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去的路上，段维安还想劝他妈，“妈，现在不去化疗，后面病情严重，就更不好治疗了。”

婆婆用围巾包住头发，咬紧了牙根。

“我才不去做这化疗，要掉头发，会倒大霉的！

“凭什么这医生说一句我病了，我就得去化疗，我看她就是个庸医，想骗钱的！

“我每天吃嘛嘛香，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了解？”

段维安气昏了头，一不留神闯了个红灯。

他更烦躁了，转头看向我，“夏歆，你怎么做儿媳妇的？

“婆婆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劝着她治疗。

“还在这里瞎起哄，你是要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吗？”

婆婆听了这话，把围巾扒拉下来。

狐疑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好啊夏歆，我说你怎么向着我？

“原来你是想要等我病死，你怎么这么恶毒？”

呸。

两个神经病。

每次这母子起了争执，都会把火烧到我身上。

可笑的是，我以前都没发现。

反而是着急着哄这两人，怕母子俩闹不愉快。

我拿出刚剥好的橘子递给婆婆，委屈地说，“妈，我怕您晕车，正给您剥橘子呢！

“我一向拿您当亲妈，怎么会盼着您不好？

“就是看您在那哭得伤心，我心疼您，才支持您不做化疗的。”

婆婆接过橘子，气冲冲地砸在我脑袋上，“要不是你跟老大说我不舒服，我也不用做体检，还做骨穿，半个月了我现在骨头还疼呢！”

还好我早有防备，挪过身子躲开了橘子。

但凡我重生早半个月，你看我管不管这事！

婆婆哭骂不休，转头就怨恨起段维安来。

“还有你，最没良心了。

“今天但凡来的是你弟弟，都不会说出让我去化疗的话！”

她越说越起劲，一个劲抱怨段维安不如小儿子念着她。

都对不起她十月怀胎，对不起她当年卖头发给他凑学费。

段维安也来了脾气，“妈，您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您小儿子成天游手好闲，来了能有什么用？”

婆婆素来更偏爱小儿子段佑平。

听到段维安贬低小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去抢段维安的方向盘，推搡着，“我才不要你管，我让佑平带我看。”

段维安没有防备，车辆径直拐了出去，撞到了栏杆。

好在路上的车辆很少，才没有酿成大祸。

段维安额角撞出了血，面色铁青，带着一脸的愠怒。

“妈，您疯了，这是在找死！”

婆婆这才害怕，缩了缩脖子。

段维安要等着交警去处理赔偿，还要去医院处理伤口。

看他焦头烂额，我心里暗爽。

我以带婆婆回家为借口，根本不管他。

到了家，公公问起门诊结果。

婆婆绝口不提医生的诊断，也不说刚才抢方向盘的事。

反而说起段维安不孝，对她发脾气。

公公有心给段维安讲话，就劝道，“金枝，维安早早就约了体检要带你去检查，对你多好，哪能说儿子不孝呢？”

我婆婆想起这一茬，更气了。

“都怪他非要带我做体检，那庸医还说我病了。

“肯定是那女医生头发就那么点，嫉妒我头发长得好，成心想让我变秃子。

“让我做骨穿花钱受罪不说，还骗我去化疗，真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