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ONE 邪恶栀子花计划

导语:

由第一美食鉴赏家的我一手捧起来的吕三十,

在美食界平步青云,事业蒸蒸日上。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计划。

一场我称之为邪恶栀子花的计划。

正本:

阳光正好,我睡眼朦胧地醒来没听到暴力敲门的声音,我蓬松着头发穿着昨晚的睡衣打开们,就看到我一手油捧起来的被誉为最有可能稳定厨神的男人——吕三十。

他手里领着东西,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我无奈的关门,没说话进了洗手间洗漱。

吕三十的声音在屋外传来:“贺老师,我带了米稀,给你冲一杯吧。”

我含着牙刷,没空说话,哼唧了两声算作回应。

外面没了动静,他应该是去了厨房。

吕三十是我一手挖掘并捧起来的厨师,为人造势是我的拿手好戏,纵使你一无是处,我也能为你立一个人畜无害善良单纯的人设。

吕三十就是这样,被网友誉为最懂道理的厨师,因为他永远不会闭上他那张充满爹味说教的嘴巴。

等我洗漱完毕出来后,看到桌子上的三杯米稀,碎嘴问了一嘴:“怎么冲了三杯?”

上身去洗手间上厕所的吕三十回答道:“我昨晚没吃饭,我喝两杯垫一垫。”

我低头看向三杯米稀,随口问:“哪杯是我的?”

吕三十火急火燎的冲出来,举起中间的那杯递给我,自己慌不择食就怕下一秒就饿死的样子喝了剩下的两杯。

我不疑有他,仰头一饮而尽,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吕三十无辜摊手:“没什么啊,一杯放了蜂蜜,一杯放了炼乳,还有一杯……哦,你不是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吗?我加了一点小心意,就放了一点辣椒和胡椒。”

我“咕咚”一声全咽了下去,赞叹道:“真的很不错呢,很有重庆火锅的味道,我都有点想重庆火锅了。比赛结束后我们去吃吧。”

吕三十喜笑颜开道:“好啊。”

我拍拍他地肩膀,鼓舞道:“华国一年一度的厨神大赛的冠军一定是你!”

看到我眼里的坚定,吕三十的嘴角始终压不下去,我闪身进了卧室,在主卧的厕所无声地涂了一个昏天黑地。

太恶毒了。

我去车载着吕三十去了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现场,今天我是评委,而他是选手。

“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正式开始,下面有请选手闪亮登场!”主持人满面春风一扬手,聚光灯散开又聚焦在舞台的正中央。

一排站立的三位大厨即将在这个舞台各展身手,进行一场有关美食的盛宴。

我身穿正装,正襟危坐在评委席的正中央,作为华国第一美食鉴赏家,我经常受邀参加这种等级的出事赛事。

左边的是号称圈里嘴最毒的美食鉴赏家,她一张嘴怼天怼地,常常让选手下不来台,甚者直接捂脸飙泪跑下台。

此刻金长英抱胸而坐,镜片下的眼神透露着精明和尖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上三个意气风发的三个人。

右手边的是有名的笑面虎,但是他说话你得仔细琢磨才能领悟。

岑赤赤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朝着我微微点头:“贺老师。”

我微微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台上的三位选手做完自我介绍后,接过话筒道:“请选手们开始吧。”

吕三十扶了扶厨师帽,身穿一身深蓝色的厨师服装,和另外两个白色厨师服的人完全的区分开来。他抬眼朝着我看了一眼,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眼神看向别处。

美食界都知道,吕三十是我贺旦一手扶上如今的地位的,所以他参加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一路绿灯进入总决赛。

我食指支着眉弓,眼神死死地盯着吕三十的动作。

他今天准备的是几道家喻户晓的菜品:锅包肉、土豆炖豆角和凉皮。

圈里都传吕三十最擅长鸡蛋相关的料理,曾经一道赛螃蟹引得众评委拍案叫绝,直接略过半决赛,直通总决赛。

今天却选择了没有任何鸡蛋相关的料理,我不禁为他担忧,今天怎么不用拿手好菜?赢不了比赛不是给我丢面子吗?

吕三十似乎察觉出来了我的担心,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只见他起锅烧油,油滋啦滋啦的响,他却在旁边磕了三个鸡蛋。

讲解的主持人有点不可思议:“吕大厨这是要临时改变菜谱,准备做他一战成名的赛螃蟹吗?”

吕三十低着头不屑道:“赛螃蟹算什么?这是新式锅包肉,人啊,就得多创新,要不然人生多没意思啊。我跟你说啊,你知道怎么叫创新吗?”

主持人皱眉,随即喜笑颜开,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主持人,他笑着打圆场:“吕大厨人生这么成功肯定是很会创新吧,真的很拭目以待吕大厨的新式锅~包~肉~~”

主持人最后的三个字拉的老长,瞠目结舌道:“这个……山楂也是一种创新吗?”

我扶额,他还真的是勇于创新,唉,真拿他没办法。

看到我的摇头,吕三十丢山楂的手一顿,不慎被溅起的油烫着了。

主持人不可能只在一个选手面前转悠,话锋一转去到另外的选手身边。

他有点落寞,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忍。

我勇敢举手:“吕选手,你的手没事儿吧。”

可怜巴巴的眼睛瞬间充满了阳光,我忍住翻江倒胃的恶心,带上标准的笑容:“注意安全呀。”

吕三十受到鼓舞,熟能生巧地又打了几个鸡蛋。

眼尖的支持人关注到吕三十的动作,死性不改的又问“赛螃蟹”。

一旁向来毒舌的关长英的镜片一闪,尖锐刻薄如同刀尖的话语就攻击上了吕三十:“吕选手,你这到那时什么做法?什么都要用到鸡蛋,你没有鸡蛋就做不了饭吗?”

哎呦,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吕大厨,我直接拍案而起:“关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啊。”

意思是,咱还没到报仇的时机。

关长英偃旗息鼓,悻悻地坐了下去。

吕三十已经做到第三道菜了,凉皮做了一次又一次,为了展示他那可怜到几乎没有的厨艺,吕三十非得从头开始做。

另外的选手已经做完,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等着他做完。

我盯着桌子上的山楂鸡蛋锅包肉和土豆鸡蛋钝豆角,没忍住咽了一下惊恐的口水,都到如今这个步骤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带上微笑,问道:“吕选手还没有做完吗?”

没做完就先别做了,我还能少吃一道菜。

吕三十充耳不闻,仿若沉浸在凉皮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凉皮。

等啊等啊,我都有点睡着了,只听得一句“成功了。”

主持人兴奋地声线大喊大叫:“哇塞,吕选手真的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在这么简陋的环境设施下能够从头做出来凉皮,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我左瞧右看,这环境怎么简单了?这设施则呢么丑陋了?!

礼仪小姐娉婷着端上各位选手的菜品,我看着凉皮,浑浊地有点不太干净,毕竟吕三十最喜欢将手指头放到汤里、菜里已经别人的碗里,但远不止这些。

又看向翠绿的豆角子和色泽完全不对的锅包肉,我不能表演假吃吧?

尝过前面两位选手的菜品,我只能说吃多了吕三十的菜,这两位选手做的才叫能入口的吃的。

终于来到了吕三十,我假装思考先吃哪个,偷偷观察另外两位的同病相怜者。

犀利先锋者关长英是个急性子,夹起端上来的那道土豆鸡蛋炖豆角的豆角。

我亲眼所见,翠绿翠绿的,豆角是他最后放进去的,就在锅里待了一分钟就被盛出来了。

关长英表演的一脸陶醉的吃下豆角,摇头道:“说点实话,这豆角有点老了。”

我看着我面前的豆角鸡蛋炖土豆,那比拇指都大的豆子撑破豆角外面的那层包裹,水灵灵地躺在我的汤匙里。

这不是老了,这是下一秒掉地上都能长出来芽儿了。

轻赤赤笑呵呵地在用减肥推脱,实则就假吃了。

生命安全和邪恶栀子花计划,我选择后者。

我一咬牙一闭眼,夹起翠绿翠绿的豆角放到嘴里,只觉得嘴里仿佛被外星人闯了进来,这味道是真的十分地有层次。是酸的?还有点苦,竟然还有点咸。

这般口味丰富的食物真的是罕见,我拼尽全力才咽了下去,脸上荡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豆哪里老了,这豆太棒了。”

我面对摄像机看诊美食鉴赏家的专业素养:“这个豆角入口先是一阵诱人的芬芳,香气过后就是它仿佛在我的舌尖跳舞,一曲作罢,我就感到那个豆角啊,高高兴兴地顺着我的食道跑到肚子里去了。”

我闭上眼睛,紧紧地顶住上颚才不至于让那个豆角冲出我的胃,顺着我的食管跑出来,吐到礼仪小姐的脸上。

轻赤赤也十分地捧场,一边点头一边伸出大拇指点赞:“这汤简直了,我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可以告诉我其中的秘密吗?”

你也就只敢喝点汤,我内心吐槽。

吕三十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他故作深沉道:“说到汤啊,我要给你好好讲一讲,这汤我一可是点水都没加,足足用了二斤黄酒炖的。我跟你说啊,黄酒对身体特别好,你知道吧?黄酒……”

爹系说教又来了,我捂着头有点不太想知道,轻赤赤尴尬一笑道:“二两黄酒啊,真的很棒呢。”

关长英还没点评,干笑两声,正想说什么呢。突然她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就要吐出来。

是豆角还是凉皮他吧手放进去了?我开始担心我肚子里的凉皮和豆角谁是凶手了。

我更偏向于豆角!

果然,主持然手忙脚乱的递上垃圾桶,呕吐物里翠绿翠绿的就是罪魁祸首——豆角。

关长英六十多的人了,还这么拼。我只觉得她是不是不想吃剩下的山楂鸡蛋锅包肉吧?

我上前询问:“关老师,是豆角没熟吗?”

关长英一声一声的呕吐声,伸出手打断我的说话,垃圾桶里伸出来一个苍白如纸的脸,给我吓了一跳。

关老师一百年呕吐一边还在试图挽救道:“呕~我没事~呕~~~”

我有点心疼关老师,这么大岁数了,我还同意了她加入我们邪恶栀子花计划。

关老师艰难地忍住了呕吐,她瞥了一眼摄影机,努力地挤出来了一比哭还难看的笑,下定了决心道:“不行,我得去洗胃,我胃里有毒。”

我不由得擦擦汗,关老师太敬业了,都食物中毒了硬说是自己胃里有毒,又这样的同伴,何愁我打邪恶栀子花计划不成功?!

节目组派了一群人带着关长英去医院以后,现场就剩我们两个人。

主持人宣布暂停,让我俩给打分数,我同病相怜地看向轻赤赤,后者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我用口型说道:“你再忍忍。”

他用口型回道:“我忍不了了。”

我已经失去一个关长英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轻赤赤了。

吕三十一脸淡定地站在舞台的中央,因为他知道我会为他处理好一切,甚至我今天早上就已经告诉了他,今天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的冠军只能是他。

轻赤赤箭步上前,我没拉住,跟着人跳上了舞台。

轻赤赤面带微笑,面向摄像机道:“关老师事出突然,我和贺老师一起为大家烹饪美食活跃一下气氛吧。”

说罢他朝我眨眨眼睛,完了,他不会是想毁掉我的邪恶栀子花计划吧?

“啊,”我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睛无神地盯着轻赤赤,“好啊。”

轻赤赤道:“吕选手最喜欢创新了,巧了,我也喜欢创新我最近也研究了一道比较创新的菜,只是还没成功过,今天借这个舞台,我希望它能成功,更希望关老师快点好起来。”

我心里不安地情绪逐渐放大,几乎将要包围我。

“这道菜我称之为浆水鱼鱼,做法很简单,但是呢做法越简单,这其中的奥秘就越多。”轻赤赤云淡风轻地朝着摄像机展示着她他要用到的食材,又转过身朝我微微一笑,“贺老师可以打下下手吗?”

我木讷的点头,主持人兴奋异常:“美食界的两位泰斗级的美食鉴赏家练手做的美食,我都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美味,我和选手拭目以待哦,真想马上就吃到呢!”

轻赤赤心平气和地起火,加入玉米面,小火清炖,我至今弄不清楚他要干什么,在摄像机面前我又不能明着问。

我接过他手里的打蛋器,一丝不苟地搅拌着锅里的玉米糊糊,蒸汽升腾,熏得我有点舒服。

我再打眼,就看到轻赤赤跑到料理台最远的面食区取了一包白色东西,待看清那是食用碱后,我瞳孔地震。

那是食用碱,他要加到玉米糊糊里?!

我一时呆愣住,手中的打蛋器偏离了锅底,一股子糊味儿蹿进我的鼻尖。

糊了?!

此刻我已经对此无暇顾及,对上轻赤赤坏笑的眼神,我瞬间懂了他地意思,他是要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轻赤赤的手轻轻一抖,食用碱就如同瀑布一样进了锅,和咕嘟咕嘟冒泡糊底的玉米糊糊混为一体了。

我瞬间眼睛一亮,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够吗?”我比较关心能不能一击即中地报仇。

轻赤赤歪着头停止了倾倒,同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不知道。”他比较关心我俩还需不需要品尝。

我点头,手压在轻赤赤拿着食用碱的手上,迫使他又加了不少,肯定道:“再来点吧。”毕竟是报仇,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轻赤赤还是有点心慈手软,刹住手回头看我:“够了。”再加会不会出人命啊!

我摇头道:“够了吧?”关老师都让他弄进医院了,咱也得把他弄进医院。

轻赤赤看到我眼底的坚定和决绝,下定决心道:“再来点吧。”

然后整袋子的食用碱被我俩尽数倒进了玉米糊糊里,和玉米糊糊里已经在翻滚锅底糊掉的黑色玉米糊糊混为一体。

我躲开摄像机,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标准邪恶栀子花笑容。

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我就忍不住笑。

轻赤赤将玉米糊糊过了一下漏勺,它如同小鱼一样掉到煮沸的清水里,我眼疾手快的捞起满满的一碗,乐呵呵地就朝着气定神闲等着宣布自己是冠军的吕三十。

吕三十,我来啦,哈哈哈哈!

我强行压制着嘴角的笑容,睁大眼睛端着强碱性浆水鱼鱼一步一步地走向正在跟旁边的选手侃侃而谈收玉米要踩倒玉米杆和氮氧比例引起水土流失的问题。

我真诚地端上去,吕三十看着碗里的浆水鱼鱼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我给与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却打起了退堂鼓。

旁边的选手自告奋勇道:“贺老师和轻老师的鼎力制作,有生之年我得尝尝。”

不愧是我专门找的人,肯吃苦踏实能干。

我赶紧将一大勺的浆水鱼鱼放回碗里,轻轻地舀了一点点的浆水鱼鱼递到选手的嘴边。

我们已经失去关老师一员大将了,我们不呢吧再失去一个了。

选手点着头,噘着嘴连连惊奇道:“我的天啊,超级好吃,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一直在观察的吕三十终于放下了戒备心,跃跃欲试道:“我也尝尝。”

如此良机,我直接将整个碗怼进他嘴里,重力的作用下,滚烫苦涩又酸又咸的强碱性浆水鱼鱼顺着他的大嘴巴攻击他的口腔、食道和胃。

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呸了好几声,大叫道:“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轻赤赤触景生情,冲了出去:“你原来能尝出来难吃啊!”

我拦腰抱住如同导弹下一秒就要冲出去的轻赤赤,哄着:“先别生气,再忍一会儿。”

吕三十被吓了一跳,慌张的嘴脸很快就平息,眼神确实第一时间看向了我,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发火。

主持人拿到了分数,吊足胃口道:“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的分数已经出来了,厨神称呼会花落谁家呢?是陆任佳还是卢壬义,还是吕三十呢?”

闪光灯伴随着他地话语依次扫过尚未紧张到搓手的选手,我噙着淡淡的笑,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吕三十。

我曾许诺,我会不遗余力地助他获得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的冠军,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闪光灯最终落在主持人的身上,他夸张地看着手里写着分数的卡片上:“这个结果真的令人意外呢?”

“首先公布的是陆任佳的分数,一百~~七十一!”

吕三十不屑地一笑,满分三百,才得一百七十一。

“再就是卢壬义的分数,哇塞,二百整!”

吕三十眼底的轻视都摆到脸上来了,冷哼一声,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卢壬义一笑道:“吕选手的分数多少啊?”

谈及到自己,吕三十整了整衣领,抬头挺胸,无比期待属于自己的加冕时刻。

我朝着轻赤赤会心一笑,后者抱胸而立、微微一笑。

主持人一摆手道:“吕选手可是华国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的热门选手,你也特别期待对吧?”

卢壬义点点头道:“是啊,我很好奇吕选手的分数,毕竟冠军就要从我们中间诞生不是吗?”

吕三十不屑,一个才二百分的人配和他争冠军,简直是笑话!

主持人话锋一转问卢壬义:“你想得冠军吗?”

卢壬呆愣住。

主持人大叫一声活跃气氛:“恭喜你,你得到冠军了!”

我对上吕三十难以置信的表情,吕三十,你也该得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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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三十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下意识朝着我看过来,在看到我一脸的得逞笑容后后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看向聚光灯下举着奖杯在欢呼的卢壬义。怒火取代了他的理智,他冲上前,一拳将卢壬义打翻在地。

主持人笑嘻嘻的笑容被恐慌取代,大叫着:“保安保安,保安呢?”

我轻轻来到还在挥拳的吕三十,俯身朝着卢壬义道:“杀青了。”

吕三十还没弄明白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就被一拳打在左眼,他吃痛的往后倒下去。

我冷笑道:“卢壬义是全国拳击比赛第一人。”

吕三十原本嚣张的眼睛里被恐慌占据,他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手脚都被卢壬义钳制者,他一头的汗水,失控道:“你不是要帮我做到华国第一厨师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信不信……”

我上前蹲下身子,手拍者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发抖的脸颊,轻笑道:“你能干什么呀?你是我一手捧起的,我最知道怎么毁掉你了。”

轻赤赤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优雅得体的笑容,不远不近的站着看戏。

我招手:“轻老师,确定不动手感受一下大仇得报的感觉吗?”

吕三十猛地往前扑:“我没做错什么啊,贺老师。”

我一巴掌甩在他地脸上,一双眼睛里迸发出透骨的恨意:“鹊山,远离的喧嚣。”

吕三十的眼睛突然瞪大,我冷笑,他想起来了。

“你是?你参加了《远离的喧嚣》?!”吕三十咽了一口唾液,眼底里是深深的恐惧,整个身体都在用力的后缩。

我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愧疚和赎罪的表情,手一动捏上了他的脖子,多么脆弱的脖颈,似乎轻轻一掐就要断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当年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轻赤赤的伪装笑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那次的综艺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妹妹,“你难道不知道你做的饭比屎还难吃吗?”

《远离的喧嚣》是一旦生活综艺,本着向往乡村远离城市喧嚣的宗旨,将他们几个嘉宾直升机放在了鹊山深处,并且全程五工作人员拍摄,又村子里的摄像头完成拍摄。

而他们刚到鹊山门山村第二天就受到了最惨无人道的待遇。

而面前这个趴在地上像是一条狗在乞求放过他的人名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害死轻赤赤妹妹的罪魁凶手。

那时候吕三十还不叫这个名字,他每日做惨无人道的饭菜,每天每人都在腹泻食物中毒。

除此之外,他自创菜品,皮蛋瘦肉粥里加巧克力、米稀里加辣椒和胡椒以及从来不用刀处理蔬菜都用他地一双九阴白骨爪子捏碎。

他每天都在问饭菜好不好吃,面对摄像头我们只能眼睁睁说好吃。

他每天都要将他从来不洗的手放在自己的碗里,别人的碗里和给大家做饭的锅里。

轻赤赤的妹妹年龄小实在是扛不住了昏迷了,我们没办法只能通过摄像头求救节目组,村子里的人确认为我们挡了他们的财路,毁掉了进村的路。

节目组报警了,可我们却被村民们关了起来,没水喝没饭吃,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之下,轻赤赤的妹妹不治身亡。

但我们被警方解救出来的时候,瘦骨嶙峋的我们吃了平时饭量三倍的饭后整整睡了三天。

自此,我、轻赤赤和关长英隐姓埋名,以新的艺名活跃在美食界,则因为他吕三十有这一个顶级美食家的梦想。

而我作为美食界的泰斗,“慧眼识珠”的发现了吕三十这个“沧海遗珠”,引他上钩。

鱼儿蠢的过分,撩拨两下就咬钩了。

接下来就是为鱼儿准备的赴死之路,一条捧杀的醉生梦死的下场。

“你真的不会以为这是划过一年一度厨神大赛的现场吧?睁开眼睛看看,看看我为你打造的狗笼,你还满意吗?”

轻赤赤抓住他的头发吐了一口口水:“小王八蛋,你害死我妹妹却依旧逍遥法外,就别怪我们了。”

吕三十的眼睛里尽数破败之色,他颓然的瘫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地说话:“我做的饭菜真的有那么难吃吗?他们都说好吃,他们都爱吃……”

我和轻赤赤对视一眼,决定给他最后一击:“你做的饭菜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毕竟一个失去嗅觉和味觉的出事能做出来什么美食?”

我曾纳闷吕三十为何吃自己做的饭菜面不改色,后来调查到他小时候异常高烧夺走了他的嗅觉和味觉。

为了立减我俩的关系,我斥巨资为他治好了嗅觉和味觉,才会有轻赤赤反击他吃浆水鱼鱼的一场报应。

尊严对于吕三十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坚信自己是一个天才厨师,如今听到这个话当下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

卢壬义按捺不住他,后怕的缩了一下手,被他抓住机会挣脱开,吕三十起身,一双眼睛充血像是捕食的财狼。

他拿起案板上的菜刀,笑的前仰后弯,菜刀颤颤巍巍的,卢壬义欲上前夺刀,我伸手拦下。

“他不敢动手的。”我轻描淡写道。

轻赤赤爆发出相较于吕三十更为猖獗的笑声,镇住了方才还一脸镇定的吕三十:“吕三十,浆水鱼鱼里的东西味道怎么样?”

闻言色变的陆任佳已经在手指扣嗓子眼催吐了。

吕三十眼神一变:“呵呵呵,你会下毒,我就不会吗?关长英已经送往医院了,你们两个也吃了我的豆角……”

我轻嗤:“关老师,你演技真好,他居然信了。”

本该在医院洗胃的关长英气定神闲地走到聚光灯下:“大家好哇。”

轻赤赤攥紧拳头:“你也知道这么做会食物中毒啊,你究竟有什么资本?”

我抢答道:“他有梦想!”

吕三十像是看鬼一样看着关长英道:“你也是《远离的喧嚣》的?”

关长英微微颔首道:“不是呀。”

吕三十稍稍放下心:“关老师,他们要杀我!”

关长英点点头:“说错了,是我们”

三个要杀你。”

我纠正道:“不是我们杀你,是你咎由自取。”

卢壬义朗声道:“贺老师,警方来了。”

话音刚落,警笛声划破长空,打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畔。

“这才是你应得的下场。”我松开他地脖颈,俯身而下,恶魔一般在他地耳边低语。

吕三十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他当年能够逃脱法律的惩罚不过是仗着节目组的只手遮天,如今节目最早和他无任何瓜葛,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保的手段。

警方带走了吕三十,而我上交了这些年收集的吕三十的罪证和当年节目组的恶行证据,成功将吕三十定为死罪。

而节目组因为丑闻的发酵,因此破产。

我和轻赤赤对视而笑。我们彼此都看清楚了对方眼睛里的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我们结伴去看了轻赤赤的妹妹,纯洁的雏菊花放在她的照片面前,照片上的小妹妹有着弯月一般的眼睛。

曾经我们都是懦夫,在节目组的打压之下选择了沉默,那几年我们过得都如同行尸走肉,一遍又一遍的在内心唾弃自己。

如今所做的一切,再是完美也是迟到了。

我探口气,拍了拍轻赤赤的肩膀,我们这几年的心理只有复仇一件事情,大仇得报我们都不知道路在何方。

我独身一人去看了服刑之前的吕三十,我们隔着玻璃窗,我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内心直觉好笑。

我轻轻地说道:“吕大厨,从云端坠落低语的滋味怎么样呢?外面都在扼腕叹息最能成为一代厨神的吕大厨居然是一个杀人犯呢?”

“不过那些挂你天赋异禀厨艺超群得分人刺客都在评论你这个人人人面兽心、他们以你为耻呢?!”

吕三十暴怒的跳了起来,被狱警制服带了回去。

我躺在座位里,慢慢放下手里的电话,等待他的是死亡,而我会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