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线的日本女人

里布斯也没想到,在美墨边境一个小旅馆的地下室里,竟然藏着一个日本女人。

他晃了晃手枪,示意女人从地下出来。

女人颤颤巍巍的爬了出来,看到满是尸体的房间,满身鲜血的里布斯。

吓的浑身颤抖,站都站不起来,瘫坐在地上。

“你是谁?”里布斯问道。

女人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日语,里布斯没听懂。

不会英语?

他打量了一下女人,她很瘦小,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牛仔裤和T恤,满脸的污垢。

看样子,应该是走线过来的。

这里距离美墨边境不远,墨西哥边境的蛇头把人送入美利坚境内后,都会先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然后,再由美利坚境内的接头人负责,把这些人转运至附近较大的城市。

这些走线非法入境的人,没有任何身份。

他们一旦被边境巡逻队或者国民警卫队发现,会被就地抓捕,如果不配合就当场击毙。

眼下,一个走线的日本女人对于里布斯来说,没什么威胁。

里布斯没再问她,自己踱步来到吧台。

他随手拿起半瓶被打碎的威士忌倒了一杯,准备喝点压压惊。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墨西哥毒贩已经知道他开着这辆皮卡了,估计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边境的地下网络。

毒贩只要悬赏一两千美金,在路上看到这辆皮卡的人,立刻就会把消息报告到毒贩那里,追杀的人也随后就到。

必须得换车了。

里布斯放下酒杯,在旅店老板的尸体上搜索,很快就在裤兜里找到了一个宝马车钥匙。

他按了按启动键,院子停车场里的一辆黑色宝马闪了一下灯。

虽然开这辆车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但好歹要比自己的皮卡强一些。

还剩下几百公里,只要经过这段荒凉的边境地带,到了圣地亚哥,进了城就安全了。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外面一片漆黑。

忽然,地板下方又传来一阵躁动。

难道还有人?

里布斯马上掏出枪,对准了地下室的暗门。

只见,黑洞洞的洞口里又探出了一个头,只能看清他反光的脑门和发白的瞳孔。

是个黑人?

黑人伸出头扫视了一下房间,显然也被这个场景吓坏了。

不过,他看见日本女人安然无恙坐在地上,就大胆钻了出来,穿过满是尸体的房间,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紧接着,地下室的洞口开始呼啦呼啦不断的钻出人来。

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小孩也有老人。

大部分是墨西哥人,还有一些印度、非洲和亚洲面孔。

里布斯默默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哆哆嗦嗦的钻出来,又战战栗栗的从旅馆门口跑了出去,全都不见了踪影。

在美墨边境,非法移民没什么稀奇的。

每年,通过墨西哥边境进入美利坚的非法移民达到百万人之多,各个国家的人都有。

有些人是走线来的,有些是躲藏在拖挂卡车里,有些躲在行李箱里......

这些非法移民的命比一条狗还贱。德克萨斯州曾经报道过拉着五六十具尸体的死亡卡车,就是被闷死在车厢里的非法移民们。

里布斯默数着,直到最后一个墨西哥人离开,总共43个。

此时,他也喝完了威士忌。

借着昏暗的灯光,里布斯打开吧台里的水管,洗了洗沾满血的双手,又抹了把脸,准备开车离开。

就在这时,里布斯发现刚才那个日本女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们都跑了,你怎么不跑?”里布斯问道。

女人看着他,依旧不发一言。

反正女人也听不懂英语,里布斯自言自语:“现在不走,等会被警察或者其他人发现,你想走都走不掉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出了旅馆,日本女人见状,赶紧跟在了里布斯身后。

见里布斯上了宝马车,她也跑到副驾的车门边,用惊恐和祈求的眼神看着里布斯。

这日本娘们很聪明,她看出了里布斯不是个坏人。

看着女人弱不经风楚楚可怜的样子,里布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虽然他暂时体验不到大洋马,可这个日本女人应该算的上是小洋马了吧?能体验体验小洋马也是不错的。

里布斯有这个心思,但他可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没开出几十米,从后视镜里看,日本女人内八字脚夹着腿站在原地,两只手局促的放在身前。

里布斯在心里一琢磨,难道就这样走了?不妥。

像她这样没有任何身份的女人,在美墨边境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就算不被警察抓住,落在其他人手里下场只会更惨,想想那些墨西哥禽兽会怎么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日本女人?

即使玩死了,随便一埋,一个生命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美墨边境,每年失踪的人口,比死亡的人口还要多。

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了,救救她吧!

里布斯一脚刹车,一挂倒挡,又倒了回去,准确无误的停在了日本女人身边,打开了副驾车门。

女人眼里的绝望变为了欣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钻进了车里。

里布斯一打方向盘,扔下满地尸体的小旅馆,又开上了五号公路。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剩远处地平线上还有一丝光亮。

车里灯光很暗,里布斯用余光观察着日本女人。

她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盘着头发,脖颈很白。

“我要去洛杉矶,可以顺路带你到那里。”里布斯说。

女人似乎听懂了‘洛杉矶’这个单词,一个劲的点着头。

“不过咱们得先到圣地亚哥,休息一下,再沿着西海岸去洛杉矶。”

这句话女人没听懂,有些迷茫的看着里布斯。

听不懂就算了。

里布斯也没有再说话,专心的开起了车。

刚穿越过来,还没体验美利坚的自由,里布斯可不想现在就死了。

他知道,这一路上可能到处都是墨西哥毒贩的眼线,所以这次上路不敢再随意停车。

里布斯一直坚持着,开了五六个小时。

眼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房屋,终于到了圣地亚哥城郊。

他转头看了看副驾上的日本女人,她很娇小,盘着腿坐在副驾上,靠在车窗上已经睡着了。

里布斯开了一天一夜车,又经历了一场枪战,已经疲惫不堪。

进城后,他找了一个黑人区停下了车,脱掉沾了血的外套,此时胳膊上包扎的伤口白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里布斯在宝马车上找了一瓶水,仔细的擦着自己脸上和脖子上沾染的血。

日本女人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盯着里布斯手里的水瓶。

里布斯抬手将水瓶递给了她,女人毫不客气的吨吨吨喝光了一整瓶。

收拾好后,里布斯打开车窗,把钥匙插在车上,然后叫日本女人一起下了车。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辆汽车就会被附近某个幸运的黑人偷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走路离开了黑人区,里布斯找了间酒店开了房,带着日本女人一起进入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