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么,契约我吧。

“虎大爷,接得好!”

司南落在琉璃的背上,伸手接住了青铜言灵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拍着它的后脖颈道。

琉璃嘴里嚼着半条鱼,说:“你也太不让虎省心了!我才出去多久,你怎么就招惹上它了?”

司南道:“这本书是它主人的,虎大爷不知道吗?”

“它主人的?”

琉璃圆圆的虎眼一眨,将嘴里的鱼吞下后,喃喃自语道:“那群人也没告诉我这事儿啊……这不是坑虎么?”

“虎大爷,有问题么?”司南听到琉璃的碎碎念后,皱眉问着。

“问题大了去了!你不知道它主人的本事……”琉璃低声说道。

远处,镜花水月看着司南和琉璃,冷声问道:“琉璃玉虎,作为四象之一的你,为何会从我主人的言灵书中出来?”

“咳咳……”

琉璃咳嗽了一声,对镜花水月嚷嚷道:“你虎大爷爱从哪儿出来就从哪儿出来,你管得着么?”

琉璃这一句话说出来,镜花水月的目光顷刻间变得凌厉,四方凄厉的声音响起,整个空间都在朝司南压迫过来。

它道:“琉璃玉虎,不要以为你是四象之一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想要找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看着愤怒的镜花水月,琉璃对司南低声道:“这家伙睡了几千年,灵能损耗不多,我现在还没恢复,打不过它,等会儿打起来你自己找机会溜走!”

“那你怎么办?”司南连忙问道。

“有你这句话,你虎大爷我也算是没白帮你忙!”琉璃晃了晃脑袋,说:“别担心,老子命大。”

司南看着剑拔弩张的琉璃和镜花水月,突然想到了什么,拍着琉璃的背,对它道:“别急!我有办法!”

“什么?”琉璃愣了愣。

只见司南举起了青铜言灵书,对镜花水月说道:“镜花水月,你说你主人从来不会把言灵书交给其他人,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现在书会在我手里么?”

“是你抢的!”镜花水月冷冷地注视着司南。

司南摇头反驳:“我才二十岁,怎么可能从你主人的手里抢过这本书?”

“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镜花水月已经认定司南手里的言灵书是抢来的,自然先入为主,不听她的辩解。

司南摇着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主人都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怎么可能从她手里抢走言灵书?”

“我怎么知道你用什么花招!”镜花水月接着道。

听到这句话后,司南沉默下来,她俯下身,小声问道:“虎大爷,它是不是有毛病啊?”

这哪里是性格孤傲了,这是性格倔驴吧!

琉璃:“……”

司南又看向镜花水月,说:“我要真有这本事对付你的主人,还和你在这里废话什么?一拳把你打爆不是更轻松吗?”

话不是很中听,但很在理。

镜花水月沉默了下来。

司南见状,又继续说道:“你想知道你主人的事情,我也想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我们目的相似,不如结盟吧?”

当司南说出结盟二字的时候,琉璃一个激灵,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背上的司南,眼神意外。

司南说完后,镜花水月沉默下了来,它沉思一会儿后,才道:“结盟可以,把书留下。”

司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它的这个要求:“这不可能!”

青铜言灵书是她如今安身立命的本钱,说什么也不可能交给他人。

灵契师不会因为失去了言灵书而变成普通人,但没有了言灵书的灵契师很脆弱,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代,和活靶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司南拒绝了镜花水月的要求后,它沉默了下来,目光落在司南手中的青铜言灵书上,不知思索着什么。琉璃的身体微微弓起,爪子已经从肉垫中弹了出来。

虎须微动,随时准备战斗。

许久后,镜花水月才看向司南,对她道:“那么,契约我吧。”

“啊?”司南和琉璃都愣了一下,没想到镜花水月会提出这个要求。

镜花水月看着司南意外的表情,平静道:“怎么,不愿意?怕我跟着你之后,发现你刚才的话都是骗我的么?”

“当然不是!”司南立马摇头,她看着镜花水月,问:“你真的确定要和我订立契约吗?”

镜花水月颔首:“当然,不过订立契约并不代表我认可了你。你比我的主人差太多了,我的力量,不会为你所用。”

听见这话,司南倒没什么意见。

言灵书中她无法借用力量的言灵又不是没有,多一个镜花水月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司南翻开青铜言灵书,念起了咒语,她将血印在了第三页上,血红的丝线飞出,轻轻挽上镜花水月的手腕,带着它飞向了司南这边。

镜花水月飞入青铜言灵书,第三页上多出了一朵莲花的图样。

夜色下的大学上空突然出现了像是油渍滴在清水中的虹彩光晕,光晕一闪而过,无人注意到,但覆盖在大学上方的幻境在这一刻消失了。

“原来它的本相是一朵莲花。”司南看着书上的莲花图样,恍然大悟。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不正可以用来形容池水中的幽莲么。

在契约完成之后,这片空间也在飞速崩塌,司南的意识也回到了现实当中。躺在床上的她睁开眼睛,连忙坐了起来。

琉璃坐在床位舔着毛,青铜言灵书压在她的身上。

“刚才……”

“不是梦。”

司南深吸了一口气,翻开青铜言灵书,看见了镜花水月,这才确认刚才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司南轻轻摩挲着纸面,看着上面的莲花印记,问:“虎大爷,你知道它主人的事情么?”

“听说过。”

琉璃走到司南的身侧,望着书中的镜花水月,说:“它主人是秦汉时代的第一灵契师,桃花源记你听说过么?”

司南点点头。

琉璃对她道:“那就是它主人制造出来的,一个可供千百人避世生活数百年的庞大幻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