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飞是我年少时的偶像,在认识她之前,我只知道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有条叫西塔的鲜族街。我知道那里有很多朝鲜族人,并不知道那里还藏着一个跟校服世界不一样的地方。
我第一次去西塔的迪厅是跟她去的,她在那里做DJ。
那时候,我们还是一根小青菜,她已经前凸后翘,化着浓妆,衣着性感,引得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纷纷对她吹口哨。即便是在那些“大哥”面前,她的气场也丝毫不逊色。
我曾一度觉得,谢飞飞会成为大哥的女人。但谢飞飞志不在此。纵使关于她的传说很多,却也没人见过她真的与哪个大哥在一起。她只是自己活得艳丽,靠一个人支撑起了关于自己的传说。
在比篮球场还大的迪厅里,她在高台上打碟,音乐狂野而劲爆。人们在台下近乎疯狂地扭动,在酒精的作用下忘乎所以。抑或所有人都如此,你才敢释放自己骨子里的疯狂。
《双城记》里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句话用在我们年少时期,我觉得非常贴切。那是我们步入社会,面对现实,承担责任时,经常会怀旧的年代,我们觉得那个时候美好而纯真,充满了幸福感。那是一个不需要负责任,也不用花自己钱的年纪。拿着父母的钱去网吧,彻夜看《流星花园》。去学校门口租小说,一整夜不睡,打着手电筒,趴在被窝里边看边幻想着与霸道总裁邂逅。三五个同学聚在一起喝酒买醉,肆意潇洒。
当我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怀念那个时代时,已经全然忘了,那时候的我们渴望长大,渴望走进写字楼,渴望拿自己赚的钱挥金如土。后来,我们走进了写字楼,挥金如土却一直没能实现。那时候,我们还没想过以后的彷徨,全是对以后美好的憧憬。如果那时候就有对人生准确的定位和规划,也不会有现在的工作与当初所学专业毫不相干的情况发生。
但谢飞飞不一样,她一直对自己的人生有着准确的规划和定位。
当我们接二连三地走上社会,被现实这根矛刺破所有梦幻的时候,谢飞飞在嫁一个霸道总裁的路上一直坚持着。即便坐在路边摊儿撸着串儿,她依旧眼睛闪闪发亮地说,她和她未来的男人相遇的场景一定是在豪华高档的地方,充满了浪漫气息。
朋友说,也有人开着跑车来吃路边摊儿的。说不准她跌个跟头,洒他一身酒,也会成全一段灰姑娘嫁入豪门的姻缘。
她看了说话的朋友一眼,慢悠悠地说:“灰姑娘原本就是贵族。”
谢飞飞大概是我所有朋友里唯一一个活得粗犷豪野的,却是一个相信浪漫一定会降临的女人。这一点我俩特别像,所以我们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