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仇不隔夜！

“姜维将军！”

来将正是易川易子水，姜维身边易山的哥哥，当日姜维给了他锦囊，曾说若是潼关有事，打开锦囊观看。

曹操渭水一夜筑城，易川知道潼关将有巨变，便打开了姜维所赠锦囊，里面仅有一纸条，上书寥寥两行字：

渭水城立，潼关必失。

军有内奸，乱起西援。

自己所部被安排在潼关东侧防御，按照锦囊所书，每日叮嘱兵士和衣而眠，在渭水方向多派探马，随时禀报情况。

果然这一日西凉联军大营大乱骤乱，易川全营出动，让兵士丢弃全部辎重之物，只管带人向着马超大营进发。

此时易川见到姜维和自家弟弟，表情瞬间放松。

但是看到姜维肩上趴着一个人，满脸鲜血，双目紧闭。

姜维见到周围已然没有曹军，都是西凉之军，缓缓解开身上绳索，将马超身体放下。

众人都是下马，紧张看着马超情况。

姜维试了一下，马超已是气若游丝。

姜维灵光一闪，想起当日自己重伤濒死，马岱在自己身上寻到了救命神药，想来马超也有，赶紧翻找起来。

果然，马超怀中有一锦囊，姜维打开闻了一闻，与自己转生此世濒死之时吃下去的味道一模一样，当时的感受，此生难忘！

姜维赶紧将药塞入马超口中，只见他呼吸渐渐平稳，虽然仍是无力，却不再仿若死人。

站起身，姜维缓缓出了口气，安排道：“易川，马超将军受伤严重，我知一神医位置，你可愿带将军前去医治？”

“定不辱命，我命在，神威天将军命便在！”易川沉声答应，若是马岱在此，他去带马超疗伤最是合适，其次庞德，但他有疾在身，如何一路护送伪装。

易川虽是羌人，但是学过汉人书籍，熟悉中原风俗，扮作西来羌人客商，正好无人怀疑。

“金银可够？”

“营中尚有羊皮等物，此去扮作客商，无需担心。”易川说道。“这些兵马，其中自有我部落首领带回羌地，马王不必担心。”

“好，事不宜迟，我将神医位置说与你听，现在便就出发，这两物你拿好，这个玉佩在函谷关可用，函谷关以东，用此令牌即可。”姜维把怀里曹植的玉佩和荀家的令牌都拿了出来，一股脑交给了易川。

易川将两物慎重收好，用力点头，与几个亲随取了木板，将马超放上，几人抬着便走。

他返回取营中货物之事，却不需姜维再管。

临走之时，马超睁开眼，想要张嘴，姜维把耳朵凑上前。

只听马超说道：“杨秋当日泄露细作消息，韩遂与我皆不知情，但西凉军民无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错在我一人，叔起，定要为父亲报仇！”

说完似是完成了什么心事，又闭上了眼睛，任由易川等人抬走。

姜维愣在原地，虽然这些时日，心中早已有了印证猜测，但现在马超用命救了自己，又说出了当时情况，姜维想到了自己前世被人说穷兵黩武，不顾益州民力，强行北伐之事，似他们这等人，只是夹缝中寻找一线可能而已，如何言说对错。

姜维抬起头，恍惚间感觉冥冥中一个灵魂不再纠结仇恨，真正的消散而去。

他知道，那是马铁马叔起，他不信鬼神之说，现在也只觉玄妙非常，也不知是真的马铁灵魂在身边一直相随，还是自己的幻想执念作祟。

不再多想这等玄而又玄之事。

上马高呼：“众将士！”

麒鸣军，西凉散骑，易川部下羌骑，见马超被抬走寻找神医，都跟着姜维上马。

“今日曹军夜袭，大营骚乱，乃是有人内应协助，马超将军重伤濒死，我等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南下汉中，投张鲁，借兵报仇！”

全军沉默不语，等待姜维说完。

“其二，乃是诸位与我一起，杀回渭水，寻了那内应，割了首级，与马超将军，上万西凉惨死勇士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姜维手举长枪，高喊：“列阵！”

麒鸣军六百多人迅速成锋矢阵型，羌兵和其他各部人马都是茫然无措。

姜维叫来庞德和易川部下羌兵首领，吩咐二人如此如此。

姜维一马当先，大喊：“随我回渭水！杀内奸！报仇！”

“杀内奸！报仇！”麒鸣军六百多人一起呐喊，天崩一般。

庞德和羌兵首领各自带着人马按照姜维吩咐出去布置。

剩下麒鸣军姜维为首，众人催动马匹，迅速向前。

不多时，麒鸣军到了西凉大营一侧，前面不远就是本部营帐，此时里面除了火头军本该无人，却有千多人正在放火烧砸。

姜维在为首处，此时天已蒙蒙亮，虽仍黑暗，以他目力，已能看清为首之人，正是侯选、杨秋二人。

他一马当先，身后麒鸣军见到自己本部营帐被同为西凉联军的人放火抢掠，有那火头军和养马等辎重兵士尸体堆在营地中间，人数不多，却已是京观一座。

姜维双眼通红，麒鸣军更是各个目眦欲裂。

此时已不用姜维多说什么，众人已然知道内奸乃是何人。

白飞沙纵跃而起，飞马向前，身后大军随后催动马匹，开始冲锋！

坑害袍泽兄弟者，斩！

“杀！”姜维在前高喊，手中马超的玄铁长枪挥出，他与马超身材相仿，比之之前所用趁手许多。

此枪乃是西域天坠玄铁，由能工巧匠铸造而成，姜维随身用过多次的小刀，便是余料打造，甚是好用。

玄铁长枪全枪非是油侵木质，皆是金属，却如木质枪杆一般柔韧，想来黄月英定然知道这东西为何物。

连续挑飞数人，侯选正要策马奔逃，姜维直接一枪戳中后心，当场没了呼吸。

姜维继续追赶奔逃而走的杨秋，他坐下虽也是西凉战马，如何能跟白飞沙相比？

很快，姜维已然到了他身侧，杨秋勒住马，看着面前玄铁长枪垂死挣扎。

“我乃朝廷所封列侯！丞相亲命西凉太守！你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