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羡春风,君马踏山河!”一位独臂青年骑着一匹白马停在了拓启城前,白马晃了晃头,撅了撅蹄子。青年取下腰间的葫芦并打开,顿时一股酒香溢出。青年仰头畅饮了一番,双腿对着马肚子轻轻一挤,白马便载着青年悠悠地想着城中走去。
“白驹似游龙,浪迹天涯。布衣若苍穹,傲视群山。一壶浊酒,终魂归故土……”青年再次举起酒壶,猛喝了好几口,左臂的空袖正随风飘扬。“快哉!快哉!……哈哈哈哈!……”
……之后的几十年里,从拓启城中便拔地而起一个姓杨的家族,历经数百年的风雨,家族仍然繁荣不息。
……杨家有一位即将出生的新生儿。而这位孩子的夫亲,杨家曾经的二把手——杨承剀在自己孩子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杨承剀来到了离家有二十里地的的八生山上。杨承剀随处走动,忽然身体一阵轻盈向上空飘去,直至来到万米之上的山巅。
杨承剀见到山顶的中央之上,又八人踏空而立。他们似乎发现有人在注视这里,纷纷扭头看向杨承剀。
杨承剀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脸都格外的惨白,沧桑。
杨承剀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但是那八人并没有过多看他,而是回头死死地盯着天空,他们爆发出全身力量,周围形成了一道浓重的气场。
八人的上空出现了一道极其厚重的屏障。
突然,一道昏黑的天雷落下,屏障被瞬间击散,那八人也随之灰飞烟灭。杨承剀本能抬手抵御,等了一会儿却无事发生,他缓缓把手放下,似乎刚刚的一切并未发生,除去那八人不在之外,其余的完好如初。
这时,八生山毫无征兆地撼动起来,无声的裂开——自上而下呈“V”字形裂开。
八生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分成了两座山,尤其是山顶分离之后,二者更是相距数万米。
这一幕,好像是什么东西从中被解放出来,又好像是躲在这里的东西被抓到了一样。
杨承剀见到有人影从下方飞了出来,他刚想离开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人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了。
人影身着粗布衣,左袖空荡荡,腰间系着一个葫芦,布满灰尘的脸显得十分年轻。
不出一息,杨承剀紧绷的内心便放松下来,因为他的潜意识认为——这人给自己一种亲切感,他是可信的。
杨承剀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家族老祖的雕像:同样左臂空袖,腰配葫芦,青年模样。杨承剀仔细回想,二人在五官收也有相似之处。
杨承剀正欲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话已经到了嘴边,去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此人缓缓开口:“八生已破,八劫将生。汝子,劫之所受者。”言罢,右手挥出。
杨承剀感觉自己右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个东西,但还没来得及查看,身体就极速下坠,天空也变得一片黑暗。
“寻峰之道,就在其中!”
……
杨承剀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杨承剀感到自己右手手心处有块方方的东西,借助月光,发现这是一块红木牌,上面刻有一个“川”字,并被人用金色的墨给描上。
杨承剀愈发感到奇怪,再次回想梦中的那个人,再和印象中家族的老祖雕像对比,感觉他们越来越像了。
杨承剀感觉现在自己与周围的灵气竟然产生了一种格外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对于杨承剀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杨承剀试着坐下来修炼一会,竟然发现困扰自己数年的“瓶颈”竟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杨承剀心生敬畏,朝着宗族祠堂的方向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一头。
……
凌晨,杨承剀的妻子白华感到自己隆起的肚子有了异动,杨承剀得知后,立马去找城中最好的接生婆。这个后半夜,这个杨家都异常明亮。
……
直到上午,杨承剀一直在自家房门前来回踱步,带到房中传来新生儿的啼哭声,自己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哭声终于停止了,这是“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只见一身布衣的老婆子从中走了出来,老婆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承剀便焦急地问:“王婆婆,怎么样?华儿和孩子怎么样了?”
“放心吧,杨先生,是个男孩,而且母子平安。”王婆婆微微一躬“老衲忙活了一晚上,有些疲困了,就不过多逗留了。”
“好,届时报酬会送到您家里的。”杨承剀说道,“杨志,送往婆婆回家。”
话落,一位满面微笑的中年男性从门外走出来:“王婆婆,请随我来。”
杨承剀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做好思想准备后,敲了敲门,待得到许可后,便轻轻地打开门走了进去,有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杨承剀用手势招呼里面的侍女出去,然后自己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的妻子——白华身旁,又以极其谨慎且缓慢的动作坐了下去。
白华看着杨承剀这个样子,泛白的嘴角微微扬起,不仅捂着嘴笑了起来,凄白的脸上也有了几丝血色。
杨承剀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又看了看抱着孩子的白华,嘴角一抽。
杨承剀用手温柔地抚摸着白华的脸颊,感受着她脸颊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帮她拨去因出汗而粘在脸上的发丝。
杨承剀忽然鼻子一酸,望着白华那双水灵的眸子:“华儿,你一定很疼吧……”
白华相视一笑:“比起你受过的痛,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承剀心头一暖,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微微一笑。
杨承剀忽然想起了那块红木牌,将它从怀中拿出来,并展示给白华看。
“华儿,这是老祖昨晚托梦送给我的。”
……
二人交谈了几句后,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杨承剀打开门,见到来人是其兄杨承云。
杨承云开口道:“我今早出门看了,八生山确实裂成了两座山。”
……
杨承剀送别杨承云后,又坐回了白华身旁。
“华儿,你也听到了八生山确实断开了,人们常说‘山有山灵’,你说咱们的孩子,会不会是八生山的山灵啊?”杨承剀再次拿起木牌轻轻地放在孩子的襁褓之上。
木牌上的金字正在发光。
白华看看在襁褓中睡熟的孩子,又注意到发光的木牌,点了点头:“比起山灵,我更相信老祖。”
“那么……咱们的孩子就叫杨川吧。”
“好,就叫他杨川。”
天空之上忽然之间闪出一道虚影,但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