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超越

午饭过后，青荷依旧没有归来。

齐阳于庭院内短暂休息，恢复体力的同时等待司南雪的到来。

没过多久。

他便在院门看到熟悉身影。

司南雪微微昂头，挺胸阔步，行步间颇有几分锋锐气息，犹如宝剑藏匣，隐而未发。

一见齐阳，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深处隐隐泛起好战，似乎迫不及待想要与他比划比划。

“王爷好，青莲妹妹好。”

就连说话的声音，似乎都要比平日大上一些。

嗯？

看到司南雪这般变化，齐阳本能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

他神色一动，好似想到什么。

【司南雪】

天赋：【剑道天才】

技能：【基础剑法（圆满）】【军中剑法（圆满）：1/100】

在查看对方的面板后，齐阳愈发肯定心中猜测。

“看司姑娘这番模样，可是剑术又有精进？”

他眉眼带笑，如闲话家常般问询，没有显露半点异常。

“王爷好眼力。”

司南雪点点头，并不意外。

在她看来，齐阳剑术天赋还要胜过自己，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变化。

“昨夜....”

没有隐瞒，司南雪将昨夜偶遇李见霜，得其传授剑法一事尽数告知。

果然。

齐阳心中了然。

按照原本的轨迹，司南雪被逼入哀亡林，在其内艰难求生数日后，便偶遇当代圣女李见霜，被其收入门墙。

而现在司南雪虽不在哀亡林，但不意味着李见霜就不会出现。

早些天，齐阳便设想过这个情况的发生，对此没有感到意外。

“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想询问王爷。”

“论剑术——”

“司姑娘，我知晓你意思。”

齐阳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司南雪的话语打断。

“剑宗之名，我自然听过。”

“只可惜我声名狼藉，这等名门正派恐怕瞧不上我。”

他一把抓起身旁长剑，缓步行至庭院空地，以眼神向司姑娘发出邀约。

“可...”

司南雪还想再说什么。

但在齐阳眼神注视下，她张开的嘴缓缓合上。

与其苦苦劝说，倒不如向对方展示李见霜教授自己的剑法。

她相信，只要见识自己今天的实力，齐阳必然会改变想法。

“王爷，请吧。”

站到齐阳对面。

司南雪拔剑出鞘，周身肃杀之势缓缓升腾而起。

“请。”

齐阳话音刚落。

唰！

司南雪身形若离弦之箭，化作虚影逼近。

剑刃掠过空气，留下细微轨迹。

剑尖寒芒乍现，裹挟凌冽之势。

眨眼功夫，齐阳瞳孔便倒映着迅速放大的寒芒，直取胸膛。

“来得好！”

齐阳瞳孔亮起，迅速架起长剑，迎接司南雪的攻击。

身形来回交错，寒刃接连相撞，不断爆发兵铁相击的锐鸣。

然而，

“.....”

随着二人不断交锋，齐阳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错愕。

他一开始没有选择进攻，而是架剑格挡，是想观摩一番司南雪如今掌握的剑法究竟有何等精妙之处。

可一次次的碰撞中，唯有两个字于齐阳脑海不断回荡。

好轻。

轻得可怜。

司南雪的攻击，轻到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剑术天才，而是手持兵器的孩童，只需稍加用力，便可将其攻势尽数瓦解。

是司南雪变弱了吗？

不，不是。

略微思索，齐阳便明白问题所在。

是自己变强了。

他经过数次强化的身躯，早已经远远超过司南雪能够依靠剑法弥补的程度。

倘若用出全力，对方别说跟他过招。

恐怕一个照面，长剑就会被弹飞出去。

想要继续比试，自己必须收敛力气。

想到这里。

齐阳不断尝试着控制自己暴增的力量，以仅強一分的水准，应对着司南雪的攻势。

然而，

感知同样敏锐的司南雪，如何意识不到齐阳的举动。

“王爷！”

再又一次对拼过后，司南雪陡然收剑后撤。

“我知晓王爷顾忌我心情，不愿使出全力。”

“但也请王爷明白，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她凝望齐阳，不自觉咬着唇，脸上再度浮现二人初次见面时，那份不服输与倔强。

这副模样，看得齐阳不禁有些恍惚。

他自认识司南雪以来，始终只将对方当成游戏里的那位剑门圣女，那位主角。

一个永远保持正面形象，不会有丝毫动摇的主角。

但齐阳却忘了。

从他穿越那一刻起，曾经只是一段代码，一个名称，一张动画的人物。

如今已经化作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我明白了。”

短暂沉默，齐阳缓缓点头。

“齐某人，在这里跟司姑娘赔罪。”

他双手抱剑，向司南雪深深鞠躬。

不光是为了自己在战斗中放水的举动，更为了先前针对司南雪的种种算计。

“啊...王爷，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生气。”

“你快起来，不用行这般大礼。”

齐阳诚恳的道歉，反倒让司南雪的神情瞬间破功，由原来的倔强转为惊慌。

少女连连摆手，想要上前将齐阳扶起，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只能在原地来回比划着假动作。

本就因比试有些泛红的脸，更是涨得通红。

如此趣像，惹得不远处的青莲一个劲憋笑。

“那么接下来，就请司姑娘赐教了。”

还是齐阳起身干咳两声，赶忙将话题拉回正轨，这才解了司南雪的尴尬。

“王爷，请。”

闻言，

司南雪亦迅速收敛情绪，再度紧握手中长剑，严阵以待。

这一次，

依旧是由司南雪先攻。

唰！

她一出手，便是最为凌厉的杀招，直冲齐阳面门。

论起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上三分。

其人还没靠近，便有劲风席卷，吹起齐阳额头发丝。

然而，

面对来势汹汹的司南雪，齐阳始终站在原地，未有半分举动。

下一秒。

司南雪的视线，便被绽放的寒光占据。

锵！

锐鸣瞬间爆开，令她耳膜阵阵发颤。

难以抵挡的庞然巨力自剑刃传导而来，令她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

待到白光逝去。

再睁眼时，她只看到剑刃悬于半空，高速旋转，绽放夺目色彩。

“司姑娘，得罪了。”

直至摔落石板，发出哐当几声响。

齐阳的声音，方才姗姗来迟。

司南雪抬头，怔怔看向齐阳。

其持剑而立，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犹如难以逾越的天堑横于身前，令人望而生畏。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