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些行将就木,在现实中已经了无希望的人呢?!他们!”我的声音罕见地激动,挥了挥吹泡杆,几个被包裹在泡泡里的安详地闭着双眼的老人飘了过来。“他们怎么办!你所说的现实与未来,只是属于年轻人的现实与未来吧!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和在我的‘幻想房间’里随心所欲地活着,他们会选哪一个!你又凭什么代替他们做出选择!”
灵梦摇了摇头。而我只是看着她:“那些失去了挚爱之人的人们又怎么办!他们只是想要过去拥有的幸福啊!”
灵梦的冷静和我此时的激动形成对比:“因为,‘幻想房间’里面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啊。”
“你似乎并不是知道每个‘幻想房间’实际的情形?自己看看他们的‘幻想房间’,是不是都是自己与爱着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现在要告诉你,幻想妖怪琥珀川沙,这爱是虚假的。哪怕你用能力使得幻想成为现实,现实也并不等于真实。其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创造的那些人,无论再像再像……”灵梦忽然停顿了一下,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再开口时,灵梦的语气中只剩下坚定:“都只不过是陪我们‘过家家’的玩偶而已,终究不是我们思念的那个人。我们在梦境世界’里获得的爱,不过是我们曾经得到过的爱的复现罢了。我……”
灵梦眼神严肃地盯着,不,可以说是在瞪着我:“不允许你再这样玩弄那些离开的人给我们留下的爱!”
我用吹泡杆甩了个棍花,然后指着博丽灵梦:“看来只能打了吗?这样的话,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比较好。”
我深吸一口气,聚集起几天来积攒的力量:“『本我·纯白色的混沌幻想』”
与梦境里那次解放不同,我身上爆发出一阵白光,逼得灵梦抬手捂住眼睛。光芒散去后,我双眼中呈现七彩色的变换,纯白色的头发也发着光。
“『神技·八方缚鬼阵』!”
无数的红色与黄色的符纸以灵梦为中心扩散开来,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红色弹幕。我利用本我解放带来的速度在弹幕中快速穿行试图靠近灵梦。
我看到灵梦的眼神——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她的眼神中夹杂着烦躁和得意,好像在说“上钩了。”我大感不妙,立刻决定用掉第二张符卡。
灵梦晃了晃手上的符卡:“『神技·天霸风神脚』”。然后,灵梦身上环绕赤色能量飞身而起,一脚收回一脚踢出,以标准的骑士踢姿势冲向我。就在灵梦即将打中的一刹那,我终于想起手中符卡的名字。
“『幻想啊,高于这个世界』!”
消除身边所有弹幕并击飞附近的敌人,但是不造成伤害。之后一定时间内受到的所有攻击不造成伤害或控制效果,按照游戏里易于理解的话来说,赋予自身无敌和最高等级的霸体。或许拥有类似的符卡的其他妖怪会选择在持续期间进行猛烈的进攻,但是我并不擅长贴身格斗,为了不浪费来之不易的霸体,我拿出第三张符卡开始准备。
博丽灵梦被我震飞到幻想成真屋外面的街道上,好在居住在人间之里的居民大多数都已经在泡泡里了,街道现在已经没有人在闲逛。
一边警惕地看着灵梦,我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梦符·无限的乌托邦』。但是这张符卡的范围可以覆盖整个幻想乡,会伤及无辜,我想到。我从袖子里拿出了另一张符卡,并将其高高举起。
“『幻符·幻想幻想幻想乡』!”
周围的场景忽然扭曲起来,如同变换莫测的漩涡,远处隐隐传来雷雨交加声。片刻之后,漩涡归于平静,我们二人出现在某片湖的边上,这里的地形平坦而开阔,不会影响到我们发挥。
我漂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上的灵梦:“这里并不是幻想房间,这里是现实里的雾之湖。”
幻符·幻想幻想幻想乡,效果是随机更改场景与天气。
我紧张地盯着灵梦,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我丢失了灵梦的视野,灵梦忽然消失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经过幻想房间里和先代巫女的一战,我已经很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但我依然无法判断此时的灵梦会从那个方向攻击,我只好拿着吹泡杆向身后用力一抽,果不其然地挥空了。
“只是普通的亚空穴而已,并不是符卡。”灵梦恶魔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张才是。『珠符·明珠暗投』”
三颗阴阳玉凭空出现,狠狠地砸中我的身体,把我从半空中击落到地面。
两个人都用了三张符卡,而灵梦还没有使用梦想天生。必须躲过那一张才有胜算,我默默盘算着,然后从地面上把镶嵌在泥土里的身体抬起来。灵梦正提着御币围着我绕圈,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感觉输掉的话会被杀掉啊……眼睛酸酸的,好惨呐我,快被吓哭了。
保持本我觉醒的时间太长,消耗的幻想太多,感觉思想都变幼稚了。
我觉得临时相信先下手为强的老话:“『幻符·奇妙幻想大大伟大冒险』!”
一只可爱的玩偶蹦蹦跳跳地出现,她差不多半个人高,身穿华丽的小洋裙,漂亮的黄色头发在脸颊旁边卷成螺旋形状。
灵梦没有使用符卡,只是看着玩偶。
玩偶把手探进肚子上的口袋里,然后用力往外一甩,由宝石、金币、小戒指和其他各种各样小巧精致的东西组成的弹幕向四面八方飞去。灵梦只是微一侧身就从这松松垮垮的弹幕中间躲了过去。
趁着玩偶再次把手伸入口袋的间隙,灵梦以奇快的速度抽出一张符卡:“『梦战·幻想之月』”
灵梦身边一圈一圈地浮现出大量蓝色符纸,片刻之后,那些符纸想暴雨一样铺天盖地、一波接着一波地向我袭来。没有力气再飞起来的我只能进行我最后的符卡宣言。
“『梦符·最最脆弱而坚不可摧的梦想啊』”
将幻想的力量包裹全身,震开周围的敌人并消除一定范围内的弹幕,在之后一定时间内中等幅度减少受到的伤害。这样的话,待会赤色杀人魔揍我的时候没那么痛。
我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弹幕攻击,感觉像是在没有雨伞的情况下呆坐着淋暴雨。托最后一张符卡的符,这并没有很痛。
然而,在弹幕攻击结束后,我却再次丢失了灵梦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