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些乌鸦知道魔法

但我意识到这会很难。我能做的最好的就是有意识地努力。至少我的目标还很明确。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变强，然后把他们的小把戏彻底打破。

尽管如此，有件事在我脑海里回响——那个螳螂人靠在树上，破碎又残缺。我怀疑这趟旅程不会像我想的那么容易。

我浏览了一下死的时候收到的界面消息。

第五次循环，也就是说这是我的第六次循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始计数的。除了苍穹之外，我的每项属性又都获得了一些点数，我开始怀疑只有杀了什么被苍穹强化过的生物我才会得到苍穹信用点——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苍穹的奖励比耐力的奖励好那么多。我很有可能只是极其幸运，但我对此表示怀疑。最好还是假设是更有可能的情况。

那肯定不是说我很幸运。尤其是考虑到我死后它才给我危险区域评级的功能。

这简直就像它有幽默感。

我打开地图，皱起眉头。“裂痕”被评为C级危险——难怪我那么快就被灭了。我暂时不会再去那儿了，这就意味着……

我想我会去别的地方。现在有地图了，追踪前进方向就没那么重要了——我随便选了个不是裂缝的方向，然后开始溜达。

我从树上摘了些水果吃了。我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没比自己试试更好的测试方法了。最坏的情况就是我死了然后获得一些耐力信用点。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我该对待死亡的方式。我可以——而且应该——更慎重地看待这个问题。但关于试炼和整合者，我还有很多要搞明白的，而且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承受关于死亡本质的存在主义危机。

所以我先放一放。拖延一点时间也不会伤害谁。

我在地图上做了些标记，现在正试着在我选的当作出生点的地方周围清理出更多区域。那片空地和“裂痕”都在正南方，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个之外我发现的是……

主要就是很多植被。我走了很多路，还试着从界面那儿了解更多信息。

“整合者是谁或者是什么？”

[该信息对正在参加试炼的个人是锁定的。]

不出所料。我很确定我知道下一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问了。“我怎么获得信用点？”

[信用点在死亡或杀死任何被苍穹强化的生物时授予。它们根据你采取的行动的类型和难度进行分配。]

考虑到我上次死亡获得的信用点提升，这说得通。那我希望我在这个循环里做的事儿能让我获得耐力或力量信用点。我爬了好多树，也从更多树上掉下来——没错，这个算法合理，别问我为什么——所以我期待在这两项上都能获得不少点数。

我紧紧握着镰刀。血早就干了，所以感觉不像一开始那么滑了。我也不是确切地期待会被攻击，但觉得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场试炼，到目前为止我只跟两个怪物打过。这里这么平静，这事儿开始让我不安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点东西。

脚印。

谢天谢地，一点都不像螳螂人或者他们更可怕的同类。它们更大，这挺让人担心，但看起来像凉鞋或鞋子的印子，这意味着是人。

上次我发现一点文明的迹象时，立刻就被一个石魔像攻击了，这一事实并没让我退缩。这个离出生点近多了，如果这是场试炼，而且是人为设计的，那很有可能没那么危险。

我跟着脚印走。

我发现了一个建在悬崖边的小村庄，悬崖在我头顶上方延伸得很高。在森林树冠下很难看到这个地标，但现在我就在它旁边，就变得非常明显了。

这真的只是一系列小棚屋，随便搭建的，但要是这里有人能帮忙——知道关于这事儿的任何情况——那我就能真正开始了。

“我能帮你什么吗？”

这是个低沉的耳语声，吓了我一跳。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弯腰驼背的像乌鸦的人。

明确地说，是一只真正的乌鸦。有喙和所有特征。非常大一只，有点像人，但只是有点像。

至少他看起来不具敌意。

“呃……行？”我咳嗽了一下，查看我的界面有没有什么提示，什么也没有。我猜我还不够近，还没“发现”这个村庄。“我就想知道我在哪儿。”

乌鸦咯咯笑了。“我懂，我懂！那，一个新朋友！来，来。”

我不知道我俩谁完全无视了陌生人危险这回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跟着他，当界面弹出一个通知时，我抬头看了一眼。

[你发现了一个地点！地点发现：悬崖边的乌鸦（等级无）]

……界面起名字真得改进改进。至少这地方看着挺安全。不过我还是保持警惕。

不管好坏，乌鸦似乎也不觉得我对他或他的族人有威胁。他直接把我带到一个我猜是他的棚屋前——我非常明确地没进去，因为我不确定我想被困在一个封闭空间里。

这是多疑吗？可能是多疑。从技术上讲，我不用怕死。

随便吧。

“你等什么呢？”乌鸦把头探出来，拍打着翅膀掀开窗帘，我能看到的棚屋里只有一个泥土围成的空间。里面现有的家具很少，而且都破旧不堪。“进来！”

“我就想知道我在哪儿。”我尽可能礼貌地说。

“乌鸦村！”乌鸦不耐烦地对我呱呱叫。我收回我的话。界面的名字更好。“进来！外面冷！在里面说话！”

冷吗？我没感觉。也许坚韧皮肤的效果比我想的还大。我顺从地快步走进去，主要是因为我想不出不这么做的借口，然后立刻闻到一股味儿。

湿乌鸦的味儿。不是特别好闻。除此之外，里面基本就是我想象的那样，现有的一点家具都是小树枝做的，角落里有个小树枝做的巢，我猜那是乌鸦的床。

“坐下！”乌鸦坚持说。他一屁股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我惊讶地看到它能承受住他的重量。我非常小心地坐在一个座位上，担心它会在我下面坏掉，如果我听到哪怕一点破裂声，我就准备跳起来……

……但是没有，它没事。我的惊讶肯定表现在脸上了，因为乌鸦会意地轻敲着他的喙。“被苍穹强化过的！”

我吃了一惊，眼睛眯了起来。所以这些人知道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