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浅,来自二十一世纪某高等学府。
难得的一次早起图书馆占座,结果座没占上,被人从五楼挤了下去。
再睁开眼时,我成了镇国将军府嫡女苏浅,被指婚给了太子林宴。
三年前,苏浅在上元灯节遇见了太子林晏。
一见倾心,非卿不嫁。
在将军府里鸡犬不宁地闹了三年后,镇国将军终于受不了了,捧着一个铁盒子进了宫。
第二日,宫里就下了圣旨,镇国将军府嫡女苏浅指与太子林晏,一年后成婚。
原主哭着喊着想嫁给太子。我不想啊!
日后要去跟一群女人去争夺“交配权”,想想都可怕。
我不服,也不愿。
可我爹一句“丹书铁券换来的指婚,至死方休”就打断了我的痴心妄想。
算了算了,我就不信,我婚后天天折腾林宴,搞得整个太子府鸡飞狗跳,他还不赶紧跟我和离?
转眼一年之期就到了。
林晏以百抬聘礼向将军府下聘,我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了林晏的正妻,大齐的太子妃。
数十里的红妆,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鲜花,满京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丝带。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皇家侍卫,京城百姓比肩接踵,热烈地讨论着这场盛大的太子成亲礼。
挑过了盖头,吃过了夹生的饺子,往床下扔了喝干了的酒杯。
喜婆和丫鬟们一脸暧昧地退了出去。
林晏始终未说一句话,皱眉瞅了我半天,一句交代也没有就出了新房。
我不傻,林晏一点也不喜欢苏浅。
他能乖乖接受同意指婚,是苏昌向他保证了,会在一众虎视眈眈的皇子中,力保他顺利即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只是苏昌的用心良苦在我这冒牌货身上,算是白费了。
我在婚后的第二天,入宫谢恩的马车上,与林晏交了底。
我提出合作共赢,只当盟友不当夫妻,等林宴顺利即位,我就回家当我的大小姐,对这个方案,林宴表示强烈赞同。
不过,出于对自己的强烈自信,他又有一丝疑惑未解。
“你之前不是哭着喊着要嫁我吗?怎么舍得跟我和离?”
林晏挑挑眉,斜眼看着我。
仿佛在说:老子天下第一帅,你竟然能忍住不跪舔?
我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不忍心告诉他。
他刚才的举动在我们老家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便是油腻。
“因为我突然发现,你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林晏的脸色微微有些铁青。
我管他咧!
凭什么他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
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和离,我和林宴相处也变得和谐了。
他为了做一个好太子,每日在前厅日理万机。
我则在后院悠闲自得。
日子过得还算舒服,唯一让我感到不满意的,便是太子府的膳食。
我本以为堂堂太子府,就算不是满汉全席,那也是八大菜系轮番上阵。
在我无数次皱着眉将口中饭菜吐掉以后,我终于接受了——太子府的厨娘六婶是个厨艺小白。
“玉儿,这六婶是不是救过太子的命?”
丫鬟玉儿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
我将筷子一丢,站起身带着玉儿直奔厨房。
六婶对我的“亲访”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亲自握着菜刀在门口迎接我。
看着她刀锋上的一排卷刃,我恍然大悟。
破案了,怪不得一盘金华火腿都能切出花边来。
我在心中默默收回了之前对六婶心思奇巧、热爱生活的夸赞。
“备油,起火,剁鸡。”
“揉面,打蛋,洗菜。”
虽然实践经验不足,可咱还是凭借着扎实的理论知识,做出了现代风靡全球的美食。
某某基全家桶。
“你在做什么?”林晏恰到好处地出现,让我怀疑他是掐着点来的。
我拿起一块炸鸡一口咬下,外焦里嫩,唇齿留香。
“这是今日的新菜式?”他说着就把手伸向一块鸡腿。
我猛咳一声,向他指了指灶台上温着的六菜一汤:“六婶早已为太子殿下备好膳食,玉儿,快送入太子房中。”
玉儿看着装满了整个面盆的炸鸡,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
我冲她眨眨眼:“给你留饭。”
“奴婢速速就回。”
林晏黑着脸拂袖而去,我撇撇嘴,吃得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