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商议

在那辽阔无垠的北蛮之地，呼啸的风雪难得地停下了脚步，天际如洗的蓝幕下，一场关乎部族命运的集会正在悄然上演。

一群心怀敬畏的酋长与勇士，缓缓步入那座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金帐之中。

他们的步伐沉稳，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伟大单于的无限敬仰。

当他们站在那高坐于大帐深处的北蛮单于面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崇敬。

“我等拜见伟大的单于，您宛若翱翔于草原之巅的最伟岸之神鹰，不仅拥有苍茫群山，更将草原的广阔与深邃融入您的血脉之中。您是我们心中无可争议的领袖，是草原的灵魂，是群山的主宰。愿我们敬爱的先祖之灵，世世代代赐予您无尽的庇护与福祉，让您的辉煌与荣耀，如同草原上的日月星辰，永恒璀璨，永不凋零。”

声音整齐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单于的崇敬与祝福。

尽管进入金帐的众人心中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与目的，但在北蛮单于那威严深重的目光面前，他们都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他们口中念诵着颂词，纷纷向坐在大帐内的单于行礼，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这位草原霸主的敬畏与尊重。

北蛮单于却并未如他们所想那般，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相反，单于的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与温暖，仿佛是在看待自己久别重逢的兄弟，而非那些臣服于他的酋长。

“诸位，”单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草原上的春风，轻轻拂过众人的心田，“与我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何必多礼？快快起来，让我们围坐一堂，共商大计，共同为草原的未来而努力。”

单于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在场众人心中的隔阂与拘束。

他们纷纷起身，心思各异，但所有人目光中闪烁着感激与敬佩。

北蛮单于，这位草原上的雄鹰，以其独有的谦逊与和煦，让众多心怀忐忑的酋长们在初见之时，都不由自主地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按照各自部族的强弱，以及与单于关系的亲疏，有序地在大帐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坚毅、或忧虑的脸庞，气氛在单于平易近人的态度下，渐渐变得活跃而温暖。

然而，正当众人沉浸在难得的和谐氛围之中时，单于的话语却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瞬间吹散了所有的暖意。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语调，向众酋长透露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我们的北蛮，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可以说，我们即将步入灭亡的边缘。”

此言一出，大帐内瞬间静得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众酋长的脸上无不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

他们纷纷起身，急切地想要从单于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惊。

单于沉默片刻，随后轻轻点头，示意身旁的书记官上前解答。

书记官，这位服侍两代单于的睿智老者，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话都重如千钧，他缓缓站起身，声音沉稳而有力：“响应单于征召的部众数量远超预期，我们部落现有的牛羊粮草，即便精打细算，也只能勉强维持现有部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然而，令人担忧的是，仍有源源不断的部众正在赶来，我们的储备恐怕难以支撑太久。”

此言一出，众酋长更是面如土色，他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恐慌与无助。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位性格鲁莽的酋长突然站起身来，提出要带人拦截那些正在前来的部众，以减少粮食的消耗。

他的提议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

然而，单于的反应却异常坚决。他目光凝视这位酋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草原上的每一个子民，都是单于的孩子，他们响应单于的征召而来，是为了共同抵御即将到来的风暴。如果我们此刻自私地拦截他们，只会让他们陷入更深的困境，甚至可能让他们在风雪中失去生命。这种行为，是对草原精神的背叛，是对我们共同命运的亵渎！”

说罢，单于毫不犹豫地命人将那位鲁莽的酋长拖出大帐，当众施以20鞭的惩罚，以示警戒。

这一举动，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胆战，更让他们深刻意识到单于那深渊如海的威严以及对每位子民一视同仁的慈爱。

在这一刻，北蛮的众酋长们，无论是心怀恐惧还是充满希望，都更加坚定了与单于并肩作战、共渡难关的决心。

片刻之后，那位因鲁莽行径而被拖出大帐、后背血肉模糊、满是鞭痕的酋长，再次被守卫艰难地拖回了金帐之中。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毅与不屈。

单于目光如炬，审视着他，沉声问道：“你，可曾怨恨于我？”

酋长艰难地抬起头，声音虽微弱却坚定：“单于，是我鲁莽行事，险些将您置于不利的境地，更惹怒了单于，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感激单于的不杀之恩，愿以余生为草原、为单于效犬马之劳。”

单于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位酋长虽然鲁莽，但忠心可嘉。

于是，单于从身旁取出一瓶珍贵的宝药，赐给酋长，让其好好养伤。这一幕，不仅让酋长感动涕零，也让在场的众酋长心生敬畏。

就在这时，生性莽撞的左贤王忽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单于面前，行礼后大声说道：“单于，如今草原上已经能吃的食物牛羊已经没有多少，而那些懦弱如羊的南人，却富得流油。不如我们掀起大兵南下，抢他娘的！让那帮南人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左贤王的话语虽然粗莽，却如同一股烈火，瞬间点燃了在场众酋长的热情。他们纷纷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左贤王的提议，无疑为他们找到了一条解决当前困境的捷径。

然而，生性谨慎的右贤王却站了出来，他目光深邃，声音沉稳：“单于，左贤王的话虽然听起来痛快，但南人与我们交战数百年，他们并非懦弱可欺。此时各军镇定然已经全力戒备，我们若贸然南下，不仅可能空手而归，还会折损大量族人。此等冒险之举，实非明智之选。”

右贤王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在场众酋长的热情。

他们开始犹豫起来，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单于目光如炬，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深知，此时的决策将关乎草原的未来与族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