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上掉下一本《新唐书》
- 大唐:父皇,你也不想遗臭万年吧
- 磁不生电
- 2046字
- 2024-12-15 09:22:22
大唐,贞观七年九月初七,东宫。
“噗!”
太子李承乾颤抖的手指在书页上摩擦而过,终于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殿下!”
侍立在旁的太监高禄大惊失色,动作迅速的上前搀扶住太子,朝门外喊道:“来人啊,快传太医!”
“阿娘……”李承乾迷迷糊糊的呢喃,只觉心痛如刀绞。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母亲会庇护他一辈子。
如当年玄武门之变时,母亲持刀守在他的门外,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如他成为太子后,不管怎么做,都得不到阿耶的称赞时,母亲总会安慰他、鼓励他。
可是……这本从天而降,名叫《新唐书》的书,却说母亲会崩于贞观十年,也就是三年后。
可是阿娘如今才三十三岁,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崩于三年后呢?
“殿下,您是想见皇后娘娘吗,奴婢这边派人去丽政殿传信。”
高绿正欲吩咐涌进来的太监和宫女,李承乾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朝他摇摇头道:“不要。”
过了几个呼吸,李承乾头脑彻底清醒过来。
“高禄,孤无碍,你立刻去把传唤太医的人喊回来,并且吩咐下去,孤吐血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消息,尤其不得惊动阿耶阿娘。”
“是。”高禄领命而去,刚才涌进来的太监宫女也被他赶了出去。
等殿内无人,李承乾重新翻开《新唐书》。
“这应该是本史书,记载大唐从建立到灭亡的过程。只是,这怎么可能呢?来自后世的史书?这书上所写内容又怎能是真的呢?”
母亲崩逝,自己造反失败,被囚禁后郁郁而终。
大妹嫁给长孙表弟,未能诞下一子,也英年早逝。
兕子十三岁因病去世。
母亲最后诞下的小妹新城,因不受父亲疼爱,一生也颇多挫折,最终年仅三十也病逝离世。
似乎,自从母亲崩逝,自己和这些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就像失去了藤蔓的瓜果般,个个枯萎凋零,不得善终。
李承乾从心底不愿意承认,这书上所写诸般内容是真的。
只是这书所用纸张及其精美,比宫中最好的宣纸还要好,其上所写字体,亦不同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字体。
又是无中生有,从天而降的,由不得他不信。
“要想验证此书记载是否为真,其实很简单。”李承乾将书翻到《刑法志》部分,其上记录了一件:
“十二月辛未,虑囚,纵死罪者归其家。贞观七年九月,纵囚来归,皆赦之、亲录囚徒,归死罪者三百九十人于家,令明年秋末就刑。其后应期毕至,诏悉原之。”
去岁阿耶释放死囚的事,他是知道的。
如果此书为真,凡三百九十人都会在本月按期归来,无一人逃跑。
“所以,孤只需等待即可。”
李承乾又将书翻到《卷二百九列传·第一百二十一·隐逸》,此卷记录了二十五位隐士,其中有一人他知道,孙思邈孙真人。
书上记载孙真人曾自言“开皇辛酉年生,至今年九十三矣”,又记录他死于永淳元年。
李承乾虽不知“永淳元年”具体是那年,但根据这些记录,可以推测出孙真人至少活了上百岁。
原本民间就有传言说孙真人医术高明,现在看来称之为老神仙亦不为过。
若是能寻到孙真人,母亲、大妹、兕子是不是就不会因病离世?
“殿下,奴婢已吩咐下去,您吐血的事保证不会有丝毫消息泄露。”高禄脚步轻盈的走过来,面上有些许担忧:“只是您真的不需要传太医来看看吗?”
“不用。”李承乾摇头,合上书道:“高禄,本宫再交给你个任务,派个人去刑部大牢盯着,看看阿耶去岁释放的死囚,是否有人如期归来?”
高禄愣了下,但很快就道:“殿下,已经都归案了。”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李承乾发愣。
“殿下,就在刚才,奴婢听到有宫人在议论,说陛下去岁释放的三百九十人,今日已陆续归案。
长安百姓议论纷纷,都说陛下不亏是圣天子,犯人受陛下圣恩感化,才会如期归案。陛下也很高兴,已经下旨将所有罪犯释放,赦免其罪行。”高禄道。
书上写的是真的!
虽早有准备,李承乾心里仍旧翻起波涛海浪,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许久,李承乾慢慢抬起头,眼眶微红,眼神却有些发狠,声音沙哑道:“高禄,派人去传太医令方德。”
高禄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效果,自家殿下终于肯传太医,高兴的出去派活。
两刻钟后,方德赶到,额头略微有汗,气息却并不见紊乱,俯首唱礼道:“臣太医令方德拜见太子殿下,问殿下安。”
“孤安,方卿免礼。”李承乾伸手虚抬,待方德起身后,他朝高禄吩咐:
“屏退所有宫人,寝殿十丈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亲自带人看着。”
“是,奴婢领命。”高禄道。
方德心里一咯噔,殿下这是害了什么病,竟然屏退左右?
他心里正犯嘀咕,李承乾自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过来,最终停到他面前不到两步远的位置。
“方德,抬起头来。”李承乾低沉的声音响起,方德刚抬头就对上太子殿下幽幽的眼神,下意识想要后退,但做官多年的涵养,让他忍住了,
“殿下,恕臣斗胆,敢问您哪里有恙?”
“孤无恙,孤传你来也不是要治病。”李承乾的声音平静却冷冽,“接下来孤要问你的事,你需得如实说来,敢有半句不实,孤会让你知道何为雷霆之怒。”
方德后背上已渗出汗水,今日的太子似乎哪里不太一样,这般君威怎有几分圣上的影子,急忙表态:
“殿下有问,臣定知无不言。”
“很好。”李承乾声音缓和下来,可问出的问题却让方德脸色大变,额头瞬间布满汗珠。
“孤若没记错,这些年父皇和母后身体但有不适,都是你负责诊治的。
孤问你,母后身体到底如何?可有什么病症在身?又或者,孤问直白点,母后身上可有会害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