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期待》

一 ,期待

有诗云:    

春过秋来晚,子青忧复惊。

江山犹记梦,烟雨画楼空。

心胸始终燃烧不出什么大梦!就像在万

余年的寒暑中,眼角始终都泛眨着红。

春去,红花绿意,朝暮的相拥;冬来,如诗皑皑,片刻的既白。于是,生了根的心,就有了期待。

轻轻的晚风又从谁的心底吹来?何不期待着,吟一冬雪白、沐一帘春红、谈一场恋爱,告诉那青山浩海,这是我用尽了的等待。告诉它吧,轻轻地,柔柔地:“反正也留不住,反正也不再来”。

期待若是尘封的心田,就偏可种养一酣美梦。

看着手心沉重的文字,:“上古有大椿者,八千年为春,…”(所谓大椿、高山者,为父也!)。再看看时间,渐渐熟睡…,起梦:

二月,早起的凝冻是烟云里的钻心虫,赋予这苍辽的青山洒下了别离的朦胧的破梦。老牛不再畏惧寒冬,油菜花又开满了东风,邻居家喧闹的窗口,夹着新生儿的欢声。铭记初衷,莫论相逢,这便成了春光里的期待!

五月,青阳好像又将逝去,炎炎的夏风为何这么快就想着摆脱这一汪红绿青白的波光?布谷掠过土墙,燕儿紧啄杏梁,狡猾的田秧清脆的鸣唱,急切切的想着唤起这一个崭新的希望!嗔怒着食指上的刀伤,又忘不了青牛儿的温良,动身吧,天色将晚的时候,那就是它们全部的命!汗珠浇灌着田埂,黄儿哭泣的模样,不管历经多少沧桑又怎肯相忘?其实心又怎能空?人又怎无情?渺茫的乡野载不动太多梦?这便成了骄阳中的期待!

八月,荷塘绽放在微凉的西风里,稻麦涛涛摇曳着金黄,漫过心房的映山红此刻也最适宜歌唱!大地从来不懂温语,山岗始终不善别离,一沓思暮历经千帆也不言忘记!看看吧,这炊烟孤寂时,红柿落晚霞;这稻香伤感日,黄梨庆满枝。情志不断累积成了画,这便成了晚秋里的期待!

冬月,一道道梯田丧失了朝期的眷恋,万万株桑梓撑不起逝去的流年。流着白,踏着绿,盼着红。在这相遇就是诉说分离的年月。绿去,红无,冰白。去日去了,来日再来。劝一劝天公,抖一抖心神,去看吧。喜望千万里白雪,吟赏数亿帧幸福,山齐山,心挨心。心意有朝阳,身何灭希望?

真真在梦里渡乾坤,人生四季长。何为梦境?何为现实?既如梦,亦真实,怎么不让人期待?刚看那“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所谓萱草、忘忧者,为母也!),再看那滚动的秒针,原来这一切都是心想,一切都还在路上。只是我还没睡,只是子青关窗把我吵醒。

梦镜本来就是如此(美梦空空)。青山本来空空无心(江山如梦),万物本来辽辽无情(万物有情),人生不过短短百载(人生短促)。如果没有情和心,这亘古不变的长夜又如何缓缓前进;这漫漫煎熬又如何慢慢东流。情没有了还会再来吗?就像尘世的繁花始终都会走向消亡;心若空乏了还会再来吗?就像锦瑟的年华始终都会消逝殆尽。

碧草长变,青山依旧,始、终于情、于心。看红花,绽放已成的必然的结局;塑轻烟,仓促毫秒,转瞬即逝;摹白石,不论动或与否,新生赋予的究竟不同。期待着吧!言道,心空,无梦。停止着吧!或心,或梦,或空。善利万物吧!道亦是道、是空、是情、是梦。要坚信真情可解一切世间疾苦!

期待着这个世界吧!毕竟“盛世无饥馁,'不'须耕织忙”!尽毕生的心血,敬昨昔的彪炳,敬今朝的不易,敬钱学森、袁隆平、屠呦呦先生…

所有这些始终将是,也必将是我所有新的期待!

嗳,心似旧梦,匆匆而逝,恍惚既过!

思念一个人,倚一城冰雪,颂一曲肝胆!

这便是期待了!

二,映山红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曾今一度以为:春红去了,东风迎面就代表了还会再来;秋黄落下,稻麦沁心也就意味着还会归来。如今看这满地青帘和金黄的稻浪,却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模样!

好像岁月总喜欢在不经意之间挥手作别。谈不上伤感、谈不上喜欢。只有院子下的清瘦的身影,还有厨房里温柔的细语,最让人心痛!

是啊,留不住的春去秋来,藏不住的时光年华。每当没有知觉,分辨不出好怀,失去了往往都是遗憾。而遗憾却又是常有的事。就像杏花中的雨、稻田里的蛙。明明瞒过了寒冬、厌倦了春红,只顾等着这一切都顺流而来。可是这一切再相逢又不再是重前喜欢的模样。

是不是贪婪心太重?不该眷恋那时候的种种。或者是期待的错罚?亦或是大自然的责骂?让人矛盾却又疯狂。直到两眼绝望的时候留下了悔恨和不甘,才发现原来不是大自然善变,而是自己早就跨越了万余年的山丘,失去了最本真的喜爱。

我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学不会流露真情的腐朽。该不该得到不会去追求,愿不愿失去也不强行作主。可是好几次夜里朦胧的双眼泛起回忆的噩梦,真的忍不住会哭,会心痛!

那是一个炎热的仲夏。到了四五点太阳落山,在放学赶往回家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在路边小卖部买下了一瓶酒。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那时太热,还是因为哪里不太心顺,总是不自觉地惊慌和焦急。刚刚放下手中的书本,楼下就传开了噩耗:奶奶去了!

一下朦胧睡意的我早已被惊醒。原来这一切的不自然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别离。

“前几天姨奶奶来看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反复追问,可是并没人回答。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早已预知。只有我,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从不会有任何感知。

谁都知道生命早晚都要告别,生命最终都将离去。可是面对自己的亲人,谁又会忍心?

是自私,还是无知。眼看着高挂的白帆,怒斥自己。

我平生确实自私,除了奶奶、母亲和妻子,似乎并不会在意别的女性。就算到了今天,我仍然还是一如的无知。

“你祖爷爷自从出门当了兵,一直都没有音信。”这就是我对祖爷爷唯一的映象。

奶奶曾经告诉过我,她原本是姓李,而非姓龙。自从祖爷爷当兵多年不得音讯,祖奶奶带着她改嫁到了现在的姨奶奶家,所以姓了龙。

那时候好像不过四五岁吧,奶奶总会带着我,前往三四公里以外的姨奶奶家,看望祖奶奶。

那是一条漫长蜿蜒的公路,道路两边全都是高山和灌木,除了野生的山果,还有漫山的映山红。每每走累了,她都会折几枝映山红,试着鼓励我,如果我不听非要闹,她就会说神啊鬼啊的吓唬我,好让我继续前进。每次总要走上大半个时辰,似乎快要精疲力尽了才会看得到山村。

然而每次我都特别开心,总有吃不完的水果和小食。每次我不听话被骂没打的时候,她却总是拿这个哄我,告诉我不许哭,过几天带你去祖奶奶家玩儿。而这恰恰也是我最喜欢的。

有一次在地里干活,奶奶又说起了以前的往事。“那一年跟你祖奶奶在地里干活,活没干到一半,竟然昏倒过去了。”后面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正闹饥荒,种地还得交公粮,昏过去了都是因为吃不饱。

每当我听到这种种,无知懵懂的脸上总是写满了不可信。慢慢的也就知道了,那些都是历史,都是亲历的往事。

她的兄弟姐妹不多,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而我的父辈却是八九个姊妹,如此的多,我的兄弟姐妹自然不会少。可她偏偏对我最是疼爱,这也正是使我感到心伤的原因,或许正如她曾经说过的那样吧:“皇帝想长子,百姓想幺儿”。

后来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到了属于她的天堂!背靠青山,丛山相连,山与山之间,连接着碧绿的湖水。山坡上种着很多果树,还有那些曾经的映山红。

是啊,世事别离,只有青山绿水永远相伴!只愿这山、这水,都是她曾经喜欢的样子!

“西湖到了,下车的朋友拿好自己的行李。”原来是又在车上睡着,是又回忆起以前的心事。

看着眼前满山朝气蓬勃的映山红,不禁感叹、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