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乞丐

出了陈人杰一事，林度等人也无心玩耍。

把陈人杰送回家后，林度坐着陈府安排的马车回到甜水胡同。

……

一番折腾，所幸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林度趁着还不到睡觉时候，练武还债。

长夜寂静入水，墙外更夫几声锣响传来。

林度身躯微微冒汗，眼前光幕显现。

【可预支功法：无（注：补齐债务即可预支下一门）】

【预支还债进度：7/300】

伏虎拳毕竟是入流功法，即便只是三流，比起不入流的虎爪手要还的债也多了许多。

一番勤勉练习，也只补齐了7/300。

休息片刻，林度转而演练起金雁提纵术。

脚步在院中青砖上一踩，身形随即划破夜色，转瞬即逝，然后又突兀停下。

即便他居住的这处院落颇大，空间足够，也渐渐满足不了他练习轻身术的需求。

练了这么久的轻身术，他此刻速度大幅提升，需要更大的场地来进行练习。

林度目光看向墙外，有心现在就外出找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练习，但时候已经不早了，只好按捺下来。

不过他每日练习金雁提纵术，揣摩手抄秘籍记载。

越是研究越是发觉，这门轻身术，不像是完整的样子。

和伏虎拳类似，似乎也只是某门功法的其中一部分。

林度几次想要和阎高风请教，但功法是自己昧下来的，赏银也领了。

实在是不好开口，只得自己慢慢摸索。

若是沙里飞没死，倒是可以让陈人杰去拷打审问一番……

……

第二天，林度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自觉醒宿慧至今，每日晚睡早起。

虽说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但林度也逐渐感到精神疲累。

趁着难得的休沐之日，他也偷懒给自己放松一下。

简单梳洗后，瞧瞧天上，太阳已经升起。

林度来到胡同口吃了早餐，又买了几个肉夹馍带着。

今日，他打算出城，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练习轻身术的成果。

街边乞丐堆里钻出一人来，朝林度伸手。

每年秋收后，洛城周围的农户缴完税，发现自家剩下的粮食不够吃了，就拿着个破碗进城乞讨。

把省下来的米粮留给老婆孩子度日。

甜水合同里每到冬天，不时就能见到此类人，林度也未放在心上。

身上有零散铜板的时候，林度都会给上几枚。

等林度走远，一名低头假寐的乞丐朝他跟了上去……

沿着主街往西出了城，林度转而走向洛水。

洛水边上有一条小路。

草浅林稀，人迹罕至，正是练习轻身术奔袭的好去处。

林度一路走走停停，沿路欣赏洛水景色。

渐行渐远，直到路上再也不见其他见行人。

脚下运起轻身术，沿着洛水奔跑起来。

虽说他每日早晨也练着轻身术跑去廷尉狱当值，但那毕竟是在城里，顾虑较多，难以放开。

而此刻四下无人，只有一条枯草铺就的道路，如一块金色的地毯一般朝天边蔓延。

手边就是洛水，波涛拍岸声不断入耳，风卷着水汽钻入鼻孔。

这样的体验，是在城中无法领略到的。

林度一声长啸，身形快逾奔马，沿着小路往前疾驰。

从城里跟出来的那名乞丐一路潜踪尾随，见林度运起轻身术奔跑，也提气轻身跟了上去。

只朝前追了一二里，就见林度转过一处小山包，消失不见。

前面三条岔路，各自通向一边。

乞丐沉默片刻，转头沿着来路往回走。

他自破庙中偷袭牛校尉被赶跑后，四处打听，终于从缝尸铺的瘸子口中得知，是林度取走了沙里飞的轻身术。

于是来到甜水胡同踩点，没想到第一天就见林度独自出城。

猜想林度还会原路返回，便找了处隐蔽位置藏起等着。

……

林度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地，才缓缓停下。

这一番奔跑极为痛快。

远不是晨跑或者自己在家练习时所能比拟的。

林度隐隐有种感觉，仿佛这金雁提纵术就该如此练习。

自己以前缩手缩脚的练习，并不是这门轻身术的最佳练习方式。

此刻全力奔跑下来，林度发现，自己不但速度有所提升，耐力也有显著加强。

看来只要继续这样的方式练习，轻身术就该入门了……

离林度远处是一处小渔村。

林度站在山头，遥遥看了一阵渔夫划船捕鱼。

等到体力回复，选了个方向，以脚下的小山包为原点，朝四周奔驰练起轻身术来。

难得出城一趟，林度决定，只要体力能跟上，今天就一直练习轻身术。

昨日赢下徐少岩，替廷尉狱立了一功。

同时展露了自己圆满级的伏虎拳，得到阎高风的进一步重视。

想来奖励一定差不了。

而自己练习轻身术已将近一月，也该入门了。

如此一来，在补齐债务后，预支圆满级轻身术。然后再一边还债，一边修练新得到的功法。

林度的身影不断朝着四周出发，又再次回到渔村边上的小山包。

渴了就喝两口带来的盐白开，饿了就吃自己预备的肉夹馍。

如北雁南飞，又南雁北归。

对金雁提纵术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

林度见天色不早，停下轻身术的练习，顺着来路往洛城而去。

他并未像来时一般一路奔驰，仅是快步行走。

远远望见洛城高大的城墙，林度不由放缓脚步。

此刻太阳西斜，林度一路向东，照得他的影子长长立在脚前。

走到一处一面临水，一面树林的地方时。

林度耳中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树枝踩断的轻响。

接着，自己的倒影旁多了一道黑影。

林度心中一惊。

迅速转身。

只见一名乞丐手持匕首，当胸朝自己刺来。

林度脚步急退，避开乞丐这一刺。

乞丐身形忽东忽西，如一股妖风一般围着林度打转，鬼魅无比。

手中一柄蓝幽幽的匕首，显然涂了剧毒，每一招刺出，都直指林度身上要害。

林度心中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全力御敌。

背心冷汗直流！

此刻的遭遇仗，比起昨日和徐少岩比斗凶险百倍。

好在他此刻伏虎拳已经圆满，招式威力刚猛，每一招打出，都让乞丐后退避让。

林度抓住时机，趁着乞丐再次后退间隙，右手扣动扳机。

七只袖箭齐齐射出，迅捷如电，直奔乞丐而去。

乞丐如一只鹞子翻身跃起，避过四支利箭。

匕首前挥，正要挑落其余三只。

林度抬起左手，剩下的另一组七星连珠箭，一窝蜂似的钻进乞丐身体！

乞丐避开了第一次，第二次终究是未及躲过！

腐功软经散的毒素迅速在乞丐体内蔓延。

乞丐只觉自己如一只破了洞的木桶，不断往外漏水。身体肌肉力量，迅速流失，手脚发软乏力起来。

林度抓住机会，双掌在乞丐两边太阳穴一拍。

乞丐缓缓倒地，七窍渗出鲜血。

捡起乞丐落在地上的匕首，林度毫不犹豫的割断对方喉咙。

又在他心口连刺七八下。

仿佛多耽搁一秒，乞丐就会重新站起一般。

从乞丐身上搜出一卷油纸和一只玉杯。

掉在地和射中乞丐的箭矢重新装填进袖箭。

匕首连鞘插进靴筒。

把乞丐拖到岸边，绑上几块巨石沉进洛河。

林度脚步匆匆，换了条路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