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战（2）

因为关于吉尔·德·雷并没有能力去隐藏自己的身份，许墨成功地获取了关于吉尔·德·雷的情报。

这些情报除了宝具和固有技能之外，几乎涵盖了所有方面，这也是作为御主的他，借助圣杯的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

尽管被赋予了狂战士的职阶，吉尔·德·雷却并未展现出任何失控或疯狂的迹象。

面对武藏那如暴雨般密集的“二天一流”刀法，他从容不迫地挥剑防御，剑尖舞动，时快时慢，或劈或砍，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让武藏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破绽。

“御主，我尽快解决掉这个狂战士，你趁现在去对付那个杀人狂。”武藏横刀在前，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在圣杯战争中，从者对从者，御主对御主，几乎已成为一种惯例。论及御主间的魔术对决，许墨有绝对的信心击败只有些许魔道血统的雨生龙之介。

看着一脸狂热、为吉尔·德·雷加油助威的雨生龙之介，许墨将魔力注入到五指间的金属丝中。

这是他为了弥补自己在实战能力上的不足，凭借对炼金术的深厚造诣，专门开发出的一种魔术。

“Shape ist Leben！（残骸啊，赋予你生命！）”

简短的咏唱之后，银色的金属丝在空中交织、翻涌，仿佛是在编织一件精美的工艺品。最终，这些银丝竟然形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猎犬。

猎犬发出低沉的吼声，然后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猛地向雨生龙之介的脖颈扑去。

“唔——”伴随着一声闷响，龙之介的右肩鲜血喷涌而出。

这个靠利器和花言巧语欺骗女性和小孩的魔术师，此刻终于领教到了纯粹暴力的滋味。如果不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侧身躲避，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尽管死亡近在咫尺，但龙之介却束手无策。在绝望中，他只能紧闭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预期的死亡并未到来。

当他回过神来，用手捂住受伤的右肩时，却兴奋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老爷，那本用人皮做的……魔导书，已经启动了吗？”

“没错，那个阴险可憎的神明，在见识到如此惨状之后，才勉强同意我启动普雷拉蒂留给我的魔导书。这是多么丑恶、多么疯狂啊！与那见识了世间一切悲剧却仍不愿赐福的神明相比，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何等的荣耀啊，龙之介。”

吉尔·德·雷的脸上再无之前的冷静，肌肉肆意扭曲，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挥动着手中的魔导书。

这本书散发着潮湿的腐臭气息，封皮竟然是用人皮制成的。从外表看，这只是一本工艺略显奇特的古书，但许墨却能感受到书中涌动的强大魔力，正在向四周急剧扩散。

毫无疑问，这就是吉尔·德·雷的宝具——能够驱使恶魔军团的螺湮城教本。

然而，此刻的吉尔·德·雷明明是狂战士职阶，又为何能驱使这本原本属于术师职阶的宝具呢？

许墨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愚蠢。对方是什么职阶，又为何能驱使宝具，这些都不重要。眼前那涌动的黑色魔力，以及随着魔力起舞的海魔，才是他必须解决的问题。

“怎么样？你们这些期待着成为神之使者的家伙们，看看我统帅的恶魔军团吧！面对如此雄壮、在人间肆虐的恶魔军队，神依然不会降下任何惩罚。而你——那边的你——你这个存在本身就是对神明的亵渎、对人类机理做出拙劣模仿的家伙——为什么要站在我的对立面？难道就连没有灵魂的人造人也逃脱不了被神明束缚的命运吗？”

面对状若癫狂的吉尔·德·雷，许墨已无心探究他话中的深意。

“武藏，这些怪物不是剑术能解决的。你想办法清出一条路，我去对付他们的御主。”许墨再次使用炼金术制造了几匹猎犬，但这对付海魔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我请求解放宝具。只要凭借我的宝具，再多的怪物也不在话下。”武藏一边挥动手中的双刀，一边急切地说道。

在亲手斩杀了几只海魔之后，她已经意识到这些对手不是剑术能解决的。每当她杀死一只海魔，立刻就会有两三只新的海魔生成。

以狂战士职阶所拥有的魔力，根本不可能如此源源不断地召唤和生成魔物。很显然，对方并不是依靠自身的能力来召唤海魔的。他手上的那本书恐怕也不是记载着咒文的魔导书，而是一个特殊的魔力炉心。它不需要咒文来召唤魔物，而是会不断地从异界呼唤出魔物。狂战士所做的只是维持魔导书的运转而已。

那么，只要使用自己的宝具，即使不能一击致命，只要能让魔导书脱离控制，形势就能完全逆转。

然而，武藏却没有等来许墨的回应。

“不要解放宝具。这里是居民区，解放宝具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也违背了隐匿神秘的原则。更重要的是，如果应付这种程度的敌人都需要你解放宝具的话，那接下来的战斗我可没有信心取胜。”许墨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放心吧，我有取胜的方法。相信我。”

许墨所能使用的魔术除了爱因兹贝伦家的炼金术之外，还有佐尔根家的召唤术。然而，若论对使魔的驱使能力，单个魔术师绝对无法与记载着太古禁忌知识的螺湮城教本相抗衡。

但许墨依然选择了召唤使魔。他并非鲁莽无知之辈，而是对自己一年来的学习成果怀有绝对的自信。

在这间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许墨撕碎了数张从袖子里掏出的魔术咒文。

汹涌的魔力浪潮将整个天花板掀飞，温润的月光瞬间洒入屋内。

然而，这来之不易的光亮还没来得及将屋内的一切映照清楚，就被空中那巨大的羽翼所遮挡。

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鹫鹰，正急速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