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钦天 司农

如果姜老是因为吊死鬼那件事，而送的青颜果，陈子云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他的确在那天晚上鬼怪的幻觉中活下来。

“既然如此，晚辈就厚颜收下了。”陈子云行了一礼。他不顾其他人嫉妒的目光，把青颜果收进袖子里。

姜老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满意地笑容。接着他抬起头看向天空，大声地说。“诸位，老朽送的可是三十年份的青颜果，值五年寿命！若你们也要送见面礼，当以此为标准！”

明明只是加重音量，可是姜老的声音却穿透云层，仿佛施加法术。在这一片天地下，层层回荡。

周围没有回应，只是风忽然大起来。

本来只是吹动衣摆的微风，骤然间变大，风沙漫天，让人东倒西歪，尖叫连连。

这一阵风好似就是一种回应，带着点小脾气。

脑子飞快运转，陈子云回想刚才的谈话，瞬间明白还有人在暗中观察。他想了想说。“诸位前辈，在下承蒙厚爱。但是拜师玄妙观，一切当以师门、师傅为主。”

说罢，他就向着蔚蓝色的天空，行了一礼。

仅过了一秒，这阵让人睁不开眼的狂风，就消散了。

赵天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陈子云起来。“行了行了，人都已经走掉了，就等着收礼物吧。有了姜老刚刚那句话，他们若还想来见你，不会带什么普通的物件了。”

姜老嘿嘿一笑，皱纹挤在一起，笑得像朵菊花。只是这笑容中，却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狡猾。

只是这笑容不知为何就消失了，

天忽的阴沉下来。

微微皱眉，姜老抬头看去，接着就有些愤怒。

天上飘来一朵云。

这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巨云，云中水份充沛，是一朵由法术形成的巨云，可以随人的念头移动，用于作物灌溉。

钦天监的问心三关：镇鬼符、剑诀、折纸成兵，都是偏向斩妖除魔的杀招。

司农寺同样也有问心三关：祈雨，起风、草木皆兵，则更偏向于辅助，灌溉农田，而不是杀敌。

眼前所见，这一朵巨云，就是祈雨。只是这施展出来的祈雨术，此刻却充满着敌意。

“这法术是冲我来的。”抬头看去，陈子云的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握紧拳头，因为那云正好悬在他的头顶。

“不知道这陈子云有什么本事，能够得到我等心心念念的青颜果。”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田地里传来。

农田里站起来一个人，大声质问。

他没有穿鞋，光着脚站在你泥地里，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姜老的土地。可是长得孔武有力，有着领头羊的气势。

“这青颜果是老夫的私人物件，给谁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看着自己弟子忤逆的样子，姜老神色微愠，冷声质问说。“德新，你弄出这么一片大云出来，何意啊？”

被称为德行的少年却是愤怒地回答。“师傅想要给谁我当然管不着，但是我们辛辛苦苦修炼，却只有最优秀的人能获得青颜果，陈子云却什么都不用做。这合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姜老的弟子纷纷表达不满。“是啊师傅，你若有两颗青颜果，为何不奖励前两名，而是要送给其他人？”

“我也不见这陈子云有什么了不起的。”

被称为德新的徒弟，得到众人的支持，此刻叫嚣得最为大声。“陈子云，你我刚上山不久，也都过了各自门下的问心第一关。若是真有本事，出来比划比划，这青颜果拿的也要让我们心服口服才是啊！”

只是这起哄的声势还没有完全起来，就被姜老打断。

平日里没什么威严，所以徒弟们对他也不是很恭敬。但是在外人面前，被如此顶撞，姜老也是有些恼火。

他神色一冷。“德新，这青颜果是我给出去的。你若是哪里不服，就冲着老夫来吧。”

瞧见师傅真的发怒，赵德新神色微变，也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看向陈子云的眼神，满是怨恨。

“姜老莫急，”

眼见师徒二人因为自己吵起来，赵天师连忙出来劝架。

不过他劝架的方式却是火上浇油。“同辈之间，这斗法的要求，合情合理。既然挑战我玄妙观，就算为了这不值钱的脸面，也是要迎战。不过我们派出的不是陈子云，而是我另一新收的徒儿。”

他指着队伍里唯一的女性。“白三妹，我刚在凡俗收的一个好苗子。你们若是想试试拳脚，她可以试试。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们猜她过问心第一关用了多久时间呢？一天！”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大多色变。

一道道不可置信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白三妹的身上。

“天师，此话可开不得玩笑啊！”

“钦天监的问心三关可是出了名的难。一天过一关。这过问心三关，不是和喝水一样。”

“这等天赋，和她同辈的人，怕是永远抬不起头来。”

“仙历上拥有此等天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我难道在见证一段新的历史？”

“如果师傅的青颜果，给的是她，我可以接受。”

司农监那群人，包括赵德新在内，都是惊呼连连。

赵德新想要逞强说什么，可是一时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们见过不少有修行天赋的人，可是从未听过有如此夸张的天赋，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他们只会惊叹了。

唯有姜老神色平静。

他从水里取出吊钩，慢悠悠地缓了两下，重新放回到溪水里。

他听闻白三妹的天赋，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全然没有刚才长辈一般的热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