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河晏
- 开局轩辕剑:竟是华夏魅魔副本?
- 吃我的大猪吧
- 2341字
- 2024-11-27 10:13:53
夏至,骄阳似火,流金铄石。
黄帝军依靠两侧山体作为天然的屏障支撑,在狭窄谷口设下防御工事,蚩尤军难以冲破。
两军就此对峙月余。
石坝早已筑成,背后蓄满深水,仿若沉睡的巨兽,磅礴之力蓄势待发,只待时机一至,便将奔腾汹涌,一泻千里。
大大小小的帐篷仿若河滩铺开的鹅卵石,战士们往期间,有的趁着天公作美,晾晒被雨淋湿的衣物和粟麦,有的将刀、矛抵在岩石上,磨擦得锋利。
还有的战士正将粗壮的长树枝削成矛杆,这是秦穆的建议。
九黎军的铜兵刃近战无敌,他呼吁重制石矛,加长杆身,并仿造前世天下闻名的“亚历山大方阵”,指挥烈山氏战士排练枪阵拉开距离对抗。
“粮食仅够再支撑一月。”
黄帝正坐在军帐内躲凉,他愁眉不展,将记载着物资储量的骨片和麻绳串搁在腿上,盘算着每日损耗。
“孩子,你黑了,也瘦了,倒是壮实了些。”
“夫人!想死你了,今晚咱必须好好亲热亲热!什么多少次?一百次啊一百次。”
“我丈夫呢,他还活着吗?你们有看到我丈夫吗?他叫力牛。”
帐外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喧闹。
“黄帝,风后领着留守部落的妇人前来慰问军队。”
皇直掀开门帘,扯着大嗓门,解开众人的疑惑。
“他怎么能带着妇人们跑这么远、深入战场呢?”
黄帝闻言一怔,嘴上絮叨着责怪,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几分,威严龙目里掠过一丝柔情和思念。
“神农,我去看看桑娘来了没有?”
侍奉在姜榆罔身侧、向来尽忠职守的纪大罴见黄帝当先迈步,也按耐不住,跟着往谷口去。
众人哈哈大笑,也跟在后面同去迎接。
秦穆沿着河边小径来到谷口,便看见黄帝左拥右抱。
除去仍留守部落管理族妇的嫫母未至,清丽婉约的嫘祖、妩媚动人的彤鱼和秀外慧中的女节都簇拥着黄帝。
黄帝将三位后妃紧紧环入怀中,自开战以来便忧思重重、愁眉不展的他,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风后依旧板着脸,有条不紊接替指挥,让战士们将沿河排开的一辆辆黄木牛上的干肉、粟麦、皮甲、石器卸下来,分别放置妥当。
“桑娘,你怎么能带着孩子跑来战场?太危险了!”
耳畔传来纪大罴混杂着担心和喜悦的斥责。
“哼,我才不想你,是孩子想你了,他一直在踢我肚子呢。”
桑娘穿着宽松的淡青布裙,腹部高高隆起,脸庞微微泛着温柔的红晕。
“真的吗?让我听听!嘿!踢的真有劲,肯定是个臭小子!”
纪大罴将脸贴近桑娘的肚子,嘴角挂着幸福的傻笑。
秦穆笑着问道:“桑娘还有多久生产?”
“大概就在这个月。”
桑娘偏着头计算着日子,轻轻抚摸小腹。
纪大罴希冀地望向秦穆:“秦大哥,我没什么见识,今天就想请你给孩子起个名字。”
“既然你们在桑水边重逢,那就叫河晏吧。”
秦穆郑重地思考片刻,缓缓道:“晏有安宁之意,唯愿往后大荒息兵止戈,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夫妇永不分离。”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天下安矣。
“好名字,好名字,小河晏,阿爹已经等不及想见到你了。”
纪大罴激动地搓着手,炙热眼神又黏在桑娘的肚子上,充满着对新生命降临的无限渴望。
“小河晏,等你阿爹打败蚩尤,你也该来到世上了吧,那时候的大荒,将不再有战争、杀戮和血腥,只有安宁和快乐。”
“春天阿爹可以带你去播撒谷种,夏天下河捉鱼,秋天我们去摘山果、搂兔子,冬天围在暖炉前,给你讲黄帝、炎帝、还有秦大哥的英雄故事。”
桑娘畅想着一家三口的未来,嘴角荡漾起甜美的笑容。
“别傻站在这了,来喝酒吃肉。”
姜钺满面春风,搂着娘子的纤细柳腰,施施然路过,招呼众人。
有了黄木牛后,运输极为方便,风后也不吝啬,特意带来大量醴酪酒和风干肉块犒劳战士。
日暮西沉,崖上生明月。
轻薄夜雾和朦胧清辉逐渐笼罩困龙谷。
众人燃起篝火,端着酒樽,野味、河鱼烤的油脂乱滴,还有大锅翻腾的牛骨肉汤,伶伦演奏乐管,姜榆罔弹起五弦琴应和,战士们拍着手,唱起悠扬的山野民歌。
九战九败的疲惫和失意,仿佛随着凉爽晚风飘向远方,酒足饭饱后,战士们和家眷三三两两坐在河畔谈天说地。
有娘子前来的,则早早钻进小树林,各自选好战场。
纪大罴也没忍住,小心翼翼托着桑娘的香臀,让她趴在树干上。
气氛火热,灌丛倒伏,花草狼藉,树干不停摇晃,被惊扰的夜莺,啼出连绵不绝的咒骂声,骂得很脏。
秦穆孤身一人躺在荷花畔,摘下一片荷叶覆在面上,倾听着青蛙歌唱着“咕呱,咕呱”。
......
寅时。
欢闹过后的众人早已沉沉睡去。
原本睡在人堆里的几名东夷战士,忽然睁开眼睛。
他们蹑手蹑脚地来到隐蔽处,找出事先藏好的绳索,绳以粗藤条缠成,极为坚韧。
卧龙谷左侧山岭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因为太过险峻,崖顶并未派人值守。
东夷战士悄悄爬上山岭,将绳索一端捆在巨石上,另一端抛下山崖。
崖底,透过遮蔽天空的浓密枝叶,数百名面庞紧绷的蚩尤军战士正蜷缩在灌木丛中等待。
战士们经过精挑细选,都是个头矮小、身材瘦弱之人。
看到藤绳垂落下来,他们将铜制短铲衔在口中,双手紧握绳索,足蹬崖壁,屏声敛息,依次攀爬而上。
暗夜寂静,只有衣衫摩挲、轻微喘息和藤蔓隐隐约约嘎吱作响的细微声音。
将至卯时。
数百战士登上崖顶,他们稍事歇息,并未惊动黄帝大军,而是继续屏住呼吸和脚步,悄悄摸向河坝。
潜至坝底,他们取下铜铲,开始破坏靠近黄帝营地一侧的石坝。
“哗啦啦。”
和娘子鏖战整夜、泄空子孙袋的的姜钺神清气爽,他大摇大摆来到河边,脱下裤子,滋出一道黄白水柱。
他舒服地呻吟一声:“还是野战刺激啊。”
低吟的话出口不久,脚底感觉到了丝丝震抖,姜钺瞳孔急缩,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坝墙,和后面翻涌着将要倾斜而出的洪水。
“有人破坏石坝!”
凄厉惊慌的怒吼声撕破浓夜的宁静。
“咔嚓,咔嚓......轰隆!”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沉闷而巨大的轰响,仿若天崩地裂,石坝一角被汹涌的河洪生生撕裂。
洪水如脱缰猛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从缺口处奔腾而出,白色浪涛似万马奔腾,呼啸着、翻滚着,以排山倒海之势喷薄而出。
水势浩大,所到之处,泥土被瞬间裹挟,石块被轻易冲移,沿岸苍天古树在其面前犹如脆弱的牙签,纷纷被连根拔起,卷入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