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赵大川拍出五枚百元果,“赶紧的!”
酒上得极快。描金酒壶里倾出的液体泛着琥珀光,盛在夜光杯中竟有点点星芒浮动。余怀安抿了一口,甜润中带着微辣,灵气直冲丹田。
“怎么样?”赵大川已经灌下半壶,眼睛发亮:“这醉仙酿,比你们丹房那些苦药汤子带劲吧?”
珠帘忽被纤指挑开。抱着琵琶的白衣女子垂首行礼,发间银步摇微微晃动:“奴家白露,为仙师奏一曲《月下逢》......”
琵琶声如珠落玉盘时,赵大川已经喝得满面红光。他忽然凑近余怀安:“师、师弟啊...嗝...师兄教教你...这双修之道...”
琵琶声如流水潺潺,白露葱白的指尖拨弄着琴弦,一双含情目时不时瞥向二人。她身段婀娜,薄纱罗裙下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领口微敞,露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赵大川突然一把揽住余怀安的肩膀:“师、师弟啊...”他打了个酒嗝,“你看白露姑娘这手法...弹琵琶和双修其实是一个道理...”
余怀安正要反驳,雅间的雕花木门突然被一阵香风推开。
赵大川眼睛一亮:“红芍!”
红芍掩唇轻笑,眼波流转:“赵爷还记得奴家呢~”她目光转向余怀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位小道长是...”
“我师弟!”赵大川拍着余怀安的肩膀,“第一次来,你可得好好招待!”
红芍嫣然一笑,自然地坐到余怀安身旁。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既不浓烈也不刻意,却让人心神舒畅。
“小道长尝尝这个。”她执起玉壶,为余怀安斟了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这是醉仙阁特酿的醉仙酿,最是温润可口。”
她靠得极近,身上幽香浮动,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余怀安的耳畔。余怀安喉结滚动,下意识接过酒杯,他仰头饮尽,果然醇厚甘甜,入腹后化作一股暖流,让人浑身舒畅。
“好酒。”他由衷赞叹。
红芍眼中笑意更浓:“公子喜欢就好。”她轻轻拍了拍手,“来人,上几道小菜。”
不多时,侍女端上精致的点心:水晶虾饺晶莹剔透,玫瑰酥饼香气扑鼻,还有一碟切得极薄的灵兽肉片,蘸着特制的酱料,入口即化。
余怀安酒量一般,几杯醉仙酿下肚,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他本想推辞,可酒劲上涌,再加上红芍那若有若无的撩拨,竟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赵大川已经和白露划起拳来,笑声不断。红芍则专注地为余怀安布菜,时不时轻声细语地介绍醉仙阁的趣事。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慵懒,却格外动听。指尖轻轻划过余怀安的手背,声音酥软:“小道长的手……真好看呢。”
余怀安心跳加速,酒意和女子的幽香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恍惚。他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女子,更何况是这般风情万种的美人。
“小道长,可是第一次来醉仙阁?”红芍眼波流转,身子又贴近了几分。
余怀安呼吸微滞,下意识点头。
红芍轻笑,红唇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那……奴家带小道长去楼上歇息可好?”
余怀安还未反应过来,赵大川已经拍桌大笑:“好!好!师弟,去吧!师兄我……嗝……再喝两杯!”
红芍的玉手轻轻拉住余怀安的衣袖,柔声道:“小道长,请随奴家来……”
余怀安鬼使神差地站起身,任由她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楼上雅间。
……………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帐洒落。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似乎又折返回了醉仙阁,然后...
“仙师醒了?”
一道柔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余怀安猛地转头,发现红芍正侧卧在他身边,青丝如瀑,红唇微勾,指尖还缠绕着一缕他的头发。
余怀安愣了一瞬,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琵琶声、醉仙酿、撩拨,然后是……
余怀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衫,又看了看红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红芍轻笑一声,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小道长昨晚...可是热情得很呢。”
余怀安:“!!!”
他几乎是跳下床的,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从储物袋里摸出几块灵石放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红芍望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楼下,赵大川正翘着二郎腿喝茶,见他下来,脸上的笑抑制不住:“哟,师弟,昨晚睡得可好?”
余怀安面色涨红,“师兄,你……”
赵大川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男人嘛,总要经历这一遭!走,师兄带你去吃碗醒酒汤!”
余怀安无言以对,只能闷头跟上。
而在他身后,醉仙阁的二楼窗边,红芍正倚栏而立,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晨光正好,街边的小摊上热气腾腾。赵大川带着余怀安坐在简陋的木凳上,面前摆着两碗醒酒汤和几碟小菜。
“来来来,师弟,趁热喝!”赵大川端起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抹嘴,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昨晚睡得可好?”
余怀安正低头喝汤,闻言差点呛到,“师兄......”
“哈哈哈!”赵大川拍着桌子大笑,“瞧你这模样!怎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挤眉弄眼地凑近,“你救师兄一命,师兄不得好好报答你啊?”
余怀安埋头扒饭,假装没听见。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赵大川三两口吃完,丢下几枚铜钱,“走,带你去老刘的铁匠铺看看。那老家伙手艺不错,就是铺子偏了点。”
两人穿过几条小巷,越走越偏。最后在一间不起眼的铺子前停下——灰扑扑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写着“刘记铁铺”四个字,门框上的漆都剥落了大半。
赵大川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扯着嗓子喊道:“老刘!来生意了!”
铺子里光线昏暗,炉火早已熄灭,角落里堆满了各式铁器。一个精瘦的老头从里屋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
“哟,老赵啊!”老刘眯着眼打量余怀安,“这位是......”
“我师弟!”赵大川一巴掌拍在余怀安背上,“给他挑件趁手的家伙!”
老刘嘿嘿一笑,露出几颗黄牙:“那您可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