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荷青莲

亲卫队离开后不久，司南雪家中。

扑通！

“求司小姐发发善心，不要赶我们走。”

先前奉齐阳之命，来到家中伺候司南雪的青莲、青荷两位丫鬟，正跪在对方面前，声泪俱下的哀求着。

“我姐妹二人奉王爷之命来伺候姑娘，倘若被赶回去，王爷便会以为我姐妹二人懈怠，治罪于我们。”

两位丫鬟哭得梨花带雨。

哀求间，更是用脑袋不断撞向地面，砰砰作响。

“你们——”

司南雪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面露慌乱，伸着手不知所措。

眼见两个丫鬟额头的鲜血逐渐蔓延，她终于看不下去，蹲下身强行拿住二女的身躯。

“知道了知道了，不赶你们走就是了。”

司南雪深深叹气，眉宇间满是无奈与忧愁。

“你们也不用想着服侍我什么的，就当换个地方住吧。”

“跟我来，我腾个屋子给你们，顺便帮你们处理下伤口。”

她转身朝屋子内走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的变化。

“谢谢司姑娘。”

先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两个丫鬟，再次抬起头时，情绪已然褪去

即便额头依旧有鲜血不时渗出，似乎对她们也没有任何影响。

——————

夜色降临。

“王爷请用膳。”

当齐阳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迎接。

“下去吧。”

他轻轻挥手，坐到桌边。

丫鬟告退一声，便迈开小碎步，逃命似地离开。

虽然穿越只有半天的时间。

但齐阳已经发现，除开贴身丫鬟青莲青荷二人，府中下人对他都是恐惧大于恭敬，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正对应他记忆里的游戏剧情。

青荷青莲两姐妹，乃是齐阳母亲收养的孤儿。

这位齐贵妃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十分溺爱，特地收养两女，从小灌输她们是为齐阳而生的思想，让她们从小陪伴齐阳长大。

平日里，青荷青莲充当贴身侍女，轮流照顾齐阳的日常生活。

关键时，亦可以充当侍卫，保护齐阳周全。

即便遭遇无法抵抗的敌人，两姐妹也会毫不犹豫地为齐阳献出生命，拖延时间。

在【妖武界】游戏中，玩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攻略或npc角色。

但有极小一部分，是无法攻略的，例如两姐妹。

只要试图杀死齐阳，她们必然会挡在前方，直至死去，令无数玩家惋惜。

对于现在的齐阳来说，两姐妹是他身边唯二可以信任的人，加上外表柔弱极具欺骗性，正适合用来留住司南雪这类正派主角。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吃过晚饭。

齐阳独留房间，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根据气运之树给出的说法，气运是每个主角独属自身的产物，既无法掠夺，亦无法给予。

即便杀死主角，气运也会自然消散，无法被他人收取。

气运之树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但齐阳接触主角的过程中，气运之树可以延伸自己的枝叶，汲取所谓的“气运之源”化为己用

每获得一个主角的气运之源，复苏程度便会上升，气运之树能做到的事情就越多，能给予齐阳的馈赠也越强。

其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需要“主角”死亡，或是对齐阳卸下心防。

思索间，一条条思路浮现，又被一一否决。

夜色渐浓。

房间外，夜色愈发深邃，拂过建州城，将人的气息抹去，独留寂静与黑暗。

房间内，火光摇曳不休，映照着齐阳的瞳孔，忽明忽暗。

——————

第二天，建州城东。

天光未现，司南雪便来到院子里，用担子挑起水桶，准备到附近打水。

她自幼跟随父亲生活，直至去年父亲因病离世，她便自学缝补，平日里帮街坊邻居洗衣缝补，倒也勉强足够生活。

昨天她如往常般出门打水，不甚遇到齐阳，白白耽误一天工期。

因此今日特地起早，便是要连同昨日的衣服一起洗涤。

“司姑娘早，可要用膳？”

然而，有人起得更早。

司南雪刚到院子门口，便看到咧着嘴，面露爽朗笑容的齐阳手提食盒，站在她家门口。

“你....”

一见齐阳，司南雪便想到其昨日说的话。

若隐若现的红晕自脖颈浮现，少女下意识便要偏过头，躲闪齐阳的视线。

但仅一瞬，理性便战胜本能，压下内心悸动。

“你又来作甚？”

司南雪脚步无声后退，凝视齐阳，眼中满是戒备。

齐阳视若无睹，笑着提了提手中食盒。

“我那两位贴身侍女，平日里被我宠惯了，总要日上三竿才起。”

“齐某担心姑娘饿肚子，特来送些早点。”

说着，他将食盒递到司南雪面前。

“.....”

司南雪微微张口，正准备拒绝。

声音自院子后方传来。

“王爷说的是，奴婢两人今后一定注意。”

不知何时，青荷青莲两姐妹已经站在院子里。

姐姐青荷面色淡然，屈膝行礼。

妹妹青莲则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似乎不满齐阳为了讨好司南雪，偷偷说她们坏话。

“正好，司姑娘不乐意从我手里接过去，便由你们姐妹代劳。”

话说到这里。

青荷登时明白齐阳的意思。

“司姑娘，劳作之事我们姐妹自会帮衬。”

“吃饭要紧。”

姐妹俩眼神一对，迅速围到司南雪身边。

于是，原本准备出门的她，便在两姐妹一口一个“司姑娘”的推动下，半推半就回到屋内，与齐阳一同用餐。

这个时间点的司南雪，终究不过是少女心态。

在青荷与青莲的配合下，她很快便忘记对齐阳的戒备，转而与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直至吃完早饭，两姐妹开始收拾桌上餐具。

司南雪才注意到，齐阳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听她们谈话。

“既吃过早饭，齐某人便不打扰姑娘。”

“告辞。”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

齐阳接过食盒，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这么朝院子门口走去。

“.....”

司南雪微微张口，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终，

她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直至齐阳的身影于视线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