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篓内,金色鲤鱼甩动尾鳍,游动道:
“那两头熊、羊妖,一个暗中拿了‘玄天经’,一个拿了这石棺。
老夫昨日感觉那黑熊妖的洞穴内的石棺过于普通,原来这般因故。
小子,你现在将那残破‘玄天经’放进石棺再看。”
周庆明皱眉望向金色鲤鱼,稍微思忖片刻,转身将怀中‘玄天经’掏出,放进石棺。
顷刻间,石棺发出金灿光亮,耀眼夺目,令人难以直视。
片刻后,金光内敛,周庆明凑过去一瞧。
原本空空如也的石棺,此时显出一道修长身形,身穿一件金丝华袍,星眉剑目,面目冷峻、庄重,一头发白,宛如银丝。
这...
周庆明望向石棺中的沉睡男子,不由惊诧。
小狐妖立在一旁,也看到愣神呆住。
唯有鱼篓内,金色鲤鱼冷冷哼道:
“小子,你真是狗屎运踩一脚又一脚,老夫没记错,棺中男子,是‘玄天宗’最后一任宗主。”
“什么?”周庆明吃惊不已,拧身朝鱼篓道:
“鲤鱼大仙,你确定吗?”
金色鲤鱼鼓腮冷道:
“小子,信不信由你,不过老夫提醒你,这位‘玄天宗’宗主,处境非常不妙,虽然肉身留存,但神魂似被打散、泯灭,仅有一缕微弱灵识,隐于这石棺之中,稳固躯骸。”
周庆明闻言,回头看向石棺,伸手将‘玄天经’取出。
躺在棺中的男子,身形瞬间再次消匿。
金色鲤鱼在鱼篓内游来游去道:
“小子,这石棺你记得带走,如今你既然习了人家‘玄天宗’功法,算是‘玄天宗’最后一位弟子。
这棺中之人,你可别薄情丢弃在此。”
周庆明看着手中‘玄天经’,思量片刻,觉得金色鲤鱼说的有几分道理。
便掏出储物袋,朝其罩住,将石棺收入其中。
然后让小狐妖将所有夜明珠收集起来,一并拿走。
随之用火将这公羊仙洞府付之一炬。
此等害人之所,留下定是祸端。
毁了免得让其他妖物前来占据。
但如此一来,他和小狐妖就要另寻他处休息度夜。
好在这山峦之中,去处甚多。
因公羊仙将方圆五十里霸占,不光修建住所,还单独在远处建造了一处用于修炼的竹亭。
冲天火光中,周庆明带着小狐妖,走到竹亭,就地盘膝打坐,休息起来。
今日接连打斗两番,周庆明体内多处受伤。
此时他再也无法压制,随着腰身前倾,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小狐妖在一旁见状,忙俯身蹲下道:
“公子,你受伤了?”
周庆明摇头道:
“不碍事,那公羊仙老奸巨猾,阴毒狡诈,我若是一点伤没受,岂不才是怪事。”
小狐妖脸色露出忧色,掏出身上手绢,默默帮周庆明擦去嘴角血渍,自责说道:
“都是雪儿不好,不能替公子分忧,反而还多次受公子庇护。”
周庆明苦笑一声,看向一脸真诚为自己担心的小狐妖,心头不禁一暖。
他这些年,在小镇见惯了人情冷暖,除了老爹关心外,还未曾从他人脸上看到这等神色。
“小狐妖,今夜你替我背了一路鱼篓,怎能说没帮我分忧,我这点伤势,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公子,真的吗?”
“真的。”
然而,周庆明刚说完,嘴中就再次吐出鲜血。
小狐妖忙抬手,再次轻轻用手绢擦掉,忙道:
“公子,你在此歇息,雪儿我现在就去帮你采些草药回来。”
说罢,小狐妖站起身子,快步走出竹亭,在夜色中,去往深山去寻药草。
周庆明持剑靠着鱼篓,望着小狐妖的身形从眼中逐渐消失,心中不由轻叹一声。
“这小狐妖,真是善良!”
可是他受伤确实挺重。
公羊仙不似黑熊妖那么好对付,周庆明纵然在多番打斗中,已经尽量小心,但依然未能全身而退。
他的体内,气机絮乱,经脉也有些受损。
幸好未曾波及丹田道基,不然,他也撑不到现在。
在与公羊仙打斗结束后,就要吐血昏死了。
此时周庆明独自呆在竹亭之中,伸手将怀中储物袋里的铜镜取出,利用铜镜的灵气牵扯,配合‘玄天经’慢慢修炼起来。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灵气,在铜镜的吸纳下,源源不断汇聚竹亭。
这里是公羊仙霸占地盘,没有其他妖物,更无寻常猛兽敢来。
周庆明全然无需担心被打搅。
他闭目凝神,利用铜镜和功法,汲取灵气入体,对体内小天地进行查看。
这一看,化为‘芥子’的心神,顿时一惊。
情况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很多。
公羊仙被腰斩之际,喷出的黑色浓烟,
已悄无声息地渗入进他胸前的两处大穴之中,宛如两团黑色棉絮,将窍穴笼罩。
导致经脉淤堵,灵气难以继续前行。
周庆明‘芥子’心神,顿时生出惊愕,连忙调动灵气,赶紧驱逐。
可他修为尚浅,铜镜虽是残破的半仙法器,能拉扯四方天地灵气汇集而来,但能进入周庆明体内的却依旧稀少。
一来,天地间的灵气并不精纯。
二来,周庆明修为尚浅,无法直接从铜镜内吸纳,只能靠铜镜溢的灵气主动涌进体内。
效率自然比不上使用灵石来的迅捷。
但问题是,周庆明眼下手中没有灵石。
原来是有的,可那时他并不知晓灵石为何物,稀里糊涂下,将红莲宗妖女放在储物袋中的大量紫墨灵石,在小镇院中全都顷倒了出来。
致使灵石内所蕴精纯灵气,在天道排斥之下,全都消散。
而这,令他眼下,无法凭借体内本就不多的灵气,将两处大穴中的黑色浓烟驱离。
周庆明只得退出人身小天地,坐在竹亭中,低头盯着手中残破铜镜,冥思苦想解决之法。
而就在这时,一旁鱼篓中,金色鲤鱼冷冷言道:
“小子,这么弱啊,这荒山野岭,一个未成气候的小小羊怪,今日就能将你重伤,你小子太弱不禁风了吧。”
周庆明没好气地看向鱼篓。
“鲤鱼大仙,少说风凉话,我眼下很弱,但足以宰你。你若是有法子帮我,快些说来。”
金色鲤鱼在鱼篓中游曳半响,沉声道:“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