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锦瑶借口要找灵感,就反锁了房门,又打开了自己的储物小院。
实在是当时看到那些古画太激动,很震撼画作的水平高超,小院的情况都没仔细看,这回她可以好好看一下了。
走进院子,那几个装古画的箱子倒是不很名贵,但是都是很厚的樟木箱子,散发出淡淡的樟树的清香,这种箱子可以驱虫,对衣物书画都有保护作用,榫卯结构,做工也很精致,边角甚至都摸不到毛刺,每个箱子上还有雕花,雕花都不一样,有的喜鹊腊梅,有的是五蝠临门,还有的是仙鹤寿桃,栩栩如生,光看这些个花样,箱子都很具有观赏性。
锦瑶这时候才发现,箱子后面靠墙的位置有个拉环,她好奇拉了一下,此时,墙壁有一半往右侧移了起来,锦瑶吓了一跳,想着不会有什么怪物跑出来吧。
此时她才发现,墙壁后面别有洞天,一排排架子井然有序地摆放,架子全部都是鸡翅木雕花,厚重且结实,架子上放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古董文玩,甚至还有布匹、毛呢手工地毯,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类型。
苏锦瑶在想,自己是撞了多大的运气啊,这些东西不得发大大大财了?!
她慢慢走过这个置物架,每一件物品都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精致且完整,甚至没有尘埃,除了岁月在这些物品上洗礼出的陈旧感,没有任何人为毁损的痕迹。
每一件都是艺术的精品,有瓷器,有玉器,比她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有些物品还要精美。
此时,在正中心的架子上有个摆件吸引了她的注意,这是一块白玉莲花底座的香插,但是插孔却有点粗,所有的物品看起来都是很完整的样子,但是这个摆件很明显少了一部分,上半截好像少两块插件。
苏锦瑶拿起这个底座,看着上面的插孔,突然心中一动,掏出自己捡到的玛瑙钥匙,好像大小差不多,她就把钥匙插了进去,不大不小,刚刚好,只听到喀嗒一声,钥匙只能插进去一点点,很明显需要把两块插件拼在一起才能扭动钥匙。
苏锦瑶晃了晃底座,感觉底座里好像并非实心的。
她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锦瑶拔出钥匙,贴身藏好,目前这可能是她最最珍贵的东西了。
整整几天,锦瑶都在这个储物小院里赏玩那些宝贝,每样东西都让她如痴如醉,以前虽然专攻西洋油画,但是国粹的这些东西却让她沉迷。
原来老祖宗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密不外传啊,能留下来可真是太经典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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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一个普通的小区居民楼里,缺牙哥恶狠狠地抽着烟,愤愤撕开一包槟榔,掏了一个扔在嘴里,用力地嚼着,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撕碎了了一样。
“大哥,不行我去跟老三几天,找到他家,上他家翻翻?”缺牙哥想了想问。
行政夹克半躺在沙发上,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老三为人很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家里的,但是他不放身上,会放哪儿呢?”
行政夹克陷入了沉思。
缺牙哥问:“老三会不会把东西放他相好那?”
行政夹克点点头:“这有可能!但是他相好的可能都不知道他放哪儿。”
缺牙哥拿出一把弹簧刀:“那就干他娘的,去抄她的家!”
行政夹克不满道:“啧,你个完犊子的,怎么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动动脑子行不行?你还想再进去几年?!”
缺牙哥瑟缩了一下脖子:“我,我,我就。。。”
行政夹克一巴掌拍了过去:“我我我什么我,没用的玩意儿!”
想了想道:“你去给我整点草木灰来,再到对面的河边去挖点泥巴,拳头大的就行。”
缺牙哥赶紧点头称是,一溜烟就出门了。
行政夹克叹了口气,转身给门口的一副遗像上了三根香,遗像上是个中年女子,温和清秀,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行政夹克一边点香一边念叨:“香秀,你这弟弟真是,唉,一天要抽他八百回!我这当爹又当妈的,这小子啥时候能懂事啊!”
香秀微笑着看着行政夹克,眼中尽是温柔。
行政夹克叫李满德,是个文物贩子,早年间也干过些倒斗的行当,一般都是在外头等着,接了货拿出去卖,吃过几次亏,也被人黑吃黑过,后来就改行在文玩交易市场摆摊,卖点假货,整点不值钱的铜钱骗骗外地游客。
缺牙哥是李满德的小舅子,李满德在文玩市场摆摊后认识了也在那摆摊卖花草的杨香秀,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香秀家贫,父母重男轻女,有个弟弟成天招猫逗狗的不学好,打架的时候把门牙给磕掉了一颗,后来因为抢劫未遂进去了几年,父母受不了儿子坐牢的打击,接二连三去世了,香秀伺候老人还要起早贪黑去进货摆摊,加上也不怎么注意,得了肿瘤去世了。
去世之前杨香秀叮嘱李满德一定要好好对待即将出狱的弟弟杨均,不要让他再走回头路,好好做人,杨均出狱后才知道自己已经孤身一人,差点想不开,好在李满德发现的及时,救下了杨均,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李满德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输入了一个小区的地址,放大看了看这个小区周围的环境,看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就到衣柜里找了一套休闲服,还找出一个花白的假发套和一撮胡子戴上。
他又走到卫生间里拿出一盒灰色眼影,拿着眉笔点了点脸,稍微搓几下,一个一脸老年斑的老头就出现了,他觉得还不满意,拿出一个密封好了软泥假鼻子,贴在自己的鼻子上,大概画了画,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他的本相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个脸色灰白的老头就出现在镜子前。
此时缺牙哥杨均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个老头,吓了一跳,刚要骂街,李满德喝道:“慌什么慌,咋咋呼呼的!”
杨均这才知道是自己姐夫易容了,讪讪道:“嘿嘿嘿,哥,我这不没认出来嘛!”
他盯着李满德仔细看了看,惊呼:“我勒个去!哥,你可真牛X啊!还有这一手呢!你得教教我,这谁还认得出你啊!”
李满德一脸不屑:“你就知道吃喝玩乐,正经本事是一点也不想学,让你学怎么看货做活儿怎么不学?!”
杨均耸耸肩:“我记不住啊,你跟我说的那些个朝代啥的,上学那阵儿都还给老师了,谁知道还能用,现在这么大年纪了,更记不住了,嘿嘿,哥,你这打算干啥去?”
李满德翻半天鞋柜,找出一双比自己小两码的40的鞋子,紧接着把杨均带回来的河泥还有草木灰,兑水一点点稀释,涂在鞋底上,也不涂均匀,然后让杨均穿着这双鞋来回在房间里走。
杨均的脚并不合适,挤脚得很,但是也不敢多问,还没走几个来回就疼不行,李满德就让他把鞋子脱了下来,又把鞋底涂了点泥巴水,然后装袋子里准备出门。
两人开车来到了李满德手机里找的那个小区,杨均到旁边小卖部买了包烟,打听了一下居委会的位置,就寻到了一群老头老太扎堆的健身器材娱乐小广场,小广场里老头老太不少,有的三五成群下个象棋,有的拉着二胡唱着小曲儿,还有的一边遛狗一边闲唠嗑。
李满德下了车,慢慢悠悠扎进了这个小区情报交流中心,就开始跟人聊了起来。
接连几天,李满德都去这个地方跟人聊天下棋,时间也不长,就两三个小时,很快,这片小区就传遍了,有人在这个小区里包养了个小三,小三还把原配打了,这男人不光是有小三,据说还有小四小五,大家都很好奇是啥样的男人,毕竟这片小区是老小区,房价并不高,也都是原来的老厂家属区,没听说谁发达有钱的能包养小三的。
传着传着,男人的形象就越来越清晰了,最大的特征是脸上有个刀疤,眼神凶狠,个子不高,周围那些极具正义感的大妈们恨不得撕了这对狗男女,每天都暗戳戳地在小区门口盯着谁是那个渣男。
没几天刀疤脸就在小区被人认了出来,李满德很快就知道了老三住的单元楼。
冬天武清非常冷,加上风大,平日里有太阳还行,没太阳的日子格外阴冷,大家都懒得出门在小区溜达。
李满德和杨均换了一身行头,穿着带兜帽的衣服,把整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带着那双刷了泥浆的鞋来到了老三的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