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学途中的荆棘

“该死!”孔逸飞忍不住低骂一声,原本期待的神情被焦虑取代。这台设备的操作界面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他满腔的热情阻挡在外。复杂的代码和符号如同一个个扭曲的字符,嘲笑着他的无知。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王胖子凑了过来,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玩意儿?外星文吗?”

“这应该是量子通讯网络的底层代码,”孔逸飞眉头紧锁,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试图找到熟悉的语言或系统,但结果却让他更加失望,“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编程语言,网上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资料。”

“没有资料?这怎么可能?”王胖子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量子通讯网络的核心设备啊!怎么会没有资料呢?”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个东西的价值,”孔逸飞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低估了那些大势力的保密程度。”

两人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他们尝试着用各种搜索引擎、专业论坛寻找答案,但网上的信息要么是些泛泛而谈的科普文章,要么是些晦涩难懂的学术论文,对他们眼前的难题毫无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出租屋里只余下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孔逸飞和王胖子已经连续奋战了几个小时,但仍然毫无进展。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王胖子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语气中充满了沮丧,“没有这东西,我们根本无法进入量子通讯网络,更别提……”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孔逸飞的目光依然坚定,他再次看向桌上那个金属球,仿佛在从中寻找答案。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在酒吧里偶然听到的名字,一个可能知道如何破解这台设备的人……

“胖子,”孔逸飞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我可能知道谁能帮我们了……”

“你说的是那个叫……赵什么的技术员?”王胖子努力回想孔逸飞在酒吧里断断续续的描述,“可是,你确定他能帮我们吗?再说,我们怎么找到他?”

“我上次在酒吧听到有人谈起过他,说是在一家叫‘量子之眼’的小公司工作,好像还是个技术骨干。”孔逸飞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去了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量子之眼”公司位于城市边缘的一栋老旧写字楼里,公司规模不大,看起来有些冷清。孔逸飞和王胖子按照网上查到的地址,几经周折才找到这里。

一进公司,孔逸飞就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压抑气氛,几个员工无精打采地坐在电脑前,对于他们的到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孔逸飞走到前台,向一位正在打瞌睡的前台小姐询问赵技术员的情况。

前台小姐不耐烦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找赵工?就在那里,不过他可不是谁都见的!”

孔逸飞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办公室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厚厚眼镜的男人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代码。他抬头看了孔逸飞和王胖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赵工您好,我们是……”

孔逸飞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被赵技术员不耐烦地打断了,“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很忙,没时间跟你们闲聊。”

孔逸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的不快,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并将那台金属球设备的事情告诉了赵技术员。

“就这事?”赵技术员听完后,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们知不知道这台设备的价值?知不知道这背后的技术含量?就凭你们两个也想破解?真是异想天开!”

“我们……”

“行了,别说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没时间陪你们浪费时间。”赵技术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王胖子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赵技术员如此不客气的话,顿时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被孔逸飞一把拉住。

“赵工,我们知道这很冒昧,但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孔逸飞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们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换取您的帮助。”

“代价?就凭你们?”赵技术员轻蔑地笑了笑,“你们能给我什么?金钱?权利?还是……”

赵技术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孔逸飞坚定的眼神打断了,“我们可以给您想要的一切,只要您愿意帮助我们。”

赵技术员愣了一下,他从没见过像孔逸飞这样的人,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无法忽视。

“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

孔逸飞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赵工,下班了,您看……”

赵技术员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知道了,就来!”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看都没看孔逸飞一眼,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孔逸飞并没有放弃,他跟着赵技术员走出了公司,一直到公司楼下。

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市边缘,老旧写字楼的玻璃反射出冰冷的光。孔逸飞看着赵技术员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心中满是苦涩。王胖子气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什么人啊这是!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破技术员吗!”

孔逸飞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走到路边花坛旁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台金属球,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冰冷的纹路。他知道,赵技术员说得没错,这台设备所蕴含的技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想要破解它,无异于痴人说梦。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王胖子走过来,拍了拍孔逸飞的肩膀,“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孔逸飞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台设备的秘密。”

王胖子还想再劝,但看到孔逸飞坚定的眼神,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决定就好,我陪你。”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写字楼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有赵技术员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孔逸飞和王胖子坐在公司楼下的台阶上,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说,他真的会帮我们吗?”王胖子看着楼上那扇还亮着灯的窗户,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孔逸飞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写字楼里的灯光终于全部熄灭了,赵技术员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司门口。孔逸飞见状,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赵工,请等一下!”

赵技术员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孔逸飞,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还在这里?”

“赵工,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冒昧,但我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孔逸飞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想成为一名像您一样的量子通讯工程师,我想改变世界……”

孔逸飞将自己的梦想和对量子通讯的热爱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激情和渴望,眼中闪烁着光芒。

赵技术员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缓和。他何尝没有过梦想,只是在现实的打磨下,渐渐变得麻木和冷漠。

“你的梦想很伟大,”赵技术员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但现实很残酷,量子通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会的,它需要……”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难,”孔逸飞急切地说道,“但我愿意学,我什么都愿意学!”

赵技术员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热情的年轻人,心中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这里面是我以前学习量子通讯时的一些笔记,你可以拿回去看看,也许对你有所帮助。”

孔逸飞欣喜若狂,连忙接过笔记本,连声道谢,“谢谢您,赵工,谢谢您!”

赵技术员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也不要让我失望。”

孔逸飞捧着笔记本,如获至宝,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笔记本,开始认真研读起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笔记上的内容晦涩难懂,而且有很多地方自相矛盾,甚至还有一些明显的错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王胖子注意到孔逸飞的表情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孔逸飞合上笔记本,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我不知道,我……”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着。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是孔逸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是张老大……”“张老大?”孔逸飞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和张老大之间的恩怨,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小子,别装傻了,我知道那东西在你手上,”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识相的就把东西乖乖交出来,否则……”

孔逸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哼,少跟我耍花招,”张老大粗暴地打断了他,“我已经查到,那天晚上去过赵技术员办公室的人就只有你和你的那个胖子朋友,东西不是在你手上就是在……”

“你别动我朋友!”孔逸飞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的张老大突然沉默了,片刻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看来,我猜对了,东西果然在你手上。小子,听着,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东西,否则……”

电话被挂断了,孔逸飞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张老大说到做到,如果三天后他交不出东西,他和王胖子都会有麻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王胖子察觉到孔逸飞的异样,连忙问道。

孔逸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张老大的威胁和笔记本上的错误,两种不同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无助。

他无力地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在双手中。难道,这就是命运吗?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难道就这样被扼杀了吗?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家豪华的夜总会里,张老大挂断电话,将手机扔给身旁的保镖。

“老大,找到那小子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凑过来,低声问道。

张老大点了点头,“找到了,东西就在他手上。”

“那我们……”魁梧男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老大摆了摆手,“先别轻举动动,那小子有点古怪,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先派人盯着他,等我消息再说。”

“是,老大。”

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孔逸飞和王胖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突然,王胖子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家网吧说道:“走,进去看看。”

孔逸飞愣了一下,“现在?都几点了?”

“就现在,”王胖子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进网吧,“我倒要看看,这本破笔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鬼东西,竟然把你难成这样!”

网吧里烟雾缭绕,喧嚣声震耳欲聋。王胖子熟练地打开一台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孔逸飞坐在一旁,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代码,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找到了!”王胖子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网页说道,“量子通讯技术研讨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