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城南凌家老宅

凌肃川每天生活规,一早打打太极拳,晌午去附近公园里下下棋,有时间再侍弄一下院里的花草,日子过的田园舒服。

初月回来以后,梁城带回来的保姆梁阿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心情也好很多。正巧周末,陆晓莲与秦婉瑱来探望初月,三个人坐下来斗地主。

陆晓莲出牌不经过大脑,脸上贴的像个大花脸,“你们俩是不是换牌了,为什么总是我输!”

“你不长心呗,一手的零碎,仗着四个2,敢要地主,也就你有信心。”初月笑嘻嘻的说着。

陆晓莲露出一个鬼脸“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懂了吧!”

“所以输了你就贴,别墨迹!”秦婉瑱撕下纸条贴在陆晓莲娇滴滴的小脸上。

陆晓莲砸吧砸吧嘴“本姑娘花容月貌,都被耽误了……”

“晓莲,这要是玩钱的,别说耽误了,你自己怕是都输出去了!”

“凌初月,你讨厌!我玩牌有那么low吗?”

秦婉瑱补刀“不是一般的low!出去你可别玩!”

晓莲气的要掐两个人,扑过去,三个人闹起来,陆晓莲一眼扫过初月锁骨附近的痕迹,“等会……凌初月……你……这是吻痕吗?”

初月臊得慌,将衣领向上拉紧“别乱说!”

陆晓莲一脸好色的样子“别挡了,脖子上也是,你家三少爷跑医院去宠你了!”

顾璟时哪里是宠她,分明是折磨她的,“不许提他!他也不是我的。”

陆晓莲逗趣的说道“不是整天一口一个自己家的吗?受打击了?”

“嗯”初月将离婚协议的事情说了出来,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这么轻飘飘的出局了?”

“我是新生了!”初月强调着。

秦婉瑱询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找工作。”

陆晓莲插话道“你还用找吗?就算不去顾氏集团,瀚海还有陆叔40%的股份,你随时回来就完了呗。”“况且我哥也挺需要你帮他的。”

陆远洲,初月知道顾璟时不喜欢自己跟远洲哥走的近,瀚海是去不了的。秦婉瑱猜到了其中缘由“我们万和挺好的,不是也发了OFFER。”

初月也是摇摇头,“叶辰与顾璟时也不太和气”,不适合。

“那你选了哪家?”

初月缓缓说道“我本来想去BJ的,可爷爷来了,走不了了,打算去华英集团面试。”

秦婉瑱分析道“华英也是挺好的。可惜咱们俩不能一起工作了……有可能还会成为敌人!”

初月笑嘻嘻的“那就放马过来!”

秦婉瑱想起来项目的事,“对了,初月,上次你帮我拿下了项目,你猜怎么着?”

“我哪知道?我除了上学,在家当保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孟家的陇川集团,拿到了顾氏集团在南城的招标项目,两个多亿呀,本以为是招标的,没想到直接就跟陇川签了,相比我们接到的项目七千多万,就是小巫见大巫。”

初月心里莫名的难受,自己无意中帮了婉瑱一次,他就补偿孟星雾两个亿的项目,真是阔绰,这回孟星雾的总裁坐稳了。

顾氏集团的停车场,徐乔上了一辆宾利,说道:“顾总,查到了。”

“说!”

徐乔回答道:“三天前,大小姐与夫人一同坐电梯离开时,说凌若风撞了太太,说太太叫他堂哥,一家人就不计较了。之后夫人就命杨秘书把孟小姐转入市医院。”

顾璟时眉间一紧“确定吗?”

徐乔确认“杨秘书那里错不了,我也打听了当日夫人去病房前后不到5分钟,留下老宅的洪婶照顾太太,董事长与太太聊了一会,洪婶一直在房间里,太太没提到过一句关于您和孟小姐的事。”

“去接纪清,然后去城南凌家老宅。”

天色暗沉,晚风徐徐,初月在庭院里与老爷子下棋,顾璟时开口说道:“爷爷,我带纪院长来看看小月的伤恢复情况。”

老爷子有眼力见儿,放下手里的棋子,“好,那就麻烦纪院长了。”说完便进屋去了。

纪清走近说道“本院长亲自来,三太太荣幸吗?”

“劳烦纪院长了。”

“初月,认识也快三年了,一口一个纪院长,有点生分啊!”

初月嘴角一笑“纪院长妙手神医,我自然要恭敬一些。”

好话都是受欢迎的,纪清笑着应下,给伤口换了药,“恢复的挺快,不要沾水,你脸色很差,头很晕吗?”

初月回答道“还行,只要某些人离开这,就不晕了。”

纪清忍着想笑,这明显是逐客令。

看着她一直搂着肚子,纪清问到“生理期?”

“纪院长,这是女人的私事,与伤病无关。不招待你了。”

纪清开玩笑说道“我大老远来的,用完就撵出去,不好吧?”

初月肚子疼的难受,额头沁出汗水“下次再谢纪院长,今日不送了。”扭头起身要进去。

“放我下来!”,顾璟时径直将她抱回房间,途径厨房时,让梁阿姨煮了红糖姜水送到她房间。

将她放到床上之时,明显觉得初月见他有些害怕,向床头靠过去“不让我碰了?”

初月心有余悸,前几天在医院,自己生不如死,“顾璟时,你要再碰我,我就……”初月看着桌上的水果刀,摸起来,“我就死给你看!”

顾璟时心里一凉,她真是被自己吓着了,“刀给我!”硬生生的掰开初月的手,将刀扔了出去。“有出息了,拿命跟我谈条件了,是么!”

“省着你说我存心不良!”

顾璟时一时心里揪了起来,“把红糖姜水喝了。”

初月没理他,也不喝,只是别过头,不想看他。

“快点,趁热喝了!”顾璟时将水递到初月的手边,可人心已冷,初月本能的推开他,整整一杯水撒了一地,“顾璟时,你来干什么?打我一个巴掌再给我一个糖枣吗?”“我疼的再厉害也死不了,不用你在这假惺惺!”

顾璟时没有发脾气,只是让梁阿姨又送来一杯,“要怎么你才能喝?”“或者我带你去医院,你选一个!”

在顾璟时的强势逼迫下,初月眼中泛着泪光,“我喝可以,你走!”

顾璟时心里莫名的不适,结婚三年,吵过、闹过,一哄就好,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排斥自己。“那你喝完,我走!”

话音落下,初月接过杯子,将整杯水一饮而下,“走吧!”

顾璟时真是有点扎心了,“我们聊聊。”

初月此时像极了一直炸毛的小猫,不让碰,竖起了全部的防备,抱着膝盖靠在床头防备着自己,眼睛红润着,那克制的眼泪,顾璟时看在眼里,莫名的难受,“上次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顾璟时从兜里摸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像是一条项链,一看就是高定的饰品,初月扭过头“拿走!我不是你的宠物,也不需要你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初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想你离开,出去!”

顾璟时一声叹息,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离开了房间。前脚上车,梁阿姨追出来“姑爷,小姐说您落下东西了。”

顾璟时看了徐乔一眼,接过,上车离开。

纪清欠欠儿的打开盒子,一条精致的项链,不算奢华但极具特点,又不失庄重,“哎呦喂,意大利瑞恩先生的作品啊?一件难求!”“你媳妇不要啊!”

顾璟时心烦,懒得理他。

纪清继续说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纪清将项链合上,扔给徐乔,扭头说道“璟时,你就好好作,到你离婚的时候,我就请初月吃顿好的庆祝!再放上一个小时的鞭炮,去去晦气!”

顾璟时目光凌厉,“我有那么可恶吗?”

纪清砸吧砸吧嘴“你不是可恶,是可恨!”“初月多可爱一个姑娘,漂漂亮亮的,活泼开朗,看看现在让你作的跟刺猬似的,一个床上睡了三年,也没把你这心焐热了。我有时候都想试试把你这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红的,再塞回去!”

顾璟时点燃一颗烟,看着窗外,脸色阴沉的厉害。“明天让你们医院的妇科医生来一趟。”

“不用来,我大概知道原因。”

顾璟时真是烦纪清说话卖关子“痛快说!”

“初月上个月来医院开避孕药的时候检查过,徐主任建议过她采取物理措施避孕,那药对她副作用挺大的,会刺激她生理期周期不准,腹痛严重。”

顾璟时脑海中闪过结婚纪念日那天,初月与她商量能不能不吃的画面,一时心里更堵了。

华英的面试分为三轮,初月前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准备,顺利的拿到项目经理的岗位,第一天上班,凌若风特意来接她。

“堂哥,让你跑一趟,我都不好意思。”

“我不是来接你的,我是来给你上课的!”“职场上班第一条:少说多看!”“第二条:时刻保持清醒。不要多说话!”“第三条:你这性子不是跋扈的,也不能做软柿子!”“第四条:……”……

“哈哈哈,谢谢堂哥。”,他知道自己这五年研究生、博士期间做了顾家三太太一直没有工作,说是传授经验,实际上是给自己打气的,“堂哥,我在学校有对接过项目,放心吧!”

“在学校,你是甲方,你是大爷,到了企业,可能是乙方,要看着甲方的鼻子说话,心态要放平和。”

“哈哈……明白了堂哥!”

华英大厦在江城的商务中心地段,旁边是江城最奢华的商务楼,赫然标着“顾氏集团”四个大字,初月心里黯然,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去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然后项目总监米霞向同事们介绍了她。

部门新来了美女,男同事们总会照顾些,分外热情,工位旁边的小姑娘短发萌萌哒,“凌经理,你好,我叫倩倩,咱们几个一组,以后多多指教!”

初月笑笑“指教不敢当!叫我初月就行。”

小姑娘点点头,初月中午给办公室的同事点了下午茶,对面的小六说道“初月,你有没有男朋友,提前透个底儿!”

这问题问的初月有些尴尬,米霞打了圆场“小六你那小心思都写脸上了,正经点!”

“初月啊,来一下我办公室。”

初月跟在后面,“米总监,您讲。”

米霞将两份文件交给她“你刚来公司,按理说应该适应一段时间的,但是项目上实在紧张。”

“我会尽快了解项目的,米总监。”

米霞指着文件说道“这个项目是与顾氏集团合作的,第一期项目进度已经完成,但是一直卡在验收对接上,如果再进行不下去,会影响项目的回款进度和下一期开发工作。”

“顾氏集团”初月有些头疼,但工作也不能任她挑选,没说什么“好的。”

米霞见她快人快语,一点就透,愿意与她多说几句“初月,这次甲方的负责人不好得罪,是顾青瑶,你可以了解一下。”

“嗯,顾家的大小姐。米总监,我会尽力的。”

初月拿着项目合同,开始熟悉项目内容,并且与倩倩、小六几个人了解项目代码与数据安全信息。

初来炸到,初月用力几天时间,整理出一份项目改进书,交给米总监。

“初月,你的建议很关键,可以执行,以后这样的事,你做决定就好。”

“谢谢米总监。”

得到认可的初月,出了办公室,正好见着会议室的领导们出来,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天人下凡,轮廓昭彰的脸,纯黑色的西装,仿佛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怎么看都好看,初月醒了醒脑子,犯什么花痴。他总是众星捧月的地位,被簇拥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初月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可自己不想这么来一个偶遇,扭头躲进了洗手间。

在隔间中躲了十几分钟,初月觉得应该走了才出来,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如果今天配上温莎结,就更好了。”

“那你给我换一个!”

初月心一惊,“你……怎么在这?”

“躲我呢?”

“我没有!”

顾璟时顺手解开领带,抽下放在她手里,“来吧”。

初月塞回他手里,“自己的事自己做。”转身就要走。

顾璟时手臂长,很容易就将她拉到怀里,桎梏在臂弯里,“你干什么?这是公司!”

顾璟时一脸无所谓,听着有同事走近的聊天声,初月紧张极了,这要是被看见可怎么解释啊,“放开我!”

顾璟时却是将她拉近了男厕所的隔间里,初月的心跳到嗓子眼,无地自容、惊慌失措的样子,在顾璟时眼里很是可爱,一时没忍住将她按在怀里吻了下去,初月越是挣扎,顾璟时就吻的越凶,初月狠心的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弥漫开,顾璟时低声说道:“属狗的!”

“你疯了!这是男厕所!”初月实在是臊的慌。

听着外面的聊天声,初月不知该如何是好,顾璟时像是看笑话一样,再一次把她拉到怀里“不想被发现就忍着!”唇吻又一次袭来,初月被他吻的一塌糊涂,腰身贴在他身上,差点发出声音,脸色绯红,顾璟时停下来,举着领带,眼神中示意她给自己系好。

初月扭过头,看着顾璟时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她怕了,立刻接过领带,顾璟时很是配合的低下身子,这三年,只要他在家住,初月早上就给他准备衣服,打领带,准备腕表的,为了他,初月学了许多种系法,不同风格不同颜色的西装适合什么样的领结,她都知道,她手巧,每一种都系的好,尤其是温莎结,系的精致。

听着门外人讨论着:“上周项目部新来的项目经理,你见了吗?”

“凌初月,对过项目了,长得漂亮,还是个行家。”

“以前项目部的付丹是一朵花,这回该换花旦了。

“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这要是在咱们组就好了……”

顾璟时轻声说道“顾太太,你还挺受欢迎。”

初月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只想给他系好温莎结,赶紧出去,这样提心吊胆真是难受。可顾璟时下一个动作,初月的眼泪差点出来,他在自己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在宣告主权。

“你滚!”

顾璟时看着初月捂着脖子生气的样子,很想笑,听着声音安静了,推开门把手,“再不走来人了!”

初月提心吊胆的走出来,刚走过洗手台,“初月,你在这啊”

“啊?啊……米总监,你找我?”

顾璟时比她先走一步,听着清初月惊慌、有些语无伦次,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米霞见她脸红的厉害,“你没事吧,初月?”

“我……有点热。”

米霞没多想,“顾氏集团的项目最近要快点对接,过几天有新的投标,我希望你参与。”

“好的。”初月回到工位,偷偷拿镜子照照锁骨处,自己都没眼看,防晒服穿上,拉到头,心里骂了顾璟时百八十遍。

米总监路过工位,有些不明白了“初月你不是热吗,怎么又把衣服穿上了?”

初月一脸尴尬“生理期快到了,还是注意些保暖。”

米总监点点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确实该重视一些这个,要不以后遭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