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休

卢卡答应了，虽然听到要求的第一反应是不情愿，但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人总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在荒岛待了那么久，又在毫无生机的岩浆里睡了这么久，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硬撑罢了。

“说起来，乌塔是想当主唱是吧。”

学完枯燥无味的乐理，两人一左一右地躺在床上，消化着晦涩的知识。

“主唱，那是什么？我只是单纯喜欢唱歌而已，我想当音乐家。”

“音乐家，好宽泛的目标诶。”

是红发海贼团的音乐家，乌塔在心中补充道，不过，那是过去式了，奇怪，为什么自己老是想到他们，明明...........

“不开心吗？”

不问还好，卢卡一说出关心的话语，就像打开了乌塔心中的开关，情感如洪水般宣泄出来，明明早上刚说过，自己的泪早已流干了，可是为什么。

虽然现在想这个有点不合时宜，但此时的乌塔看上去才真正像个九岁的小女孩，卢卡一边安慰乌塔一边在心中想到。

“但是现在，我不想当音乐家了，”乌塔渐渐平静下来。“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唱歌，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一天能为全世界举办一场演唱会。”

“其实能举办这种程度的演唱会就已经是个音乐家了哦。”卢卡只敢在心里说出这句话，很明显，乌塔说的音乐家还有另一种含义，不好的含义。

“那要不组建一个乐队？”

“乐队？什么是乐队。”在香克斯的船上，虽然大家都会唱歌，但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家只有她一人，没有人会乐器，举办的宴会的时候也是以她清唱为主。

“就是.......一群人在台上一起演奏，一个人在前面主唱，然后其他人在后面伴奏。”卢卡尽量通俗地给乌塔解释。

“哦！我知道了。”这么一说，乌塔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五个大叔表演，“只能有一个主唱吗？我想和卢卡一起唱。”

“就算你这么说，不会唱歌就是不会唱歌，我不行的。”卢卡回想起自己的前世，算了，再想地板要被他扣坏了。

“吉他，我来负责弹吉他吧。”卢卡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吉他，优美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深蓝色的漆面上四根琴弦穿过洁白的护板笔直地排列在一起，他瞬间被吉他的颜值给吸引了。

“这是贝斯哦，我记得老师有讲过。”

“咳咳，我只是，嗯........觉得挺好看，想要一把这个配色的吉他。”

“哦~”乌塔揶揄道，“那你得找戈登。”

“我知道了。”卢卡红着脸说。

“那说好咯，我们要组一辈子乐队。”

“诶，一辈子，吗。”一下子变得好沉重，“一辈子，你的意思是等我们成为了老爷爷老奶奶也要一起唱歌弹吉他，少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是一辈子。”

“不行吗？”乌塔把头低下去。

“也，也不是不行啦。”卢卡摸着脑袋。

“说好了哦。”

“嗯。”

香克斯，你的女儿，很幸运呢，门外，戈登靠在墙边，拳头紧紧地握着，如果，艾蕾吉亚有这么幸运就好了。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下楼吃饭了。”

“好耶！”

乐队，还真没想过自己会在海贼王的世界搞乐队。

深夜，卢卡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后脑勺，对着kirakira的星空思考。

某种意义上在这个充满梦想的世界追求名为乐队的梦想也没什么不对就是了，不如说，这个梦想反倒更加适合此时的自己？

他懒得计较什么苦大仇深的正义理论，没有改变世界的崇高愿景，非要对自己评价一番的话，混沌中立？单纯的乐子人？

“说起来，总感觉缺少点真实感。”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荒岛，莫名其妙地吃下固拉多的恶魔果实，莫名其妙在岩浆里睡过几年，又莫名其妙遇见乌塔组起了乐队。

“嘛，起码现在有了目标，就暂且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吧。”回想着乌塔身边沉重的气场，卢卡总会不自觉的想去关照她。

太阳照常升起，早在地底磨灭的生物钟，被额头的暖意重新唤回一丝生机。

有过黑夜的交替，才会更加珍惜阳光的美好，卢卡穿上戈登为自己准备的衣服，不愧是一国之王，衣服的用料就是好，感受着肌肤上的触感，卢卡洗漱结束，向门外走去。

“老头，你也起这么早。”来到大厅，戈登背对着卢卡手上不知道在摆弄一张乐谱。

“啊！是卢卡啊，怎么起得这么早。”

戈登条件反射似的把东西塞进抽屉里，这才转过头看他。

此地无银三百两，甚至叫他老头都没有反驳，卢卡努努嘴，“乌塔醒了吗。”

“她还在睡觉，别吵醒她，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

“所以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卢卡将话题引回昨天被乌塔打断的地方。

“出去散散步吗。”戈登猛回头，没有见到乌塔的身影，拉着卢卡朝外面走去。

“和乌塔有关吗，这个王国。”

“不是罪魁祸首，”戈登摇摇头，否认掉卢卡心中冒出的最坏的想法，“但也是最直接的原因。”

从城堡一路向外面走去，经过曾经最繁荣的商业街，绕过杂乱的住宅区，两人慢悠悠地走在沙滩上，上涨的海水没过鞋底，然后渐渐退下。

召唤出怪物的乐章，无法被消灭的托特姆吉卡，以及红发的谎言。

戈登吐露的信息比卢卡想象的还多，确实很复杂，数万条生命，不是这个年龄的乌塔能够背负的，可是，“为什么这么放心地全部告诉我。”

“你又在担心什么？”

“..........”

“不是要组一辈子乐队吗？”戈登突然笑了一下。

“老不羞的怎么偷听人讲话！”

“非要说个原因的话，我是艾蕾吉亚的国王，这个理由怎么样。”

“看起来不像。”

“因为我现在是乌塔的养父。”戈登摇头，眯着眼睛将目光转向海的尽头。

“看起来，我们可能遇上麻烦了。”

一艘悬挂着骷髅头的海贼船出现在视线中，船头笔直地指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