子交给了哈麦尔,“麻烦你把盘子端过去吧,还有几个孩子的作业没完成,让他们不用等我。”

端着盘子哈麦尔轻哼着接近了餐桌,今天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白,他是没勇气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