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君给丁翀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同时也问了一些问题。当然,丁翀一开始不愿意配合,不过最后迫于当下情况,还是同意了。
“老实的在这里养伤,别传消息出去,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我的话,不过后果嘛……”
徐君神清气爽的对着丁翀说道,丁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见徐君的话也没有回答。
“今天我会去见见老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可不行!”
徐君也没管她,眯了眯眼说道。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徐君还是没有直接离开,去了厨房做了点补身体的药膳给她。
“诺,这东西给你吃好了。”
徐君将药膳放下,这才离开家里,去北镇抚司。
进入北镇抚司,还不等徐君去找陆文昭,陆文昭就跟一个身穿橙色衣袍的太监身后,走进了镇抚司。
徐君和陆文昭对视一眼,徐君跟在了陆文昭的身后,那个公共看都不看徐君一眼,眼神里面全是高傲。
三人前往案牍库,又十分奇妙的遇见了在外面的沈炼,听见了沈炼的话。
“这是锦衣卫的地界,轮得着你们差遣吗?”
“锦衣卫就是厂公大人养的狗!”
陆文昭前面的太监忽然开口,这句话是真的招人恨啊,徐君眼睛眯了眯。
“这镇府司,就是厂公家的狗笼子。”
气氛逐渐凝固了下来,陆文昭只好出来打圆场。
“查案子就说查案子,都在这急什么呢!”
说是打圆场,实际上也是偏向沈炼了,直接给这件事定性,那公公也不好着急。
毕竟陆文昭现在也是为魏忠贤办事,他总得给个面子。
“公公,咱们,就不要跟这些小辈一般见识了啊,哈哈哈……”陆文昭对着那个公共说道,徐君这时候上前两步。
不着痕迹的在陆文昭揽住对方之前,将手指点在了对方的后脖颈的位置,这一幕除了陆文昭之外,没有人注意到。
即便是那公公,也只是以为是陆文昭碰到了自己而已。
“事关皇上落水的案子,像是猫啊狗啊,都不能给我放进来,听明白了吗?”
这太监似乎来了劲了,语气依旧高傲的说着,陆文昭脸色也不太好看。
“老陆,没说你!”这太监似乎顾忌到了陆文昭的感觉,对他说道。
“哎呀,不打紧!”陆文昭陪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两人就继续往前走,徐君站在了原地没跟上。
沈炼面无表情的将钥匙递上,那太监随手拿过去,根本不看沈炼。
两人走到了台阶上,太监让手下开门,自己站在原地,突然转身喊道。
“老陆啊。”
“啊?”陆文昭原本低着头思考着什么,被这么一叫有些疑惑。
“你也甭进去了。”死太监对陆文昭说道,陆文昭反应了过来,露出笑容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
沈炼这时候站在了徐君身边,静静地等着陆文昭回来。
陆文昭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十分的阴沉了,他鼻息深深的喷出一口气,带着两人离得远点。
“你自己一身事情没撇清楚,瞎折腾什么!”陆文昭气的给沈炼一拳,要不是从丁翀那里知道了沈炼是他们的人,徐君还真可能信了他的表演。
“南司,裴伦已经盯上你了,你给我仔细点吧!”陆文昭对着沈炼说道,而后带着徐君离开了。
徐君紧跟其后,两人来到了北镇抚司办案的地方,也就是陆文昭的办公室。
“找我什么事?”陆文昭带着笑脸对徐君问道,徐君抱着胳膊。
“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在说什么啊?”陆文昭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其实心里面已经开始警惕了。
“你们觉得,你们能够善终吗?”徐君轻声说道,陆文昭脸色变换。
“飞鸟尽良弓藏,奔兔死猎狗烹的故事自古以来也多的是,你们为什么会觉得你们是那个例外呢?”
陆文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们是他的破绽、污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只要你们还活着,他就不能安心!”
徐君的话让陆文昭坠入冰窟,徐君摇摇头。
“收手是收不了了,但是可以逃。”
陆文昭苦笑一声,“计策已成,逃也逃不了了。”
“但能活一天是一天。”
……
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陆文昭看着徐君。
“抱歉,将你牵扯了进来。”
这是救过他一命的人,现在将他牵扯进来,对不起的他!
“你要是真的想道歉,不如对沈炼说,他对那个北斋还算是有些好感,现在被牵扯其中……”
徐君摇摇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陆文昭手在刀柄上握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松开了。
“哦,对了。”徐君站在门口,回头看向陆文昭。
“那个叫丁翀的在我那里,死了。”
陆文昭听见徐君的话,深吸一口气。
“那是她的命,死不见尸。”陆文昭回了一句,徐君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昭狱,徐君看着被押金来的和尚,看见了走进来的裴伦。
裴伦看见了徐君,略感惊讶。
“这和尚不用管了,跟我出去吃个饭吧,新月斋,我请。”徐君对裴伦说道,裴伦看出来了徐君是有话要说,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裴伦跟徐君笑着,两人离开了昭狱。
“那和尚,杀了。”徐君临走之前,扫了一眼边上的人。
对方一愣,紧接着点点头。
新月轩,京城还算是不错的饭馆,即便是锦衣卫的月钱也不能吃得起几顿饭,还是普通的那种。
今天徐君请客,一桌子美味佳肴,看的裴伦是眼馋嘴馋。
酒水也是徐君自己带的酒水,高度白酒,裴伦仅仅是闻了闻,就知道美得不行。
“先吃饭,吃完饭事情再说。”徐君看着裴伦踌躇的样子,对他说道。
“你可别,先说吧,说完了再吃,不然我怕吃的嘴软!”裴伦连忙拒绝,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不对啊!
“我知道了两件事情的始末,已经准备逃了,你要是不准备跟我一样,就别查了。”
徐君对裴伦说道,裴伦一愣,眉头紧皱的说。
“真那么严重?”
“真那么严重!”徐君点点头,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你接下这件事为的是找沈炼的麻烦,我不如告诉你一个实情。”
“殷澄当时喝醉了酒,说了几句魏忠贤的坏话,被凌云凯听去了,凌云凯拿着沈炼等人的命要挟,让他杀了殷澄。”
“你能查的清楚,与其在这上面费心思,不如照顾照顾殷澄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