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们有初春吗?

“对啊,现在砖沙水泥啥的也都不贵,趁现在手里还有钱,先盖个楼房。”

陆言笑着回答,低头钻进屋子里,继续搬东西了。

其他人则七嘴八舌共同消化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他们陆家村可还真没有一个真正的楼房啊,村里的那些所谓的楼房。

不过是土墙或砖墙,加盖一个木房子二楼,为了好听,所以才叫楼房,可这就不是真正的转头楼房啊。

想不到,陆言不声不响的,竟然要盖大砖房了。

啧啧,真是人比人比不得人。

“砖房,这得花多少钱啊?”

“至少400吧。”

“啥,这么贵啊!!”

400元,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这也是为什么陆家村没有楼房的原因。

且不说有没有人,有这个存款,就是真的有,那也不能将所有积蓄都花在盖房子上面吧,而且本身就有更好的平替,为何要耗费所有资产去造房子。

也只有陆言这种,根本不将400元放在眼里的人,才敢拿钱去盖房子。

只是村民不知道,陆言要盖的新房,哪里是400元能拿下的,光是一个框架主体,就不止这个数了,少说两千往上走。

一个上午时间,关于陆言新房的事情在整个陆家村发酵,这个消息疯狂传递着。

而陆言,在搬完家后,也抓紧去做准备,上午,他接了个看风水的老师傅,对他要建造房子的整块地都做一个详细评估。

得出结论,没啥大问题,只是要注意,到时候这个门,不能开在东面,只能是在南面或者西面,西面是最好的。

但陆言不愿意,对着的就是树林啊,门口开在那儿怎么行。

最后说好,将门口开在南面,只是需要盖一封墙在入门处,将大门给挡住,让人往两边走,中间就是不能空对着。

反正在陆言的规划里,那个地方进门就是前院,一封墙不碍事,便无所谓了。

之后就是烧纸,选日子,准备动土,一套流程走下来,叫陆言感觉很新奇。

毕竟他还没试过这套流程,上一世他是直接在外面买的房,也没这么多讲究。

下午,陆言就将自己要盖房子的地面用红线圈起来了,路过的村民看到,无比目瞪口呆。

无他,这房子......也他娘的太大了,这别说是房子,就是一个大寨子,也不用这么大地方。

就连来看热闹的陆政洪都吃了一惊,他只知道陆言要买地,可没想到陆言买了一块190平的地,算上他自己的,足足300平啊。

最重要的是,陆言全部圈起来了,这不是意味着,这都要全部盖起来吗,这还是房子吗?

对此陆言没有太多解释,其实他要盖房子的地方没多大,只有120平,也没多大,毕竟他们就两个人,能住多大的地方,而且这还不是只有一层的楼。

足足三层,加起来使用面积都有360平方,够够的了。

剩下那200平方,是前后院,各100平,到时候这些都是要围起来的,全部都盖上,那是不可能的。

——

淮扬镇

公干路大街,一家名为福家百货的商店门前。

身着白色衬衫,腰间缠一根皮革腰带大腹便便的店长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看着来往走过的人,满脸愁容。

“奇怪了,这两天生意怎么这么淡。”

赵丰阁因为要去县上沟通新衣服的事情,出差县上一周,前天才刚回来,还带回来一批新款的百花裙。

本想着,这批新裙子到了之后会引起镇上那些工薪女人的轰动,结果没想到,都两天了,别说轰动,连进来看衣服的人都他娘的没几个。

跟他想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样,他就差拿着喇叭在门口吆喝了。

“奇怪了,咋会这样呢?”

赵丰阁脸色很不好看,这批新货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拿来的,要是卖不出去,那可不就都得砸在手里了嘛?

艹,要货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多好卖,多好卖的,结果拉回来,屁动静都没有。

这生意,甚至还不如之前,再这么下去,他这百货商店还开个鸟,销售不达标,怎么再进一步。

他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明明这新款的衣服是要比之前的好看,而且价格也不贵啊。

才19元一件,最贵的也才22,也没涨价啊,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赵丰阁原本只是一个福家百货的店员,他的舅舅是县上最大服装厂的经理,靠着人脉的层层打点,将他放到了这淮扬镇当一个店长。

他能力不行,能当上这个店长,靠的全是人脉和关系,作为县上下来的人,赵丰阁无时无刻不想做出点成绩,之后好将工作转回到县上去。

只有在当地做出一定成绩,他舅舅才能继续找关系帮他运作,将他转回到县上去。

而在他下来的这两年,百货商店生意一直不容乐观,不仅如此,在他经营下险些陷入经营不善的境地,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去维护一切。

可想要回去县上的愿望,不仅没有靠近,反而有专用愈来愈远的感觉。

他店里,最大销售额来源便是服装,其中女性服装占很大一部分。

这些衣服,都是他找服装厂的舅舅走关系要来的,从店里的公账上出钱,以最低的价格从厂里拿货,然后卖出去。

以此挽救销售额。

也是因为卖衣服,让他两年持续走低的销售额有所转变,于是他连忙趁热打铁,又要了一批最新款的衣服,准备一展拳脚。

现实却给了他迎头痛击。

“李大姐,买菜呢,来来,我们店里来新衣服了,快进来看看。”

等了一个上午的赵丰阁,终于看见一个店里的熟客,赶紧上前招揽客人,激动的表情恨不得将人拖回到店里。

挎着一个菜篮子的妇女不为所动,看了看店里挂着的一件件衣服,似乎是有所意动,然后又想到什么似得。

问道:

“你们这有初春那一款裙子吗?”

这个问题问的赵丰阁是一头雾水,初春,什么是初春?

他这愚笨的脑袋瓜子哪里能想到,这初春是一件长裙,给裙子起一个名字,在这个年代,这是何等离经叛道的事情。

衣服就是衣服,要名字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