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钱？穷人就别想啦！

铁荆城拥有三大商会的分部，分别是金雀花商会、寒鸦贸易行和星辉十字商会。

其中，金雀花商会规模最大，势力最为雄厚，其触角几乎遍及整个王国。

无论是谷物、酒类、盐等日常用品，还是珠宝、丝绸、香料等奢侈品，它都参与经营。

不仅如此，金雀花商会还像银行一样，为贵族和富商提供货币兑换、贷款以及汇款等服务。

据传，商会会长凯瑟琳夫人掌握着一份厚厚的债务名单，上面记录着一大批红枫王国贵族的名字。

寒鸦贸易行则主要经营武器、马具、牲畜、木材等商品，甚至涉足奴隶贩卖。

边境的贵族，尤其是那些经常发生冲突的开拓骑士们，常常与它有着密切的交易往来。

相比之下，星辉十字商会的规模要小得多。

它的活动范围主要局限于北境的村镇，与平民阶层打交道，出售粮食、布匹、农具、酒类等。

…………

洛伊一行人在一家简陋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前往金雀花商会的分部。

分部的负责人马修执事亲自接待了洛伊。

或许是因为马修并非辉光之主的信徒。

他并没有像霍普金斯男爵那样，冷漠地将洛伊拒之门外。

而是热情地将洛伊迎进屋内，招待他坐下，并亲手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啤酒。

然而，当洛伊提出想要借钱时，马修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阁下，按照商会的规矩，借贷通常需要值钱的东西作为抵押。”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洛伊身上那满是灰尘的破旧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迟疑，仿佛在暗自评估眼前这位开拓骑士是否真有能力拿出符合要求的抵押物。

洛伊闻言，立刻问道：“那么，北境的贵族一般用什么东西作为抵押呢？”

“最常见的是地产或房产，”马修回答，“此外，也有用祖传的贵重珠宝或其他稀有珍品作为抵押的。这些抵押物必须能够证明其实际价值，并具备在市场上流通的条件。”

洛伊低头思索片刻，说道：“用我领地格林希尔村的一部分作为抵押如何？”

马修沉吟了许久，没有立即回应。

以他对格林希尔村的了解，那地方出了名的多灾多难，盗匪横行，土地贫瘠。这样的地方，别说用来抵押，就算白送给他，他都不会要。

不过，出于商人的职业修养，马修依然保持着一贯的礼貌态度。

“洛伊阁下，王国边境的开拓骑士领地通常都不太稳定，借贷给他们的风险往往极高，”他语气委婉而中肯地说道，“按照我们金雀花商会的规矩，这类抵押物一般不予接受，实在抱歉。”

洛伊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这世上的穷人，真是没有活路可言啊！

正规的贷款根本借不到。

唯有利率高达百分百的高利贷才能迅速到账，暂时解燃眉之急，却也可能是通往深渊的开始。

他端起桌上的蜂蜜啤酒，轻轻抿了一口。

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淡淡的甜味，还夹杂着些许发酵过头的酸涩气息。

酒液滑入口中，却缺乏应有的醇厚感，反而显得稀薄而平淡，仿佛只是用麦芽水兑了几勺蜂蜜勉强拼凑而成的味道，让人不禁怀疑这究竟能否称得上一杯“酒”。

品尝着这寡淡无味的酒，洛伊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或许，他并不一定非要借钱。

他可以尝试通过其他办法，去获取自己领地发展所需的第一桶金。

一个模糊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马修见洛伊沉思片刻后放下酒杯，还以为他要开口告辞，脸上已经露出了惯常的职业微笑，准备送客。

但是，洛伊却并未起身，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其实，马修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与您商议。”

“哦？阁下请讲。”马修应道。

洛伊轻轻晃了晃手中盛着蜂蜜啤酒的杯子，说道：“马修先生，不管怎样，都得感谢您的盛情款待。这蜂蜜啤酒确实独具特色，入口甘醇，余味悠长，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商会的招牌之一，每年都能在北境卖出不少。”听到洛伊的夸赞，马修神情一振，挺直了身子，脸上洋溢着几分自豪之色。

“但是，”洛伊话锋一转，“这酒在我看来，还差了点火候，口感稍显寡淡了些。不过，我倒有一种方法，或许可以让它焕然一新——让它变得浓烈而纯粹，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一旦入口，便能点燃全身，令人生出欲仙欲死的快意。

“我愿以这独特的酿酒秘方，与您做一笔合作。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金雀花商会的美酒必将风靡市场，大受追捧，甚至供不应求。”

马修听完洛伊的话，神色依旧平静，未见丝毫波动。

“阁下的酿酒秘方听起来确实颇具吸引力，也让我生出几分兴趣。然而，恐怕我们金雀花商会暂时无法接受您的提议。

“金雀花商会历经多年经营，早已在王国的酒市场上占据了统治性的地位。我们的酒深受贵族与富商的喜爱，成为他们社交场合的首选佳品。实在没有必要再额外投入精力和资金去尝试改良。”

尽管马修的言辞依旧礼貌周到，但洛伊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深处掩藏的一丝不耐，仿佛在暗暗想着：这个连像样抵押物都拿不出的穷鬼领主，废话怎么还这么多？怎么还不识趣地离开？

洛伊不太甘心，又换了几种方式试图说服马修。

他吹嘘自己的酿酒法，说这种高浓度的酒不仅能让人“一杯即醉”，还具备实际用途，比如抵御北境的严寒、抵御由水传播的瘟疫等等。

然而，马修只是微笑点头，始终不为所动。

见状，洛伊只能无奈地起身告辞。

他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金雀花商会的分部。

三名侍卫在门外等候。

见到洛伊的身影出现，菲利普立刻上前一步，问道：“阁下，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洛伊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打算借钱了，”他语气平静，“我要把我的酿酒法卖给星辉十字商会。我会让金雀花商会的人明白，如果不思进取，只知道守成，终有一天会被市场无情淘汰。”

三名侍卫面露惊讶之色：我们的领主居然还会酿酒？这是什么时候学的本事？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不过，”洛伊语气一转，继续说道，“在前往星辉十字商会之前，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菲利普下意识地问。

“准备一份见面礼，”洛伊淡淡地答道，“这一回，我不打无准备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