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最后一段路程

第二个疑点解决了。

天空上驾驶那辆歼侦8F的是昌风华。

至于为什么会是他。

25岁金悦说道：“他报考了飞行学院离开澄潭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回到了澄潭后的空军基地，而改革开放后，那个空军基地隶属于官方。”

官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有官方的影子？

官方的存在自然是为了解决灵异事件。

陆羽不禁问出这个问题：

“奇怪了，怎么澄潭给我的感觉像到处都有鬼一样？”

25岁金悦看向他：

“从风水堪舆上来讲，澄潭迎海靠山，所有的阴气都被挡在山前，笼罩整个小镇，而那口幽潭，更是聚阴的阵眼，所以澄潭属于天生的聚阴聚煞之地。你们听说过‘穿心煞’吗，澄潭有点像超级放大版的‘穿心煞’。当然这个解释很玄学，且不全面。如果用更先进一点的说法，那就是澄潭这个地方，有一些空间漏洞。”

“这个漏洞并非你们想象的缺口，而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物理现象。该现象由一群研究人员观测到，目前并未给出准确结论。”

17岁的金悦有些心不在焉：“怪不得他之前说过，他要离开澄潭一会儿。”

12岁的金悦睁大眼，觉得话题已经超过她能处理的范围。

她试图从只年长自己3岁的金悦那里获得一些共情，但对方显然完全理解了现在发生了什么，正频频点头着：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空军基地阻止飞机起飞。”金悦看向陆羽：“陆羽，这件事你很容易就能做到吧。”

金悦的意思是，用鬼域覆盖一辆车，和一辆飞机，没有啥区别。

没想到陆羽脸一黑。

“你们说的这个空军基地，建在东北角那群山里面？”

25岁金悦点点头：“那个基地从未废弃过，只是不同时代重视的程度不同，1980年那会儿被移交给官方后更是销声匿迹，所以大部分澄潭镇民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我不是说它很偏僻。好吧，按照你的说法它肯定也很偏僻。”

陆羽很想说，断头鬼虽然有鬼域，但可是有距离限制的啊！那么高的地方他根本够不到。而且，假如那飞机起飞后位于盒外世界，那更加完蛋了。

可问题随之而来。

真正的入侵者到底是谁？

是致使澄潭陷入回溯的鬼花旦？

亦或者歼侦8F里那只释放鬼火的鬼？

回忆起当初黑盒给自己展示的，是整个澄潭。陆羽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没得选，只能两手抓了。

其实，只要确认了目标，一切都好说。

飞机的轨迹早已确认，只需要再找到拥有鬼花旦的真实金悦在哪里，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而那个罪魁祸首克尔凯廓尔，如果陆羽在盒中世界抓到他，一定让他好看。

·

陆羽跟韩逞想办法搞了辆悍马H3，这辆大型SUV动力充足的同时保证所有的金悦以能落座其中，以及尸者1号能待在后备箱里。

他们目前正一路开向澄潭的东北角，也就是空军基地所在的地方。

现在，金悦们开始反应过来，自己只是“片段”的事实。

“我们都会死吗？”12岁金悦问向25岁金悦。

“我们是癌变的产物。”25岁金悦说道：“鬼花旦的灵异本不是这样。哪怕它能制造同一个体的数个不同状态的复制品，但那无法对我们生效。”

“现在我也不敢肯定真正的鬼花旦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或者说我自己。”

12岁金悦仍然看向她，25岁的自己总是喜欢顾左右而言他：“你没有回答关键问题，我们会死吗？”

25岁金悦沉默了。

她很想说，这重要吗？难道我们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我们有一个不就够了吗？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12岁金悦喃喃道。

坐在前座的是15岁的金悦。

听到这个问题，她紧紧攥着自己的黑裙子，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向认真开车的陆羽，期望他能继续询问25岁的自己这个问题。

她也想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别慌。”

陆羽一个直角转弯，驱车汇入主道：“你们造出来的每一个‘爸爸’不都是独立的个体吗？这种灵异机制在先，你们的状况也应该如此。不论你们是怎么出现的，迄今为止，你们都是正常且独立的个体。”

“我担心的是回溯一旦停止，我就会……”金悦不忍心继续说。

她好想跟着他去外面的世界，去体验他所说的幸福。

他明明那样承诺了，不能食言啊……

“如果真是那样。”

17岁金悦反而双眸无光：“那样有意义吗……我，我该怎么活下去？掠夺我自己的生活？还是不再做我自己。”

“嚯。船到桥头自然直。”

陆羽还能说什么呢。

说：要是你们都活了下来，我家房子还蛮大的，欢迎过来住？

得了吧，他床一米二宽，根本睡不下三个人。

“我相信你。”没由来的，金悦看着陆羽说道。

惹得其他的金悦都眨了眨眼。

她们已经体会过许多次，前座的那个自己，有些与众不同。

很快，陆羽驱车开向盘山公路，在经历山路十八弯后，这辆悍马H3终于来到了那座天文馆前，从这里往左边看，有一座很高的瞭望塔。往前面看，有一座高架桥。高架桥的尽头是无尽的群山，那群山里就藏着一个空军基地。

陆羽下车，在这里观察了会儿。

起飞跑道应该在山的深处。

他所在的位置相对于澄潭镇地面约莫有三百米高，而歼侦8F越过他头顶时，至少离他有几百米距离。

他无法在这里用鬼域捕获那飞机。

站在这儿，直到看见那飞机再度开始燃烧。头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那火焰，发现它果然是凶猛异常。

这火焰完全无视了飞机的物质属性，就着机身迅速蔓延，不到几秒就让整个飞机沦为火机。

这种恐怖的表现，让陆羽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灵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灵异癌变，增强厉鬼……”

他想起25岁金悦说的这个概念，有些担心鬼花旦因此变得过于强大。

如果连出场券都解决不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但事已至此，路就在眼前。

陆羽重新打开悍马H3的驾驶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

第三次推演，最后一段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