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止一人？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孙良听到宁小云的推断，立马站了出来。
“我万余县一向治安良好，像这样的凶恶之人怎么可能不止一个？”
宁小云没有说话，陈玉娇斜眼瞅了孙良一眼。
“治安良好？若当真治安良好，何必等到死了这么多无辜女子才向我明镜司禀报？”
“这......”
“若早些禀报上来，我明镜司早些前来查明此案，可挽救多少无辜女子性命？”
“额......”
“哼！”
陈玉娇这一番凌厉之言，让孙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神情更为窘迫。
“孙捕头不要介意，我这位同僚说话直了一些，不过并无恶意。”
宁小云适时的打了圆场。
“至于我为何说凶手不止一人，是从这些女子尸体上的痕迹判断的。”
“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抓痕，这些抓痕的深浅、大小有的相同，有的则不同。”
“还有女尸受伤的部位，也有很大区别。”
“若是一人所为，不该会有这些差别。”
听宁小云这么一说，孙良也不禁变了脸色。
凶犯不止一人！
这可就更加严重了。
那就是团伙作案！
有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团伙藏在万余县中，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孙良也不禁对宁小云和陈玉娇有了改观。
这俩人还真有点本事啊。
验尸的时候毫不怯场，还能得到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
“难道明镜司的密探当真如此厉害？这么年轻也这般非同凡响？”
孙良心里头暗暗嘀咕。
“除了这些尸体之外，可有被残害却生还的女子？”
陈玉娇直接问道。
“有一个。”
“立刻带她来见我们。”
“这恐怕不行。”
陈玉娇杏眼一瞪：“你万余县上下应当全力配合我等查案，让你带个人还推三阻四的？”
孙良也有点恼火。
你个二十岁出头的丫头咋脾气这么大？说话不能好好说吗？
好歹我孙某人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捕头，你就不能客气点？
“人家伤的不轻，受了刺激，只能待在家里，连门都出不了，你让我怎么带过来？”
孙良没好气的说道。
陈玉娇眉头皱起，却并不是因为孙良的态度，而是那唯一幸存女子的状况。
她颇为的同情。
“既如此，那我们就去见一见她吧。”
宁小云说道。
“好。”
......
万余县，县南街巷。
孙良带着宁小云、陈玉娇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这是一户寻常百姓，从房子就能看得出来，不算贫苦，但也不是什么富户。
“那姑娘叫柳青儿，才十九岁甚是可怜。”
“你们进去之后不要刺激她，免得她等会儿哭闹不止。”
孙良站在门前，还不忘对两人提醒道。
“好。”
宁小云点了点头。
孙良这才敲开了这柳姓人家的门，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开了门，见到孙良赶忙行礼。
“孙捕头！”
“柳老哥，这两位是元安城来的大人，负责查你们闺女这件案子，能不能让你闺女见见这两位大人？”
孙良言简意赅的说道。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站在孙良身后的二人，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多谢！”
宁小云、陈玉娇也不忘朝着那中年男子抱拳行礼。
随后便一路来到了屋内。
一个坐在床上休养的女子映入眼帘。
这女子相貌清秀，此刻却是双眼无神、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神情很是恍惚。
见到有人进来，女子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转头看了一眼。
“她就是柳青儿。”
孙良低声说道，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陈玉娇当即走到近前，却也没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锋芒毕露的样子。
“青儿姑娘，我们是来捉拿凶犯的，若你还记得什么还望告诉我们。”
“我等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让凶犯付出代价！”
柳青儿怔怔看着陈玉娇。
“我......不记得了。”
陈玉娇并未放弃。
“没关系，但凡有点印象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们，哪怕你听见了什么、闻到了什么味道都可以说。”
“或许把你经历的一切都说一遍也可以。”
陈玉娇尽量显得轻声细语，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平和一些，也是不希望刺激到柳青儿。
但柳青儿还是十分抵触的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痛苦。
她不愿再去回忆那恐怖的一幕。
陈玉娇问了好几次，柳青儿始终都没有说什么，而且情绪明显激烈起来。
见此情形，陈玉娇也不好再问下去，与宁小云对视一眼便打算离开这里。
孙良也松了口气，他生怕这俩人问询的时候没个轻重，把柳青儿问崩溃了心神失常。
还好。
这两人倒也很懂分寸，十分顾及柳青儿的情绪。
孙良心头对两人的排斥之意也淡化了一些。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
“他的力气很大......”
柳青儿忽然转头说了一句。
宁小云、陈玉娇、孙良三人齐齐顿住。
“手很粗，把我的脖子掐得很疼。”
柳青儿面无表情的说着，她脖颈上的血痕更为醒目。
“多谢！”
陈玉娇点了点头，神情郑重。
“你好好休息，明镜司会给你一个交代！”
......
离开了柳青儿家，一行三人走在回返县衙的路上。
“凶犯力气很大，手掌很粗，这是一条线索，应该立即排查。”
陈玉娇颇为急切的说道。
“先把万余县所有的铁匠、木匠、泥瓦匠叫来问询。”
听到这话，孙良不由一阵苦笑。
“大人，这怕是不行呀。”
“为何不行？”
“大人有所不知，我万余县铁匠甚多，光是铁匠铺子就有多家，所有铁匠老老少少加在一块儿，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呐。”
“哪怕是三千人，也要一一问话！”
“这......好吧。”
孙良无奈，只能去奉命照办。
但因为天色渐暗，所以问询的事情只能等到明天。
当晚，宁小云、陈玉娇一同来到了县衙。
当地的县令与一众县官都打算好好招待他们两人一番。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衙门略备酒宴，还请二位大人能赏光，好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
县衙后院儿，一桌酒宴早已备好。
说话之人乃是万余县的县令朱承贵，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的精瘦男子。
在朱承贵的身旁，还有两位县官，分别是县丞和县尉。
再加上捕头孙良。
一共四位县官作陪。
宁小云和陈玉娇都不太习惯这种场合，但毕竟是来帮万余县查案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再加上也忙了一天，确实又累又饿。
“来来来，我来为两位大人满上。”
县丞李庆满脸带笑，主动献殷勤为两人倒酒。
宁小云目光看向此人，不由的瞳孔一缩。
他在这李庆的身上，看见了三张人脸。
皆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