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猪那么大的虫子

A10的残骸在荒漠里熊熊燃烧，高温逼得凌武和詹宁斯两人无法靠近，看不清座舱里有没有飞行员，不知道是摔死了还是早就跳伞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面面相觑。

这尼玛不是演习，是真的打仗了？

在北美腹地打仗？跟谁打？

不可能是东方大国，方向不对。

加麻大？更不可能了，凭他们那操性，还不如相信是法国人打过来了呢。

不会是懂王余孽闹革命，打内战了吧？

公路上，詹宁斯目瞪口呆，大张着的嘴一直没合拢过。

凌武脑子里也一片混乱，本来就感觉不对劲，现在更诡异了。

两人正凌乱着，远远地，一辆悍马从戈壁滩上开过来，停在残骸旁。

一名士兵开门下车，看徽章应该是国民警卫队的。

他绕着残骸走了半圈，低头在胸口默默画了个十字，然后对在一旁发呆的凌武和詹宁斯说：“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科罗拉多峡谷，南缘。我们的手机坏了，车也开不动了。昨天等了一天，今天早上步行出来的。“詹宁斯回答道。

“算你们命大，再晚点就走不了了。”士兵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接着说道，“跟我们走。”

“谢谢，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通讯全断了？是不是EMP？”詹宁斯继续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上车！”士兵不耐烦地打断詹宁斯，挥手把两人赶上车，发动悍马就向前狂奔。

车里还有另一名士兵，两个人都黑着脸不说话，眼睛里露着疯狂和惶恐的神色。凌武和詹宁斯大眼瞪小眼，他们虽然一肚子的问号，却也不敢在这时缠着问个究竟。

没过多久，公路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个小镇。按时间和距离来推算，那应该就是威廉姆斯镇了。

只是远远望去，镇子里正冒着滚滚黑烟，好像不止一处火头在燃烧。

见此情形，开车的士兵脸白了一下，随即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的怒吼咆哮声中，悍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忽然，副驾驶位上的士兵惊恐地大喊起来：“托马斯，两点钟方向，虫子！”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凌武一跳，他伸长脖子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右前方的沙漠里烟尘滚滚。

在那烟尘中，一个个匍匐前进的生物时隐时现。再靠近一些后，凌武这才看清，那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生物……

这东西就好像是放大版的甲虫。

它们的体表覆盖着泛出金属光泽的甲壳，四只长满棘刺的步行足推动身体飞速前进，速度比人类全力奔跑稍快一些。前面两只攻击足则演化成尖利的镰刀状，在阳光下闪着阴冷的寒光。

这是什么东西？

昆虫？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虫子？

还成群结队的！

凌武还在错愕之中时，副驾驶位的那名士兵已经爬到射击位，车顶武器塔搭载的M2点50机枪开始嘶吼起来。

他的枪法不错，几只冲在前面的怪虫瞬间被打爆，断裂的肢体和墨绿色的体液流了一地。

“干掉它们！威利！干掉它们！”驾驶着悍马的托马斯一边大喊着，一边开车狂奔。

枪声如同信号，受到打击的虫群瞬间改变阵型，一些虫子继续突进，另一些则站定了脚步，齐齐张开口器，一阵爆响过后，一根根黑色的棘刺激射而出。

几枚棘刺砰砰地在悍马的防弹玻璃上撞得粉碎。

凌武被吓得整个人一缩，大叫起来，他身边的詹宁斯也好不到哪去，都是一样的反应。

等缓过神来，这才发现玻璃并没有洞穿。这让他们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正操纵机枪疯狂射击的威利忽然一声闷哼，跌落车内。凌武转头看去，只见他颈动脉处血流如注，眼看着气息就渐渐弱了下去。

没有了机枪的压制，那些虫子又开始全速朝悍马冲来。

后视镜里，托马斯眼睛血红，一边把车开得飞快，一边低吼道：“你们两个，谁会开枪？”

詹宁斯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威利，鲜血洒得他一裤子都是，此刻整个人都是呆滞状态，对托马斯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凌武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一点，但身为东大国的国民，他仅仅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打过8发实弹，哪里比得上北美大猎场这边的人经验丰富。

“谁会开枪？快点！不然我们全得死！”托马斯见没人响应，再次大吼起来。

事态危急，凌武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试试！”

然后，他站上射击位，握住握把，凭借从《黑鹰坠落》这些电影里看来的经验，找到机匣后方的V字型扳机，刚一按下，一串子弹就如同火链一样打到了天上去。

“看准点再打！”

车里又传来托马斯愤怒的声音。

凌武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娘的，这枪比电影里看上去的难操作多了啊。

可虫子已经近在眼前了，危急之下，凌武的心情反而平稳了少许，他轻轻按下扳机，打出几个短点射。

虽然没打中虫子，但至少没再打飞了。

找到感觉后，凌武也就越发熟练，不再按着扳机不放。

来袭的虫子估计有二十来只，一发发棘刺打得机枪塔的装甲叮当作响。为了不重蹈威利的覆辙，凌武一边缩着头，一边开枪还击。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几次短促射击也将三四只虫子打翻在地。

车里，托马斯也发了狠，两只冲上公路，挡在前面的的虫子被他驾车直接撞翻，碾压过去，颠得凌武的一梭子弹又一次直接打到了天上去。

虫子的速度毕竟有限，一番缠斗后，悍马车突出了它们的攻击范围，甩出一道烟尘，扬长而去。

危机暂时解除，凌武缩回车内，大口地喘着气。

托马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道：“打得不错，第一次摸枪？”

凌武艰涩的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了。

“还说东大人爱好和平，我看你们才是战斗民族。”

詹宁斯幽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威利还靠在他的腿上，只是早已停止了呼吸。

“哪有那么夸张，”凌武赶紧转换话题，“托马斯，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虫子！变异的虫子！跟山猪一样大的虫子！会喷子弹，会交替掩护！连特么EMP和电磁干扰都懂！”托马斯吼道，情绪明显是有些失控。

“别激动，别激动，”凌武连忙出声安慰，“你是说，昨天的电磁脉冲是这些虫子弄出来的？”

“不是它们还能是谁？这些虫子跟着昨天的电磁脉冲一起出现的，然后强电磁干扰就没断过，我们的通信全失灵了。”

“没道理啊，这根本不科学。”凌武万分不解。

“科学！你去跟华府那些大人物讲吧！”托马斯同样没有答案。

“那你知道电磁干扰的范围有多大吗？”凌武又问道。

“不知道，昨天所有的无线通讯一下子全断了。我们还在找原因呢，就有虫子攻过来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集结，全被打散了，只能朝着西边边打边撤。走到这里通讯还没恢复，看样子整个南方怕是都被干扰了。”托马斯闷闷地说道。

凌武有些不解：“不是吧大哥，没有电磁权你们就打不了仗了？我看这些虫子也没什么了不起啊，防弹玻璃都打不穿，凭你们的火力，来多少虫子都不够看的啊。”

听到这话，托马斯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虫子就这一种？还有开重炮的呢，上来就铺天盖地的一顿炸。我们没有通信手段，各支部队没法配合，反击也不知道该往哪打。幸好没发现会飞的虫子，不然我都不知道跑不跑得出来。”

这一番话听得凌武瞠目结舌，信息量太大，他一下子消化不了。

托马斯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悍马车载着三个人和一具尸体向西狂奔。

刚才他们遭遇的可能是虫子的前锋部队，接下来的路程都没有再碰到虫子，只是不断的有步行的人试图搭车，只是都被托马斯无视了。

进入加州后，路上开始出现大批的军车和逃难的平民。凌武他们跟着车队走走停停，最终来到了洛城东北面的巴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