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乱世,天下不断纷争,南方太玥郡守闾丘平举兵平乱,向北进发,斩叛贼,立威旗,终平大乱,后受拥而立国,以建青城为都,年号为“太青”。立国号为——大呈。
历五代皇帝后,大呈朝三百二十二年,呈景帝闾丘规继位,年号为“永礼”立王妃隆玉为后,与其后宫众位妃子,在登基的十年之间,共诞下十二个皇子,四个公主,依长而号:东幡王闾丘宇、东波王闾丘宙、夏玉王闾丘明、鸿珠王闾丘音、开育王闾丘业、南璋王闾丘天、东南王闾丘材、北瞋王闾丘地、西南王闾丘辉、东北王闾丘其、鸿官王闾丘乐、西北王闾丘璜。四个公主便是:东幡王的亲妹妹,长英公主闾丘欣、鸿珠王的亲妹妹,昔英公主闾丘婉、开育王的胞姐,育英公主闾丘芳,和西北王的妹妹宁英公主闾丘励。
永礼二十年,呈景帝已年逾四十,东青族统帅乙旃雄叛逃,朝中正商量如何追击,以及如何与东青一族继续发展。
“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刻追击,将乙旃雄活捉,将此事问个清楚。”说话的正是朝中战事要官上中卿——颜誊,字文艺,“陛下,臣倒以为,应当杀鸡儆猴才是,区区北蛮,何足畏惧?”元丞宰父伦如此言道,他看了看擦着虚汗的呈景帝,正欲继续出谋,却被从殿外的声音喝住,“陛下若是听取了宰父大人如此言论,定会惹火上身。”那人大步走入,呈景帝看着那人,惊呼:“丞相来的正是时候,快助寡人,快助寡人!”“陛下莫慌,臣方才于城北截住了乙旃雄,人已在殿外,是否听宣,全凭陛下一句话。”“诶呦,不愧是丞相。”“太有本事了。”“他这么公然叫板元丞大人,莫非是......”
丞相,公孙华,字礼德,如今年逾四十,十三年前未入朝之时,为东迩县的县长,才华过人,收徒五十,皆满腹经纶,自公孙华入朝以后,只有三名徒弟入朝随师,其余四十七人皆归隐山林。
“丞相,在朝堂之上引得如此喧哗,成何体统?”“宰父大人身居元丞之位,不为陛下社稷着想,反倒在此说出北蛮不足为惧之话,此话若传到军营,将士们会如何以为?他们只会觉得宰父大人不曾上过战场,只会承口舌之利罢了。”“你!”宰父伦怒目圆睁,景帝敲了敲木几,“众爱卿还是快快想办法,看看如何跟东青交代罢,看看如何能让乙旃雄认罚.....哎!”“东青士兵已紧逼长州,传令兵来信说昨日叫阵时,为先锋的乙旃郜说要我们三日以内把乙旃雄送回去.....这......”“宾蒿,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陛下,末将以为,这乙旃雄犯下如此大过,必须斩首示众。”
“斩首斩首,你成日就知道斩首,安宇承,朕封你为大将军,就是为了让你成天斩首这个斩首那个的吗?”“陛下,我.....”“好了好了。”景帝看着公孙华,一改笑脸,“丞相啊,甭理他们,你有什么高招啊?”“高招不敢,乙旃雄在京城内天子脚下都敢杀人放火,劫掠百姓,奸淫妇女,着实可恨,东青族蛮横霸道,臣以为,若轻而易举地就这么放过他,没法跟百姓交代。”“那是自然。”“所以,臣倒以为,应当在面上以和为贵,不可闹掰才是。”“什么?”“老臣也如此认为。”
上卿公掌事庞尧也赞同公孙华的想法,一时间,朝堂之上,除了宰父和大守仪李英外,最能跟皇帝说上话的颜誊和庞尧,站在了公孙华的身边,“以和为贵?丞相说的轻巧,我们跟东青以和为贵,他们跟我们以和为贵吗?”“元丞大人息怒,难道元丞大人,就不曾想过,乙旃雄何故突然闯入城中?孤身一人不带随从,还是悄摸进的城?”“丞相的意思是?城中必有人接应?”景帝仿佛预料到了什么,“没错。”
颜誊知道丞相在隐喻谁,便有意说道:“城中恐怕早有东青的人,诶呦,陛下,这可了不得,老臣恳请陛下下旨,封锁城中,把这内线找出来。”“内线.....也好也好。”“其余的问题,臣会连同刑部大臣共同商议如何审讯,请陛下放心。”“那便有劳丞相,且先退朝吧。”
不及公孙华出内宫的大门,镇国大将军安彰安宇承拦住其去路,“嗯?安将军,是有何疑惑?”安彰先是作揖,才言道:“丞相,末将有一事不解....”安彰原本是草原的游牧民族战士,尽管年少时被大呈俘虏,受景帝起用五年,口音却还是生硬,“跟我过来。”“是。”公孙华带他来了处偏僻地方,“你在问我为什么要主张以和为贵?”“没错,末将...不服。”“诶~安将军年轻气盛,且刚入朝堂为官,不理解当中缘由自然正常不过了。”“缘由?丞相若真是为了城中百姓,应当做个了断才是,为什么...在陛下面前一拖再拖?”“这一点,你倒是看出来了?”“是的,丞相心中的打算,末将不明白,可是,我相信,丞相是个大义之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等贼人。”“安小将军如今多大?”“二十四了。”“啊....可有妻儿?”“有一妻子。”“什么来头啊?”“啊,是陛下赐婚,城里牡家的姑娘。”“可识字?”“认得,我刚进京的时候,还看不懂中原字,还是她教的我。”“今日无事,安将军可回家熟读兵书,做将军,可不能光用蛮力。”“末将谨遵教诲。”“乱的何止是外,内政也愈发祸乱咯....安将军,须知,明哲保身呐.....”
“明哲保身?”“在如今朝堂上,要保全的何止是百姓的性命,若哪句话不得陛下的心思,陛下就非得认你为奸,世道乱,将来,还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一辈才是。”“丞相,.....朝中有人,于您不利?”“....”公孙华默不作声,想必是说中了。
“末将告辞了。”“再会。”二人拜别,公孙的三个学生在宫门等候着,“老师.....”三人齐声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啊?”“老师,学生斗胆,请家中一叙。”“诶~为师家中另有客人相候,实在不便呐。”“老师,那,请您将这个带回。”“这是什么?”“老师回家,一看便知。”
这三个学生,背着手的,是掌管全国各地官员每月的时务统计,国务编尤羟字云东;揣着手的,是掌管全国粮财通行的财晌官郭逄郭维达;将包袱递给公孙华的,是掌管大呈全国军政的要官,也是大守仪李英的义子—李惢,字川颖。
三人皆是有大抱负之人,也知道老师的对头宰父伦和乙旃雄之事有联系,为了大义,已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