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围桌闲谈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正午时分了。

此时,外面是阳光和煦,景色温暖得灿。

有不停断的鸟叫声,蟋蟀声,风呼声,叶摇声……

“王东瑶家的王俽,爹你看咋个样。”忱廖河憋不住心中那份喜悦,语气中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忱廖河口中所说的王俽,是村里人最近休息间常交谈的话题,对于这流传的话,有些人是不相信的,只当做是饭后休息的一种娱乐方式。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闲谈这事情,日以西去,这些嗤之以鼻的人也慢慢地选择了接受并相信这是真的。

“呵,你小子。”老爷子头脑闪过那件事,整个人停顿了一下,转头来,眼睛眯成缝隙呵呵一笑,话说完,随即又继续拍打着烟嘴。

“难道这是真的。”杨煖对于这个话题,心间已然怀揣着将信将疑,所以在倒酒间,也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可见到老爷子这般容颜焕发的神色,像是怀揣着很好的真相,杨煖也是有些按耐不住,表情有些惊色又有些喜色的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那人很孝顺她娘,人也是非常漂亮,这样的人,讨人喜欢更是没的说。”杨煖倒酒完,双手拿住酒壶的站在原地,紧接着,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由得越说越洋溢起来。

“我们村有人见过。”杨煖语气有些疑神,眼睛扫视了一下众人,像是在卖关子。

还没等杨煖再开口,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那躁动的心。

“你知道有谁见过吗?”忱廖河听到女人这么说,果然是第一个静不下来的,半侧过身来,看向双手捂住酒壶的女人,神色激动地问。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是和阿云去泊特的路上,她在闲聊中提起的,她说在两个月前见过。”杨煖又说道。

“可惜了,她家住的有些偏僻,是王家村最西边山脚下的。”忱廖河小声地说道。

“路过王家村,想瞧见是不可能的。”忱廖河这几天一听有人说这话题,打心底里的高兴,可是,自己没见过她本人,心里就是有些难受。

杨煖说完后回到座位上,然而忱廖河的心思还在徘徊着,有时间真想看看这人是咋样的,他看上去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

在杨煖回座位时,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正从厨房门口走来的忱廖安,她的嘴角也是偷偷地微微上扬,内心不知不觉间涌起一股欣慰的暖流。

就在杨煖刚把目光收回去后,忱廖安也是停住了脚步,抬起头,那红嫩的舌头紧贴着上嘴唇,并且眉头微微蹙起,亮起那水灵灵的眼睛,目光不经意间看见杨煖,见到她已经坐下来后,忱廖安这时才放松下来,随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

“咦!差点。”忱廖安突然停住脚步,缓口气并惊叹地说道。

忱廖安眼睛过于专注手上的红亮木炭,在他抬眼看向前方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就一拳之隔差点撞上房柱,手上的木炭也是在木板上向忱廖安滚动,还好他反应的及时,将手上的木板向前倾,使得木炭再次平稳不动。

……

欢颜笑语中,突然忱廖河的话锋微转,脸上出现些忧虑的情意,语气也有些沉重。

“爹,今年村里的谷物都没收完,眼看节日就快到了……”

“你也知道,他们兄妹两人的性格。”

“若是没有在节日到来前做完收谷,这是一件不完美的事情,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吉利。”

“哈哈,这事不用操心”老爷子笑了,只是简短的回答,在他看来还是先解决眼前的活,不停弄着手上的烟,抽烟才是最要紧的事。

老婆子也只是偷偷地嘴角上扬。

忱廖河没有多问。

“嗯~”老爷子心满意足的看着烟嘴。

老爷子正在打开桌上的布袋,往里一看,布袋全是装满了烟叶丝,三指捏住丝状的烟叶,老爷子慢慢地把烟叶放入烟枪嘴里面。

在两人细细闲谈之时,一句清嫩的细语声传来,“爷爷,给你火木炭。”

老爷子的烟叶还没有塞完,左侧听见忱廖安那清嫩的声音。

停下手上的动作,同时用双腿夹着烟枪,侧过身来看着忱廖安,脸上满是惊喜,高兴的接过忱廖安递来的火木炭。

其他人也是露出微笑,这时候,老婆子微笑地说道,“我好孙儿呀,懂事了”。

忱廖安给爷爷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这是老爷子没想到的,也是其他人没想到的,平时老爷子是在厨房点完才出来的,今天是忘记了。

老爷子点完了烟,将火木炭倒放在地上,紧紧按压木板,碾着火木炭发出声来。

在一旁的忱廖安认真看着,发现爷爷那细小的眼缝中流露出慈祥的眸光,爷爷笑出的声音,像极了家里在办喜事,尤其是那笑出声来合不拢的嘴巴,那是张得老大,发出的笑声更是响彻整个屋子,家人们也是微笑着。

高兴了一会儿,老爷子这才勉强的收怀了些,随后亲切的笑道,“我的好孙儿呀,这么懂事,知道爷爷要火,给爷爷带来了,好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忱廖安递给爷爷火木炭,得到爷爷的认可后,他再不能掩饰心中的高兴,转身间,也是忍不住的释放心中的欢乐,小腿在不听使唤地蹦跳,此时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忱廖安,他是真忘记了。

“阿安,好好走路。”坐在老婆子身旁的杨煖看到后,眉毛微微凝聚,口声快而沉,神色霸气侧漏。

忱廖安刚转身没蹦跳两下,就被一声威严给压下来,在他思绪情来间,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空中的雷声,方才兴奋的笑脸瞬时消失,手脚也是放乖很多,一步一个动作的走到自己凳子的跟前,然而他没有立即坐下来,而是在等,在等那一句有威严的话。

所谓是人无礼难为人。

老爷子知道,女儿这是为了孙子能遵守好礼节,但他还是连声笑道,“孩子她娘呀,孩子就是要活泼才好嘞。”

“爹,孩子总不能惯着。”杨煖略有生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阿安,快去洗手,然后快来吃饭。”老婆子看着有所含敛的孙子,有些委屈的站在凳子旁不敢坐下,她于心不忍,微笑的应了。

“你娘亲这都是为你好,好了,快去洗手吧。”

听到奶奶说话时,忱廖安心里一暖,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又低下头来继续抠指甲,做错事情的孩子很无奈,又不敢多说什么,眼睛只能偷偷地瞟着一旁。

“洗手去。”杨煖眼神里闪过一缕柔光,平静对眼前委屈的忱廖安说道。

不一会儿,忱廖安洗完手从外面进来,他此时乖巧摆好规范的坐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