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设崩塌

“啊？”许光睿立刻转过身去察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玩世不恭的男人脸。

“秦少，这样突然间的冒出一句话来，真的有些怪吓人的。”许光睿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里基本结束了，你一个女孩子，我送你回家吧。”秦子旻叹了口气，语气里透漏着疲惫。

“其实不用麻烦，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可以。”许光睿还想拒绝这份“盛情邀约”，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天然的震慑力，靠近他总是让她不太敢表达自己，反倒是束手束脚。许光睿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如此的感觉，不敢靠近，最好少接触为好。

“钱你自己拿着，A城的夏天晚上风大，你穿着我的外套出去，别着凉了。”秦子旻装钱的包装袋塞到她手里，顺手将自己挂在手臂上的黑色西服外套递到她跟前。

许光睿顺手接过，真诚地说了一句：“谢谢！”

夜色斑斓，城市的灯光在车窗外闪烁。许光睿坐在副驾，右手支撑着下巴抵在车窗边沿，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腕上的紫色线绳编制的手链，无聊地瞧着窗外飞驰而过的一幅幅光景，慢慢地困了，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

车内的氛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尴尬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仪表盘的微弱光芒映照在秦子旻专注的侧脸，他的眼神偶尔瞥向路面，却不敢过多地看向身旁的许光睿。

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这个手链对你很重要吗？”

许光睿原先闭着的眼缓缓掀开，声音待着倦意道：“嗯，很重要的人送的。”

秦子旻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似是听到了令自己非常愉悦的话。

车内再次陷入了安静，空调的轻微声响成了此刻最明显的背景音，车窗外的世界喧嚣依旧。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又一次打破了宁静。

手机那头的楚清羽质问道：“你人呢？”

秦子旻理所当然地说道：“走了。”

楚清羽不可思议道：“走了？”

秦子旻：“嗯。”

楚清羽：“那许光睿呢？”

秦子旻：“也走了。”

楚清羽被气笑了：“今天主角走这么早，还想着12点送一个惊喜，刚好过生日吃蛋糕呢，没想到人就这么走了。你们不会一起走了？”

秦子旻：“嗯。还有其他事？”

楚清羽：“不是，你有点不够意思吧，主角今天就这么走了？”

秦子旻：“没事挂了。”

楚清羽：“唉，不是，你生日……！”

挂断电话，秦子旻刚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满是疑问的双眸，秦二少难得的露出尴尬的表情，道：“他们玩得太晚了，下半场还有，我们提前走了。”

许光睿看到他这副表情，莫名得有些可爱，为了不搏掉秦少的面子，许光睿就假装不知情：“哦。”

这时，光睿的手机也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婉儿宝贝”的字样，想必也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姚婉婷：“睿儿，你走了？”

许光睿：“嗯。”

姚婉婷：“和秦子旻？”

许光睿：“嗯”

姚婉婷八卦道：“有情况哦。”

许光睿认真地打断：“别乱猜！”

姚婉婷立刻收起八卦的语气；“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你休想拒绝。”

许光睿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

车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夜幕下，一辆黑色的Panamera静静地停靠在路边。车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流畅的线条如同黑夜中的猎豹，优雅而充满力量。

秦子旻轻轻关上车门，快步走向不远处的 24小时便利店。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落寞而孤单。不一会儿，他便拿着两个精致的小蛋糕走了出来。

回到车里，秦子旻将小蛋糕放在中控台面上，微弱的车内灯光洒在黑色的内饰上，映衬出一种低调的奢华。他看着蛋糕，嘴角微微上扬。

许光睿感受到车停了下来，原先以为是到达目的地了，睁开眼发现是陌生的地方，惊讶间，看到秦子旻径直走进了便利店，这才知道他只是顺便买个东西。

再等到他回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两个小蛋糕还特意买了额外两支蜡烛，那蜡烛的模样、、、、、、是《疯狂动物城》里的兔子警官和尼克狐尼克？许光睿偷偷看了一眼秦子旻，怎么感觉这个和秦少不言苟笑的样子不太符合，有点反差萌。

“看什么？售货员说只有这种蜡烛了，我看着也挺好的。还差一分钟就零点了，一起过个生日吧。”秦子旻用许光睿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

她微怔，不知道如何反应，哪有人大半夜着急过生日的？但是，她没敢说什么，只是不做声地将蜡烛插在蛋糕上，帮着他装扮。

许光睿：“有火机吗？”

秦子旻将火机递给他，两人的手指触碰的一瞬间，她明显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度，酥酥麻麻的感觉开始在心头作祟。

她好奇地问道：“怎么有两个蛋糕？过两个生日？”

“因为……”，秦子旻停顿一瞬，而后说道“另一个送你的。”

她尴尬地笑笑，道：“啊？哦，谢谢！”

许光睿心想这秦少不仅孩子气，还真是特别喜欢送东西，又送钱又送蛋糕的，真是慷慨。

一切准备就绪后，“祝——”，许光睿准备称呼“秦少”，这时秦子旻突然打断，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叫我子旻就可以。”

许光睿愣怔，随后应道：“好。祝子旻生日快乐。”

“嗯，你也是！”，秦子旻的目光始终看着她，眼中仿佛流动着别样的情绪，许光睿看不透，她也不想看透了。

“许个愿吹个蜡烛吧。”

秦子旻邀请道：“好，一起。”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许光睿打开门锁后，灯都没有点开，困得闭着眼摸黑倒在自己家的大床上就埋头睡着了。脑子里却全部都是那个秦少爷反差式表现，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像个黑社会老大，怎么回来的路上就像一个淘气任性的小男孩？

夜，如墨般浓稠。秦子旻静静地靠在车门上，手中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刚刚送走她，那温暖的氛围仿佛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一丝余温，然而此刻，一切都已消逝。

他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当初一点点的心动和深情，那种陌生、怀疑、尴尬、不知所措，甚至是害怕的情绪在她眼底蕴藏，每一个都被他清晰的捕捉。他想，有的时候，老头真的很不公平，为什么偏偏她只把自己忘记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如同他内心的落寞一般，无尽地蔓延。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的怅然若失。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仿佛被世界遗忘，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烟头，陪伴着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风轻轻吹过，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走他心中的那份悲伤。他就那样站着，守望着她家的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独自品味着这孤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