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退铁骨闾,贾珑挺剑而起,直奔李苍。
李苍脸色苍白,惊魂未定,手上满是鲜血,连刀都握不紧,眼见贾珑又盯上自己,顿时有股凉意涌上心头,大声呼救:“铁骨闾,出手!”
“谁也救不了你?”贾珑剑锋暴然斩下。
李苍方寸大乱,仓皇举刀格挡。
贾珑这一剑势大力沉,疾若天雷,出手无情。
噗嗤!
李苍双腕尽断,惊魂惨叫。
“贾珑!”
铁骨闾放声咆哮,形如暴牛般跺步狂奔,挥斧劈向贾珑。
贾珑攥足了劲的右脚刹那暴起,似钢鞭,狠狠抽向铁骨闾下腹。
铁骨闾维持着高举钢斧的姿势,全身力量汇聚于双臂,丝毫没有防备。
嘭地一声爆响!
铁骨闾通体乱颤,钢斧脱手掉落。紧接着喉咙一胀,喷出鲜血,暴虐的力量几乎将他截成两段,强壮的身躯遭其肆虐,横向轰飞了出去。
凄厉如野兽般的哀嚎回荡鸿胪寺,惊得无数人目瞪口呆。
接连的突杀与剧变其实在短短几息里完成,电光火石之间,观战众人基本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北燕张恒等人。
直到贾珑连连虐败李苍、铁骨闾,北燕武生再无法保持淡定了。
铁骨闾是铁骨部落族长之子,体魄强横,杀法蛮暴,实力排在北燕武生队伍前十。
李苍是朝鲜王三子,一手环刀刀法刁钻险恶,杀法纯熟。
如今两强联手,却连贾珑几招都接不下来。
贾珑才多大?简直就像为“武”而生的。
特别是贾珑一脚抽飞强壮如牛的铁骨闾,没有任何花哨,爆发力非常恐怖。
眼下,李苍双腕尽断,战力已失,只能跪地哀嚎。
铁骨闾挣扎起身,双眼泛红。
那么多人看着,他决不能败得如此难看。
“我要捏碎你!”铁骨闾失去理智,像野兽一样咆哮,跺步猛冲。
贾珑侧身闪避,同时伸手扣住铁骨闾的肩膀。
“你…!”铁骨闾眼神瞬间清澈,意识到不妙。
贾珑猛力扣紧,几乎将铁骨闾肩膀捏碎,像抡动麻袋般朝着地面抡下去。
“啊——!放手——!”铁骨闾奋力嘶吼,极力挣扎。
下一瞬,铁骨闾身体触地,凄厉惨叫。
“你要捏碎谁?”贾珑抡着他左右轰砸。
不断出现骨头的断裂声,直让众人头皮发麻,咧嘴吸气。
这简直就是个人性野兽,太凶残了。
贾珑第五次抡起铁骨闾,大幅度旋转,一记重拳轰砸铁骨闾腹部。
“哇!”铁骨闾口喷鲜血,胸腹内部的肠道内脏几近粉碎。
贾珑终于停下,刚撒手放开铁骨闾,却又一掌扣在他脖子上,将他高高举至半空。
铁骨闾满脸是血,半睁着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住手!住手!放人!快给我放人!”张恒瞳孔乱颤,顾不得武人间的决斗规则,出声制止。
贾珑冷冷一笑,松开了手,铁骨闾坠落在地。
不等张恒上前,众目睽睽之下,贾珑毅然拔剑斩下了铁骨闾的脑袋,弯腰拎起,遂又挺身走向李苍。
“啊——!不要杀我!辟阳伯救我!”李苍血泪齐流,大声呼救。
“武宁伯!够了!你要和我们北燕开战吗?”张恒身为副领队,不能见死不救。
那该死的定远侯韩骞不知跑哪玩去了,一点不负责。
石光珠大声道:“辟阳伯,这可是公开的挑战,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请你们北燕拾起尊严,坦然接受,莫要试图阻拦,莫要玷污了你们北燕武人。”
王纥附和喊道:“隋人说的不错。辟阳伯,你们北燕武人血勇豪迈,各个都是英雄好汉。”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呵呵,的确很适合你们北燕武人的作风呐。”
“王纥——!”张恒咬牙切齿,面容都扭曲了。
一众北燕武生皆都双眼泛红,怒火高涨。
王纥讥讽道:“如何,就问你,我王纥懂不懂武人?”
北燕病狗,说他不懂武人,还敢调戏骠骑侯。北燕要是没死够,西凉也愿意陪你们玩一玩。
今儿先挫一挫北燕的锐气再说。
贾珑不理众人掰扯,一脚踹翻想逃的李苍,不顾他的求饶,一剑斩下脑袋。
贾珑将铁骨闾、李苍的首级扔给张三,吩咐道:“拿去醉花楼最显眼的地方挂起来。”
“是!”张三捧着两颗血糊糊的首级,有些头皮发麻。
贾珑回头对着北燕队伍说道:“我,贾珑,大隋武宁伯,宣布拉开本届武举帷幕。谁若不服,殿试时尽管现身挑战,贾珑绝不避战。但提前讲清楚,殿试并非擂台,而是杀场。”
“何谓杀场,现身必战,战则定夺生死,绝无投降一说。”
“贾珑,在殿试杀场恭候你们。”
清冽的声音传遍鸿胪寺,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北燕队伍开始躁动,武生门的双目仿佛能喷出火焰,愤怒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张恒更是目眦欲裂,恶狠狠盯着贾珑,将他的容貌牢牢记住。
不急…
等到殿试!
…
不多时,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率队来到鸿胪寺。
忠顺王早给裘良打过招呼,因此裘良不过是走个过场,装装样子,见贾珑无恙,又与鸿胪寺卿陈霄儒、石光珠寒暄几句,才率队离去。
待众人散去,陈霄儒看着地上大片血迹,命人过来清洗。
血迹清洗过后,一切都像无事发生,唯独北燕人一个个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王纥径直来到不破祸的居所,敲了敲门。
“骠骑侯,是我,王纥。”
“进。”
不破祸倚窗而坐,双手环扣于胸前,偏头看向窗外。
阳光的照射下,健康的蜜色肌肤在显得活力满满。
王纥拱了拱手,随后道:“敢问骠骑侯,方才可曾看见?”
“当然。”
不破祸透过窗户凝视之前的“杀场”。
少年所展现出来的力量霸道绝伦,极具视觉震撼,引起她的关注。
大隋武宁伯…
贾珑…
好一个杀场!
王纥犹豫片刻,问道:“咱们大凉真要答应这种‘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残酷规则吗?我认为还是不要参合进去为妙。”
北燕、南隋如此不爱惜人才,他可真舍不得。
不破祸清声道:“我大凉武生并非温室里的花朵,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西凉人永不言败,永不退缩。”
“清水泊,你要有所觉悟。”
“是,我明白了。”王纥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