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样很像她

晏殊在地上坐了许久，起来时双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却仍不死心。踉踉跄跄地撑着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想好了？”陆盛擎还在门口等着，晏殊脸色苍白，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今天我还没吃避孕药。”

陆盛擎原以为她想通了要离婚，却没想到是向他要避孕药。此刻，他心痛到了极致，却毫无察觉。

他只觉得晏殊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破败布娃娃，令他碍眼极了。

而且，她怎么能向他要避孕药？

她怎么能不为他生孩子！

“离婚协议的字你得签，怀孕了，孩子也得留，这些选择，不由你做主。”陆盛擎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中带着些幼稚的赌气。

晏殊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对上了男人幽暗的眸子。

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好，我签。”

陆盛擎没想到，晏殊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看了看表，什么也没说，坐在沙发上，等着晏殊签字。

“不过，我有要求，一千亿赔偿金，和川江集团 25%的股份。”

女人的这句话，再次成功激怒了陆盛擎。

“你就这么爱钱？”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眸子里却一片阴冷。

“是，我就是这么爱钱。我想，这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面对陆盛擎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晏殊说话依旧温柔有加，她在努力隐忍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陆盛擎看着坐在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像个乞丐一样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不断翻腾。

他强装镇定地说：“行啊，晏小姐，正好今晚和临安集团的赵总在豪斯特有笔合作要谈，我不管你用什么下三滥的办法，只要让他在合同上签字，你的所有要求，我都满足。”

“好，希望陆先生，言而有信。”晏殊爽快地答应了。

陆盛擎临走前冷冷地说了一句：“晚上我回来接你。”

……

晚上，陆盛擎来接她，带了身礼服，命令道：“换上。”

晏殊打开包装袋，拿出来的是件脖子系绳的长款红色连衣裙，这种艳丽的颜色是付蔓筠喜欢的，风格也是付蔓筠的风格。

晏殊走进卧室，要关上门，男人冷声道：“在这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里窗帘没关。”晏殊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梦呓一般。

“怎么？”陆盛擎瞥向晏殊的眼底，带着不屑与鄙夷，声调冷得快要将她冻僵，“你还怕被看？”

晏殊一言不发，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如此，陆盛擎对她的羞辱，她全部默默咽到了肚子里。

她褪下身上的睡衣，整个身体暴露在陆盛擎眼前！

晏殊的身材很好，令人垂涎欲滴。陆盛擎扯了扯领带，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着杯子里的水。

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白炽灯打在她的脸上，她本就长得倾国倾城，这一照，更像童话故事中的仙子，美得令人心碎。

陆盛擎走到她身后，她的背影很好看，如同一只勾人心魄的妖精。陆盛擎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看着她白皙的后背，落在她腰部那朵红色的鸢尾花上，眼神渐渐深邃……

腰部的鸢尾花，是陆盛擎让她去纹的，她不知道的是，同样的位置，付蔓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他将她的身子转正，大拇指覆盖住她眼睑处的红色小痣，激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大手在她身后游走。

晏殊快要被他吻到窒息。

良久，男人松开了她，在她的口红中挑了个最艳丽的颜色，要涂在她的唇瓣上。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晏殊声若蚊虫的说话声传进陆盛擎耳中。

她清楚，这种颜色是付蔓筠最喜欢的，这根口红也是去年，陆盛擎为了纪念和付蔓筠在一起的日子，把她当成了付蔓筠，送给她的。

男人的手僵了一下，寒声道：“这个颜色和裙子颜色搭，而且你这样打扮，很像她。”

晏殊的心瞬间绞痛，犹如千万双带有尖刺的大掌，狠狠蹂躏她，直至她破碎不堪。

付蔓筠已经回来了，他却还像从前那般，将她当作替代品。

有泪，在晏殊的眼角滑落，男人为她擦拭掉，“蔓筠不喜欢哭，你也不许哭。”

晏殊咬着唇，终于将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和陆盛擎坐进黑色迈巴赫里。

路上，车内的男人紧闭双眸，压着内心无名的火烧感，“到那里，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应该都不用我再教你吧？”

“不用。”晏殊紧紧攥着拳头，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在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才感觉舒服了些。

晏殊晕车，很严重，陆盛擎也知道她晕车晕得有多厉害。

他感受到了晏殊在强撑，但他毫不理会。

女人实在忍不了，在口袋里拿出颗薄荷糖，胡乱填进嘴里，才算舒服了些。

“这点事就受不了，赵总这人喜欢带女人飙车，如果他要求你陪他飙车，才肯签合同，你也要弄出这幅死样吗？”陆盛擎掀起眼皮，眸子中透着致命的寒意，使人如临腊月深冬。

晏殊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陆盛擎对她进行更多的污言秽语。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明明车子里开着空调，她却像掉入了冰窟，每一个毛孔都被冻住，连血液都要冻僵了。

“说话。”陆盛擎反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捏碎才肯罢休。

“只要赵总能签字，让我做什么，都是我的荣幸。”

下巴和脖颈的拉扯感，痛到她呼吸凝滞。

陆盛擎的手转而掐住她的喉咙，她被掐到如濒临渴死的鱼，快要窒息，男人却还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黑色迈巴赫停在豪斯特门前，陆盛擎一把将晏殊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