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去

“哥。”苏瑶紧紧的咬着嘴唇拉住苏沐的衣角，眼中蓄满了泪水。“成华哥哥不要我了是不是？”

看着苏瑶蓄满的眼泪，苏沐沉默了，也许……自己应该提前和她就把这事说了，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苏沐转向春秋冷冷的说道：“滚吧，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

苏沐不知道的是他的到来在春秋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因为就在刚才她询问了系统：“这人是谁。”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才在她眼底投下资料“苏沐，苏家二公子。已于五年前的事件死亡……”

什么？他已经死了？那面前站着的是鬼吗？春秋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系统给的资料从没错过，有些时候甚至比本人了解都详细。

看着愣住的春秋，苏沐皱眉将剑锋朝她脖子里移了一寸。“你在做什么，还不滚？”她是和系统对话么？怎么这次没有声音了？苏沐心里升起两个疑惑，脸上依旧是冷漠。

听到苏沐的冷喝春秋她这才反应过来，春秋慌乱地转身，脚步踉跄地逃离了苏府门口。苏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但此刻他更担心妹妹苏瑶的状况。

“哥，我想见他。”苏瑶擦去眼泪内心似乎决定了什么，看到这苏沐的心似乎是漏跳了一拍，莫非她已经准备……

沉默半晌“好，先和二哥回府。明日带你去见他。”这个他当然是指李成华，看着苏瑶内心决绝的模样，苏沐却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沉默着回了府，大哥似乎是还没回来，娘亲貌似在后院歇息，苏沐提着剑却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苏小姐？”是夜影昭，他看着满是泪痕的苏瑶带着疑惑的问道。

“没事，这事小昭和你没有关系”苏瑶挤出一抹笑，只是这笑配合着眼泪多少有点惨兮兮的意味。

夜影昭摇了摇头：“小姐对我有知遇之恩，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

苏瑶有些语塞，眼神似乎也有些动摇。看着这个样子，苏沐心头似乎有了主意：“瑶儿，你看小昭，他的全家上下都被流放了，从富贵人家的孩子一夜之间沦落为乞丐。即使是这样，他也没选择极端的路，他依然好好的活着，甚至还在找机会能东山再起。”苏沐指着夜影昭。

夜影昭似乎有点懵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但听着苏沐的话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瑶姐，这几年来，有很多的时候我想着不如去死算了。比如我得和其他乞丐抢一枚铜板，就为了能买一个包子，但我年纪小，身子弱，经常抢不到，只能和包子店的老板讨要一个馒头。开始老板很心善也会给我馒头吃，但是其他乞丐发现后也蜂拥过来向老板讨要吃的，但老板只是个小包子铺的主人，如何能供得起这么多乞丐？于是把我连着其他乞丐一起赶走了……”

夜影昭还在回忆，眼神里却没有悲哀和不堪回首，配合着帅气的面庞和干净的衣服甚至还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被赶走之后我就又只能饥一顿饱一顿，但那时勉强还能算是活着。有些人给的铜钱我也会留着一两个，留着明日或者之后的日子能用……”

看着夜影昭已经开始自顾自说起经历来了，苏沐看向了苏瑶，她眼神的决绝似乎淡化了不少，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最多的时候我身上有二十枚铜钱，那时我觉得我有好几天不会饿肚子了。甚至打算吃一个肉包子，但是没开心一会。就有两个乞丐看上了我的钱。他们的力气很大了，大到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挣扎，都和没用一样。可我不甘心呐，我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地夺走我的一切，我像发了疯似的，用牙齿狠狠地咬向他们，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一股力气，居然真的从他们身上撕下了一块肉来。他们被我咬得恼羞成怒，对着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拳脚就像雨般落在我的身上，每一下都疼得我几乎要昏死过去。可我就是不服输，他们用脚踹我，我便不顾一切地用头不停地撞向他们的肚子，哪怕我眼前已经阵阵发黑，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也还是死死地拽着那二十枚铜钱不肯松手。

也许是被我的疯狂给吓到了，那两个乞丐最后骂骂咧咧地跑了。而我，早已浑身是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着一般，钻心地疼。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很冷，我也没撑住，倒在了那雨中。

我躺在那冰冷刺骨的雨水中，意识逐渐模糊，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像那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我心里想着，这下怕是真的要死了吧，这辈子的苦难道就到这儿了吗？

或许是老天垂帘，我没死成，就这么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那之后那条街上乞丐没人再敢打我的主意。”说到这夜影昭的眼神中似乎散发着光。

听到到夜影昭的经历，苏瑶沉默了，眼中的决绝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听着这个经历就连苏沐都赞叹，这或许就是强者从不抱怨吧。无论是苏沐的前世还是今世他都没有那么惨的经历，也没法感同身受，只能表达自己的敬意。

“瑶儿，听到了吗？昭兄他即使是这样也想要活下来，你怎么就……”苏沐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瑶打断了。

“二哥，小昭，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看着苏瑶的眼神转变，苏沐总算是放下了心，自己这决定总算没错，这个夜影昭真的拯救了他的妹妹。不是用他的帅脸，而是自己的经历，或许他真的可以取得功名替家人求个公道吧。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夜影昭他只是顺着气氛说出了自己的经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不知道。

苏沐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有前途”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