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继承武学

在手握附着黄光的菜刀之前，孙立还只是个体格稍壮些的盐夫。

当肖三还在柜台处叫嚣的时候，孙立已经用脚踩到了严叔的那把菜刀。

他将菜刀挪至身后，矮身捡了起来。

【菜刀·杀人技，严叔的遗泽】

【继承后进度降至：小成】

【是否进行继承，获得进度？】

“继承？”

“我很急，能直接用吗？”

眼看肖三抬脚走来，孙立知道没时间拖下去了。

再不有所行动，他和严蓉都没有好下场。

【武学适配，则能使用】

“要适配！”

“不过刀式武学，有啥不适配的！”

按照往常的记忆来看，严叔下厨是一把好手，杀鸡宰羊干净利落。

而且武器还是常见的菜刀，刀式肯定是用手使的。

孙立不知道严叔庖厨一名，是从哪学会的这门武学。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严叔的武学，我应该能继承！”

“来吧！”

孙立下定决心。

【继承开始】

【毕生锤炼武学，不过弹指一挥】

【在四岁，你的父亲便教你用刀，在你切菜划伤手指的时候，父亲让你牢记这种痛感。】

【六岁，父亲在要账时被地痞打伤，流出的鲜血比你划伤手指时还要更多，你开始努力练习切菜。】

【在八岁时，地痞变本加厉，将你父亲打至卧床不起，店铺也被劫掠，你没日没夜的练习庖厨技艺，希望能独当一面。】

【九岁，父亲开始教你严家刀法，大可防身杀敌，小可藏拙为厨艺，你下尽功夫。】

【第二年，父亲对你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和父亲在夜晚一起做掉了那名祸害店铺的地痞。】

【此后安稳了两年，但你仍坚持练习刀法，没有懈怠。】

【在十二岁时，地头蛇盯上了你家店铺，店中银钱消耗大半，为了保护母亲，你的手指被踩断数根。你愤怒，吃尽苦头练习刀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十四岁，家中入不敷出，在你举刀之时，父亲却放下了刀，他跪倒在地头蛇面前，乞求网开一面。】

【你难以理解。】

【十五岁时，苛捐杂税，父亲为了应付官吏，时常被打至流血，你拼命赚钱，却也止不住他的伤口。】

【你想复仇，当你被打时，他护住了你。】

【之后，你埋葬了父亲。】

【同年冬天，你埋葬了母亲，因为风寒。】

【你愤世嫉俗，终日精进刀法，最终刀法大成。】

【你在雨夜染红了双手，手心是一块沉甸甸的金子。】

【此后数年，你有了妻子，开了客栈，你将手洗干净，拥抱诞下的女儿。】

【二十岁，尽管你经常练习刀法，你的刀却也钝了。】

【你看了妻女许多遍，那是你的一切，你开始卑躬屈膝，你只为好好活着。】

【二十四岁，遭遇兵燹，你幡然醒悟，恶霸犹如蝗虫，是杀不尽，灭不绝的。】

【你放下了刀。】

【二十八岁，赋税繁重，你被官吏用鞭子抽晕，醒来时才发现，你的脊背如当年父亲那样弯了。】

【三十岁，旱灾，家中入不敷出。】

【同年冬天，你埋葬了妻子，因为风寒。】

【你的女儿也因此落下隐疾。】

【此后，你老了。】

【你想将刀法传承下去，但你已经力不从心。】

【一日，你在厨房做菜，恶霸肖三照例前来收取保护费，你放下刀，手中攥着银钱，笑着迎了上去。】

【恶霸肖三将你刺伤，女儿将菜刀拿了出来，你却无力再战……】

一幕幕画面在孙立眼前闪过。

生命如皮影戏般，演绎过后一闪而逝。

孙立手指发疼，像是被菜刀切开了数道血口。

疼痛一直持续着，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他抬手一看，双手完好无损。

没有伤口，那是什么在疼。

莫非，是灵魂吗。

一眨眼的功夫，孙立感觉手中的菜刀，变得越发轻巧灵动了。

身上的痛楚也是越来越多。

刀伤、肌肉损伤、韧带受损，还有无尽力竭感在孙立身上交织着。

仿佛真如严叔那般，吃尽苦头学习刀法，三十年打磨刀式武学。

紧接着，被殴打、被鞭子抽打的痛感不断产生。

一股怒火在心头淤积，无法释放。

只能如坟茔般埋藏进泥土中。

眼前画面闪烁至终点，孙立身体微微发抖。

他低头看去，手中刀刃已不再发光，而是产生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孙立容光焕发，全身气力充盈，身体素质甚至比以往还要强大许多。

“这便是继承吗……”

【继承成功】

【当前武学进度：小成】

在实力增强的同时，一股愤怒也传进了孙立的身体里。

严叔的临终前怒火，也由他来继承。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颤抖着，眼神坚毅果决。

孙立侧头，看向楚楚可怜的严蓉，心头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不仅是受到继承画面的影响，正义感使然。

也是得到了她父亲的武学馈赠，懂得知恩图报。

【刀式武学，完全继承】

【原因：严叔的遗愿】

孙立眼前突然蹦出几行文字，令他一惊。

【刀式武学进度：大成】

【你将精通各种刀类武器，相应的招式融会贯通】

【获得天赋：必中（仅限刀类武器，三刀杀招之内，至少必中一刀）】

“完美继承，必中……”

孙立呢喃，细细思索。

这些词条，可都是好东西啊。

没想到看了严蓉一眼，还触发了隐藏奖励。

文字闪动过后，他的身体里再次涌进一股暖流。

孙立左手握了握拳，力量感十足。

手中菜刀仿佛跟了自己数十年，挥舞之时，已经达到如臂指使的程度。

身体也变得更为强大、灵活，各种招式动之欲出。

“不错，不错。”

“我一定护你女儿周全。”

于是孙立调动情绪，又看了严蓉一眼。

无事发生。

回过头，孙立将菜刀举起。

在他的视线中，肖三的弱点暴露无遗。

“就凭你，也敢伤老子？！”

肖三痛得龇牙咧嘴，抽出钢刀横在身前。

“老子要拧下你脑袋作球踢！”

肖三挥臂，虬结肌肉产生的巨大力道带动钢刀，掀起一阵呼啸。

刀刃寒光闪烁，向着孙立面门劈来。

速度之快，威势之强，严蓉心头骇然，惊叫一声：

“不要！”

肖三狞笑，口中咆哮：“死！”

如同身经百战的侠客，孙立冷静侧身。

同时，菜刀迅速斜砍而去。

噌——！

菜刀灵巧劈向刀身，火花闪过。

钢刀震动，肖三蛮力施展的斩击因此发生偏移。

孙立运用巧劲，令肖三斩向身旁空气。

这一刻，肖三眼神惊异无比。

他完全没有料到孙立会如此敏锐躲闪，还进行了格挡。

菜刀势头不减，顺着钢刀刀身，蹭出一串火花，顺势斩下肖三握刀的四根手指。

“啊！！！”

钢刀哐当落地，肖三痛呼，跛着脚连连后退。

“你竟然会使刀！”

血液从四个断口涌出，肖三眼神中赫然出现几分惧意。

眼见孙立走来，孙立连忙抻长脖子，对着门口大喊：“都死了吗，来人呐！”

嘭！

客栈大门被一脚踢开。

“大哥，怎么回事？”

三名贼眉鼠眼的恶棍探头进来。

“杀了这小子！”肖三指着孙立大吼，“快杀了他！”

三名恶棍闻言，走进客栈。

见手下靠近，肖三直起身体：“啐！老子居然在你手上吃瘪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你小子脑袋真硬啊，这都没死透！”

“不过也快了！”

三人一边叫喊，一边抽出腰间砍刀。

他们像看牲畜一般盯着孙立，视线飘到严蓉身上，又显露出十足的贪婪。

“哟，他还想保那女人嘞！那小娘子生得白净，可真水嫩！玩起来指定爽啊！”

“他保得着吗？嘿嘿，大哥可是吃定了！”

“何不擒下他，让他看着大哥洞房？听说他还是这小娘子的意中人嘞！”

“哈哈哈哈哈！”

几名恶棍放肆大笑。

肖三等人快步靠近，正欲包围孙立。

一名恶棍眼见严叔的遗体挡路，便踹出一脚，将其踹到一边。

正当那名恶棍抬起头时，一道寒芒顷刻射来。

噗嗤！

那道寒芒是一把甩来的短刀。

短刀精准没入恶棍的脖颈中，切断动脉。

身躯摇晃倒地，鲜血喷涌。

“什么！”

肖三几人瞠目结舌，面容皆是惊骇，视线急忙打向孙立。

孙立淡定收回左手。

“啊！”

严蓉轻声惊呼，不由瞪大眼睛。

眼见死了一个仇人，她确实欣喜，但也生出疑惑：“立哥，你会飞刀？”

孙立摇头，“不会。”

没有迟疑，孙立抬脚走向离得最近的那名恶棍。

“那为何……”话到一半，严蓉闭了嘴，看着孙立主动走向肖三几人，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

孙立并没有学过飞刀，但是在继承严叔的遗泽后，因为天赋的缘故，孙立握住短刀时也会产生熟能生巧、游刃有余的感觉。

刀运动的势头，他十分清楚。

所以在飞刀的时候，力道与准头自然而然的恰到好处。

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时进行偷袭，不算难事。

“你从哪里学来的伎俩！”

“杀我兄弟！老子要你和那女人一起垫背！”

“一起上，宰了他！”

肖三目眦尽裂，用左手捡起恶棍尸首旁的砍刀，与两名恶棍一齐砍来。

三把刀刃全力挥出，威势强大，似要将孙立砍成几段。

“啊！！！”

如豺狼撕咬猎物前的吼叫，三人暴喝。

孙立依然冷静，骨子里仿佛早已经历过大风大浪。

他矮身扫腿，下盘非常稳固，那名最近的恶棍被绊倒，后脚踩中地上散落的算盘珠子，向前直直栽向孙立。

孙立挥刀，迅速斩向对方脖颈。

刀刃划开血肉，没有在椎骨上作半分拖延。

快、准、狠这三点，精准掌控。

有效利用地形，也是制胜的一大机会。

孙立侧身躲过对方喷溅而出的血液，同时横举刀刃，接住另一人的攻势。

刀刃碰撞间，对方瞳孔骤缩，紧盯着孙立身后的同伴尸首。

“你——！”

他的话还未出口，孙立便瞅准这一机会，一刀斩开对方口腔，半截舌头飞出腔外。

“啊啊啊！！！”

“啊啊——咳咳咳！！”

惨痛的喊叫很快变为沉闷的咳血声。

恶棍疼痛难忍，抬手试着捂嘴，再也无法招架菜刀。

孙立腰腹发力，手臂挥动，一刀斩开对方脖颈。

脖颈，人体柔软又致命的弱点。

杀人技，瞬息之间便能见分晓。

要的就是一招制敌！

数息时间便取下两人性命，可见这份刀式武学的实力。

孙立看向猛然愣住的肖三，眼神冰冷：“你，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