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从猿到人的退步

“佐藤……”

宇智波月曜隐藏在阴影,幻术分身融入了佐藤清治的精神空间,然后幻化成一轮血月,巴纹作为点缀,声音像是来自远古,苍凉而原始。

“你是谁?装神弄鬼?”佐藤像是耶稣般被绑在十字架上,手心被钉住,“精神力?你是特殊的亚人吗?”

“在伊甸园迷路,那是一棵智慧树,曾目睹从猿到人的退步……”

声音仍然苍凉而原始,虚空出现一只羽毛笔静静躺在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旁,笔尖微微闪烁着不祥的光辉,而与此同时,记载被涂改的大和细胞,木遁信息的果实泛着光芒被风吹送。

“吃下它,吃下它,只要吃下它就可以获得神之力。”

耳边仿佛传来蛇当初蛊惑亚当夏娃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每个字符都能撕开灵魂,撕开理智,“就像是永井圭一样……”

“像永井圭一样吗?我会从地狱归来向他们复仇的!”

佐藤清治莽了一波,对着泛着光芒的果实点点头,然后被涂改的记载着大和细胞,木遁信息的果实化为了一抹光融入了他的右臂,跟他右臂层层浮现的漆黑虚幻的粒子融合。

“……”

“数据在不断变化?细胞死亡又重生?在变异吗?”

“这似乎是良性变异?但只有右臂?”

仪器红灯闪烁,数据一行行着更新,紊乱,而户崎优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镜光反射着贪婪专注,询问着研究人员数据对比,还有意见,然后又恶狠狠地拍着桌子,“那些尸位素餐的政客一个个说着大局,结果到现在都没把永井圭再生前的左臂还回来,还以研究人员被佐藤杀戮一部分当借口,说亚人研究所没有能力……”

他愿意承担黑暗,崇高的使命感跟残忍的杀戮冷漠的本性混合,又向往权利,尤其是阳光下的权利,像是跟埋藏在腐臭又潮湿的土壤,深邃的黑暗的根,越是向下,而树,枝干越是向上。

“祐一,尽快挖掘佐藤身上的秘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啊啊,救命……”

刀锋电锯,齿轮往佐藤清治的右臂切,但刚切下,右臂就化为了不断成长的树苗缠绕着仪器,研究人员,把他身体的营养啃食,当作花肥。

“新的发现吗?跟永井圭又有何不同吗?”户崎优推了推镜片,没有救援的打算,冷漠地说道。

……

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探照灯,采访灯的光掩盖,被墙上斑驳的指示牌似乎诉说着这里长期的孤立和冷清,而空气似乎都透着压抑,焦虑,记者们小声讨论着,交换着自己手中掌握的信息和预测的焦点话题,整理着录音设备,摄像头,而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亚人……

“田中先生!”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记者们趋之若鹜地把故作憔悴,备受折磨的模样的田中功治围住了。

“你是被亚人研究所强制实验吗?你受到了多少迫害呢?”

“你会移民吗?”

“你认为亚人是人类的一员吗?“

记者们长枪短炮,采访灯,录音设备,摄像头全部对准坐上轮椅的田中功治,根本不在意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虚弱,只在乎新闻够不够爆炸,吸引流量以及互换利益的把柄,而国际台的电视直播设备已经开了,似乎在告诉国人,国外多水深火热。

“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有事情要告诉各位国民……”

田中功治靠在轮椅上,肢体略显僵硬,故作疲惫迷惘跟无助,然后又鼓起勇气的样子,他顿了一下说道。

“我叫田中功治,是一名亚人,东瀛是我的家,但是亚人研究所却是地狱,国家知情或者不知情,用人类做人体实验……往日那些罪恶仿佛重现。”声音透着虚弱跟恐惧。

“难道不是亚人协助亚人研究所研究吗?采血采样,体检什么的?而国家保障亚人优厚的生活吗?难道亚人研究所独走了吗?”

国际台的记者采访自顾自地设定问题,甚至都预设了答案,还把国家跟亚人研究所对立了,而在监控布防室的户崎优失去了冷静,直接把耳机,眼镜摔在地上。

“马鹿野郎,给我封嘴!”

然而即使利益再钩扯,他们也只能封锁国内的电视台,国际的照样直播,而且他们似乎忘记了东瀛网络安全人员不少连电脑都不会用,就算封锁也封锁缓慢,软盘,录像带市场又庞大,删除了网络上的,线下照样会有流通。

“我也不知道亚人研究所是否独走了,但这些都是场面话,现实情况恰恰相反,例如grand医药集团就是在亚人身上进行不断进行临床实验,完成新药开发的……”

田中功治直接撞入记者的设题陷阱,毕竟他也需要热度,流量把佐藤清治给救出来,他额头直冒细密的汗珠,手背绷紧,像是陷入噩梦了,虚弱无力地拽住麦克风,对着摄像机,也像是对镜头后面的观众说道。

“再例如大型重工业企业forge公司就是用亚人进行性能测试,防护安全的……甚至他们还生产早已严禁生产的毒气……除此之外,还有医疗器械,汽车制造等等行业的企业……他们谋取了暴利……作为一连串的受害者之一,他们甚至连麻药都不给我打啊!”

“呜呜,难道我不配当人吗?在我没有死亡,被发现是亚人之前,我可是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活着啊!我也是国人,而不是非国民啊!可我为什么遭受非人的折磨,被电锯绞杀,被锤子锤死,被毒死……我虽然可以复活,但也有痛觉,就算是亚人也不该遭受这样残忍的对待吧?”

说到动情处,田中功治真情流露,手背绷紧,青筋暴露,压抑着愤怒不甘,怨恨。

“田中先生,你的意思是之前被送进去的永井圭,同样也遭遇这样的待遇吗?那么你是怎么从亚人研究所……”

国际台的记者拦住了其他的记者的长枪短炮,一副国外的空气更香甜的表情,大方地表示他的怜悯之心,拍了拍田中功治的肩膀问道。

“柏原先生你应该知道东瀛共确认三名亚人吧?保密状态的人叫佐藤清治就是他救了我,然后就在今天他用同样的方式去救永井圭……可是,可是这次他失败了!我恳求大家听听亚人的呼声,认可亚人的市民权,成立亚人的特别行政区,救救佐藤,救救永井,救救东瀛的亚人吧!”

田中功治透过记者证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把亚人被人体实验的部分资料的软盘,u盘递给了他,然后摔下轮椅,对着直播设备,对着镜头后的观众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