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德彪联系了赵小树,两人聊了一些关于以后的布局。
期间赵小树还问德彪,为什么现在不打开【每日情报】了?
德彪没好气的吐槽:“天天净整些没用的,那破玩意儿就是个摆设,每天不是提示哪里失足妇女质量高,就说哪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你这个情报一点都不正经,一天天刷出的情报,好像街头的‘牛皮癣’广告。”
对面赵小树表示,这几天就升级系统,提高情报质量。
德彪才勉强答应,有时间的话,会考虑看一下。
晚上德彪也没心思享受港岛的花花世界,简单的锻炼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德彪换好衣服,留着普拉索克上车,准备去养和医院看一眼蒋震。
就见林景胜穿着一套新西装,一脸激动的准备出门:
“哎哟,穿得像新郎官一样!”
林景盛不好意思的笑道:“好多年没回家,不好好收拾一下,他们以为我在国外天天打黑工呢。”
德彪点点头,从普拉索克帮他拿的包里,拿出一封鼓鼓的信封递给他:
“这一年你也辛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家里人买点东西,院子里给你留了一辆车,你直接走就可以。”
林景胜想推辞,德彪给他开的薪水,即使在在曼谷也算得上是高薪,这一年他手里也攒了不少钱。
“啪~”
德彪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钱塞他的怀里,然后上车走人。
林景胜拿着德彪给的钱,心情复杂的走到车里。
坐在驾驶位上掏出钱包里的一张照片,有些怀念的看了一眼,然后开车出去。
林景胜家住在九龙乡下,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大的亲哥哥。
到泰国这些年,因为怕连累家人,一直也没有回来,和家人之间的来往,只能通过偶尔的电报或者信件。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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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深水埗,李郑屋村。
在港岛,最早在清代就有人在这里居住。
53年这里烧过一场大火后,英国佬在这里重新设置了徙置区,专门安置本地的居民。
此时的李郑屋村,还没经历过80年代的大规模重建,所以目前还是以老旧的安置房为主。
中午,港岛的天气闷热。
今年50多岁的林景孝,正一脸汗水的从一辆人力三轮车上,小心的搬运书籍到自己的书摊上。
尽管出身贫寒,但林景孝一直对于书籍保持着尊重,小时候也曾梦想成为一个文化人。
虽然自己没有机会念书,但后来有机会开了一家二手书摊,总归是离着“文化人”近了一步。
可惜自己的弟弟,本来是个念书的材料,可惜后来不争气,误入歧途进了社团,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好好一个读书人不做,去做古惑仔。
后来又不知道得罪了谁,一个人跑路到了外国,不知死活。
这些年只有零星的书信或是电报托人送回来。
林景孝费力的把从家中带来的书,小心翼翼的摆到街边的摊位上。
“孝叔,最近有没有什么够劲的书啊?”
“是啊,多搞点带插图的,那样看起来过瘾啊。”
“就是,上次你讲很够劲的书,什么《一个老师和72个猛男不得不说的故事》,我回去打开一看,居然是论语。”
林景孝刚回坐下,还没歇一会儿。就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跟他讲话。
林景孝叹了一口气。:“唉,你们这些衰仔,整天除了惹事生非,就是看各种‘皇叔’,给你们机会好好念书,都不知道珍惜。”
“孝叔,你知道的,我们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要是能像你家刀疤胜那样,加入洪兴就好了,多威啊!”
“是啊是啊,上次我见到一个东星的红棍,跟人喝酒吹牛,还神气的说自己认识刀疤胜。”
面色从容的林景笑,听到对方提到刀疤胜这个名字,突然脸色一变,生气的说道:
“扑街仔,不能读书就去做工啊,不然以后拿什么娶老婆,你们觉得阿胜很威吗,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
几个少年见林景孝发火,纷纷灰溜溜的离开,嘻嘻哈哈的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
林景孝坐下翻看着手里的书籍,有些烦躁的扔到了一边。
从摊位的箱子里抽出一本书,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张黑白的照片。
里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笑容开朗的年轻人,紧紧的搂着年轻时候的自己。
“阿胜啊,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软包香烟,狠狠的抽了两口。
“喂,老板,在书摊抽烟很危险的.”
林景孝听到一个调侃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抬起头一看。
“吧~嗒~”
嘴里吊着的香烟一下子掉到地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又揉了揉眼睛。
才语气颤抖的说道:“阿~阿胜?”
“哈哈,是我啊,大哥。”
“怎么自己亲弟弟都不认识了?”林景胜一把抱住多年未见的亲大哥,高兴的说道:
林景孝仔细看着对方,气色红润,一身得体西装,还有手上戴的名表,身后停着的汽车,有些高兴的笑道:
“你个臭小子,这么多年没见,原来你过的挺好的。”
“说来话长,遇到贵人了,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林景胜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林景孝开始收起书摊上的书:“说不清楚就慢慢说喽,走,回家,大哥给你买你最爱吃的烧鹅腿。”
林景胜见状也跟着帮忙,还开个玩笑:“哇,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有烧鹅腿吃,以前我生病求你给我买,你都不理我的。”
“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装病就为了骗吃骗喝,不想上学。”
两兄弟说笑着收起了书摊上的书,整齐的摆在三轮车上。
林景胜把买来的礼物放在上面,然后跟在后面推着三轮车,回到了不远的住处。
“阿梅,你看谁回来了。”
林景笑到家,朝着后院大声的喊道。
“孝哥,我在洗衣服,谁来了…”
从后面出来一个神色疲惫,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中年女人,突然看到林景胜有些不可置信:
“阿胜,你终于回来了,臭小子,知不知道我们好惦记你的。”
女人说着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
“哎呀,阿嫂,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你就要哭,好不吉利的。”林景胜安慰着面前的大嫂。
长嫂如母,林景胜父母去世的早,小的时候都是大哥大嫂把自己拉扯大的。
女人抽泣了一会儿,擦掉脸上的泪,笑着把林景胜迎进屋内,嘴里还时不时埋怨道: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也不多捎几份信回家,上次收到你的信,还是两年前,你知道我们多惦记你。”
林景胜嘿嘿傻笑,看着屋里的一切,和自己走的时相差无几,除了大哥要卖的二手书外,还是那样的家徒四壁。
林景生刚想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突然觉得屋里少了些什么,于是试探的问道:
“阿嫂,怎么没有见到阿东呢?”
一边的大哥林景孝听到,忍不住叹气。
还是大嫂无奈的说道:“唉,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