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白瑜出门上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挂在门把手上的早餐和便签纸,纸上写着:吃完把药喝了,晚上需要我接你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付识昕的字还是和高中一样潦草的不行,记得高中的语文老师当时就说他长得这么好看是怎么写出这一手丑字的。
记得当时付识昕只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言白瑜笑着将自己的药拍照发给了付识昕,然后去上班。
……
下班言白瑜先去看了咪咪,还给它带了宠物店店员推荐的很贵的猫罐头,看着小小的猫猫窝在草丛乖乖舔舐罐头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在星海太孤单了。
即使付识昕在这边会一直陪着她,但是每晚睡觉还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好像有这么个小东西抱着睡觉也挺好的。
但是言白瑜又怕自己照顾不好这个小家伙,虽然她总是自欺欺人不想承认自己生病的这件事,但是她无法忽略身体上的一切不对劲。
偶尔的耳鸣,莫名忘记的一些人,还有经常性的失眠……
一直等到咪咪将一整个罐头吃完言白瑜才回家,临走之际摸了摸咪咪的小脑袋说妈妈下次就是来接你回家的,还顺便带走了吃剩的罐头瓶子。
付识昕一般下班比较晚,俩人白天上班摸鱼的时候商量好了晚上去付识昕那边煮火锅,在得知吃药期间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后,就火锅底料这个问题他们就吵了一整天。
当然言白瑜是知道自己的小胳膊拗不过付识昕的大腿的,所以她也只是在微信上过过嘴瘾,最后的安排还是得听付识昕的。
果不其然等到言白瑜去对面之后看到锅里面是一点辣椒都没有,她有点不服气就跟在付识昕屁股后面絮絮叨叨:
“你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说不给辣椒就真的一点不给啊,我觉得吃一点点没事的,况且周医生是说最好不要吃,没说不能吃,你不能剥削我吃辣椒的资格......唔,里甘码?”
可能是嫌言白瑜烦,付识昕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刚切好的西瓜,切的有点大塞的言白瑜的两颊圆鼓鼓的,付识昕看着可爱掏出手机就拍了张照片。
言白瑜伸出手打算抢手机,谁知道被付识昕184的身高压制的死死的,手机没抢成反倒被付识昕掐了把脸,那人一边掐一边道:“乖一点去沙发上坐着等我,你不闹一会儿就能开饭。”
付识昕的语气太过温柔,让言白瑜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所以她只能窝窝囊囊抱着iPad在沙发上给周医生写回忆录:
“周医生,上次给你讲到了宋浩景,你可能会比较奇怪,因为我在你询问病因的时候从来都没提过这个人。
他不可能是造成我抑郁的那个,但是我的很多爱情观甚至是人生观都是被他引导的。
那个时候他带我去过很多我没去过的地方,比如说酒吧,也带我看过最浪漫的烟花,我所能想象到的美好的有趣的恋爱全都是他给予的。
以至于之后对待各种追求者我总会用他教给我的那个观念去判断。
和他分手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还保持着朋友的关系。
由于是第一次接触真正意义上的谈恋爱,又因为这段感情的确结束的也有点仓促,等到我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不懂,以为好聚好散的决绝一点,输的那个人就不会是我,直到他毕业一年多后我才知道,当时哪有什么谁输谁赢,只不过是两个嘴硬的人因为好面子而失去了自己的爱人罢了。
我高三那年从他的朋友口中得知了他的状况,那个朋友说他过得很好,但是刚分开那会儿我把他害的有点惨。
那个时候其实我是不想承认的,端着胜利者的姿态打算听他的盟友替他辩解,他的盟友却仅用一句话就将我击败了:
‘阿景他是真的恨你,但也真的爱你。’
仅此一句就将我保持将近两年的胜利者姿态击碎。
直到他的那个朋友离开奶茶店好久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我反反复复将这句话在脑子里面过,祈祷找到一丁点宋浩景辜负我的真相,不仅一点都没有找到,甚至被那句话醍醐灌顶一瞬间打回去找到了自己仗着被爱就欺负人的事实。
人总是好面子的,我也是。
我以为只要自己不是卑微者那我就赢了。
我从未想过那段感情在宋浩景那里这么重要,毕竟当年的宋浩景是贯彻高中部的风流人物
追求者不能说络绎不绝,但的确是有些数量,在一起时我也会听到一些我配不上他的这种评论,主观臆断的觉得宋浩景只不过是玩玩,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没那么喜欢我,分开之后也从未想过要回头看看他。
得知真相的那段时间我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在睡觉的时候会时不时梦到他,加上高三课程紧,失眠的症状就是从那个时候出现的。
为了不耽误学习我去过药店自己买安眠药,但是医生说不卖给未成年人,我将这种情况归咎为高三的课程紧张,一边自责一边痛苦地学习。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是什么导致我想自杀呢,可能是那次模拟考考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