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曹操麾下五大谋士,对决陆锦!

当世天下,能将微弱之兵,用的如此洒脱霸气,鬼斧神工者,荀彧想不出除了陆锦之外,还能有谁!

“陆锦?”

曹操原本凝重的神态忽然变的有些调侃之意。

“你说的就是那个在许昌建造书院蛊惑百姓,想要效法黄巾张角,图谋乱政的陆锦?”

荀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曹操的这句问话,到让他不知道如何应答才好了。

曹操仰天大笑,重新归坐,笑指荀彧道:“陆锦不过是个教书匠而已,充其量有一副好口舌,能鼓动是非,蒙蔽愚民而已!”

“你还真把他当做人中之龙了么?”

荀彧的脸上除了忧虑,没有丝毫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臣想了一夜,除了陆锦之外,恐怕无人能有这样的通天本事,更无人有这个胆量,用新野的数千散兵,就敢狙杀我宛城的十万铁骑!”

荀彧虽然智略过人,但他猜透了结尾,却没有猜到开局。

陆锦所以为刘备画计,并不是真的运筹帷幄,十拿九稳。

而是酒醉之下,被逼无奈,套用了脑海中樊城水淹七军的江湖典故。

曹操悠远的目光透过微眯的眼睑凝望着新野的方向。

他也无法解释,为何熊了一辈子的刘备,突然之间雄起,用四五千兵马就击败了自己的十万精锐。

那可是强将尽出,精英集结的十万兵马!

甚至还有命丧宛城,孤魂无依的李典随行……

“这一次只是刘备侥幸得了天时而已!”

“就算陆锦真的落在新野,如此狂悖无学之人也不会得到刘备的重用,又即便刘备真的收了陆锦,也不会献出什么可用之计!”

曹操霍然起身,从身后的墙上摘下那口倚天大剑,掣剑在手,猛砍在桌案上:“刘备匹夫,孤不日兴兵,必将你碎尸万段,以慰曼成和十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

荀彧辞别曹操出府,回望着气派雄壮的大门横梁上如斗的“丞相府”三个字,发出一声浩叹。

“若郭奉孝在,必能说服丞相,相信陆锦之能……”

……

看着荀令君离开的背影,曹操忽觉一阵眩晕,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

“主公,可是头疾又复发了么?”

许褚护卫在旁,急忙往前一个箭步,伸手扶住曹操,时分关切的问道。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仰头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陷入了沉思。

“我这次头疾突发,虽然荀彧说朝中并无风波,但我绝不信那些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余孽们会安分守己!”

曹操心中思潮如泉涌一般。

“快唤吾儿曹昂回来,我有曹昂,天下莫敢与我争!”

“我有生之年,如果不能一统华夏,就让曹昂能继承我的志愿!”

“会是陆锦出山吗?”

陆锦?

会是他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

辽东!

高句丽和公孙康互为狼狈,苟且多年!

高句丽指望着公孙康的城池横在中间,作为和中原大势力的缓冲区。

但此次公孙康贪财成性,得了曹昂的金珠宝玉,突然起倾国之兵作为前部先锋,长驱直入,打了个高句丽措手不及。

十五日内,连下高句丽三座城池!

三十日,高丽国八千残余兵马难逃至海滨,穷途末路,缴械投降!

四十日,高句丽国王肉坦出降,献国土!

“将军之神威,之功勋,虽大汉冠军候霍去病,亦不如也!”

刘晔和曹昂站在高句丽的皇城之上,俯瞰着百里山河!

飒飒清风,吹动着曹昂衣袂。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曹昂远望着洪波涌起的海滨,忽然想起了曾经陆锦对他说过的这句话,因此脱口而出。

“将军之品行,格局,胸襟,旷古未有也!”

刘晔的真情流露,此刻也变的苍白无力,反而多了几分拍马屁的感觉。

正在此时,徐晃急匆匆上了高句丽王城,躬身拜于曹昂的身后:“将军,公孙康残暴不仁,辽东百姓群起而叛!”

“手中已无兵马的公孙康被赶出了城池,如今愿意将所有的珠宝归还,只求将军出兵庇护,保他一命!”

曹昂哈哈大笑:“一切皆在先生的掌握之中!”

“郭嘉遗计定辽东?和先生的决胜万里相比,黯然失色也!”

刘晔道:“攻伐高句丽,公孙康出力不小,将军是否……”

曹昂一摆手:“我此刻只想一步踏回许昌,立刻置身于许昌学堂之中,坐在先生的阶下听课求学!”

“辽东既定,这里的事务便由你全权负责了!”

曹昂转身,才刚迈出了两步,忽然又驻足。

“先生曾说,此处往东,茫茫大海深处,还有一岛,名倭!”

“倭人多凶残,早晚必为祸。”

“我来时匆忙,未及请教屠倭之法,而我军又不善水战。”

所有众人,都望着东方。

茫茫大海,一望无际。

“你们好生守把,待我回转许昌,请教先生!”

曹昂的心头激动无比。

老师,我要即刻去到许昌学堂,告诉您平定辽东的喜讯!

我要向您再讨攻略,征伐天下!

……

日色已黄昏。

荀令君府的门前,停驻着五辆黑油漆的马车。

西沉的太阳发出最后微弱的一抹光华,照在马车的车辕上,泛起耀人眼目的刺芒。

荀令君的书房里,空气十分的严肃。

长条的会议桌前,左首以荀攸为主,下面坐着钟繇和陈群。

右首以贾诩为主,程昱屈居二席。

当中而坐的,就是中书令荀彧。

五大谋士,齐聚!

“丞相病体日渐康复,不日便将再次整顿兵马,攻伐荆襄,近日聚集众位前来商议荆州战事,也是丞相的意思。”

荀彧待众人坐定,看茶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贾诩皱眉说道:“中原之地虽然广博,但连年征战,早已掏空,前次北伐袁绍,征讨乌桓,更是劳师动众,耗费甚巨。”

“以贾诩愚见,此时似乎不当兴兵征伐,更宜休养生息,以缓百姓疲乏……”

荀彧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丞相南征之心已定,如今讨论的不是要不要南征的问题,而是如何才能顺利的攻下荆襄!”

“诸君久随丞相,应该知道丞相的秉性,我们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荆襄,还有攻克荆襄之后……”

钟繇面色一变,低声问道:“难道丞相想要借着屠灭荆襄之势,再下江东不成?”

程昱淡淡一笑:“天下群贼授首,如今只有荆州刘备和江东孙权稍成气候,余者皆不足为虑也!”

“丞相若果真得了荆州,那就是坐拥长江天险和荆州水军,岂能饶过江东!”

荀彧缓缓起身,迈步到了后堂,不多时双手捧住一副舆图,悬于身后的影壁墙上。

“攻打江东,那也是后话了!如何能战胜刘备,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副舆图,正是此次宛城大败的形势和进军路线图。

陈群愕然道:“五千破十万,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以我观之,此次刘备所以取胜,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此战只可成功一次,不可复制。”

“亦代表不了刘备的实力有多强,谋算有多高。”

贾诩侧脸看着舆图上的兵马分布和路线走势,忽然长叹一声说道:“我若是刘备的谋士,我不敢行此险峻之招!”

刘备的这次宛城水淹七军,屠灭十万生灵,可谓是毒中之毒的毒计,比之昔日贾诩撺掇李傕兵发长安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以毒计闻名的毒士贾诩,竟然在面对宛城之战的时候,变毛变色,声言:“不敢”!

程昱也正色点头道:“虽然是一本万利,可是却冒了生死大险!”

“刘备这盘棋的七寸就是赵云的白毦兵!”

“阻遏白河之水,水淹宛城的是白毦兵。放起号炮,扰乱我军心神的也是白毦兵!”

“诛杀我大将李典的,还是白毦兵……”

提到李典,在场的荀彧和五大谋士心中皆是悲痛。

若李典还在,或许此次谋臣会议,坐于末席的就是这位天纵英才。

之所以曹丞相派夏侯惇统领十万兵马攻打宛城,却没有安排谋士相随,就是因为李典智勇双全,完全胜任谋士之职。

钟繇也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目不转睛的望着舆图,面色逐渐变得煞白:“赵云的白毦兵孤军深入,绕过宛城直插敌后。”

“若是被我军发现的话,那就是九死一生!”

“哦……不!”

“是绝无生还之理!”

“没想到刘备此次竟然兵行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反而收获一场大胜!”

赵云的白毦兵,虽然只有一千多骑兵,但却是刘备的所有家当。

白毦兵若全军覆没,刘备手里剩余的四千散兵,便不会再有任何的作为。

“好险!好险!”

“好毒!好毒!”

同为毒士的程昱,用手抚弄着手里的茶碗,连用了四个“好”字!

这种“零防守,不要命”的进击兵法,让他既佩服,又畏惧。

荀攸眼看着地图上叔父荀彧的标记和绘画的箭头,仿佛此刻已经身在宛城,置身在那个大雨之夜。

那场腥风血雨的绞肉机之中。

“看似随意而为,置身凶险之地,侥幸得胜。”

“实则缓缓相扣,精妙绝伦……”

“宛城之战,真是一手妙棋!”

“妙到毫巅!”

一向沉稳内敛的荀攸,忽然忍不住拍案而起,往前走了两步,到了舆图的面前。

“此人以张飞为前部,兵临城下搦战,既是诱饵,又是声东击西之计!”

“若无张飞,以李典之谋算,必然能够觉察到赵云白毦兵所带来的威胁。即便会迟一点,也能补救。断然不会全军覆没。”

“但张飞搅局,乱了宛城,怒了夏侯惇,骄了十万铁骑!”

“也让孤军深入的赵云,安如泰山,从容水淹宛城!”

荀攸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若没有赵云的策应,张飞和关羽的那点兵马,又怎么抵挡得了我夏侯惇所部的五万精锐和五大战将?”

众人齐声赞道:“公达分析的入木三分!刘备此次水淹七军,可见是筹谋已久,成竹在胸。绝不是一时兴起,孤注一掷!”

陈群挠了挠头,不解的说道:“诚如荀公达所言,既然刘备能有这样的谋算,何至于昔日跟我主鏖战中原的时候,屡战屡败,如此不济?”

“难道此子年过半百了,又突然开化顿悟,脱胎换骨了不成?”

这本是一句玩笑之语,可是就连陈群自己,都没有展露出一丝的笑意!

而是所有人皆在心中升腾起同一个悬疑:“此次南征,丞相必然倾巢而出!”

“若刘备再施妙手,丞相复又如此惨败的话,就不是十万兵马的事儿了……”

“也不是李典一人命丧,可能我们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无人能够幸免于难……”

程昱深吸了一口冷气:“莫非刘备在新野有高人相助不成?”

“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机!”

钟繇连连摇头:“怎能!怎能?”

“有谁会如此不识时务,为了区区刘备,得罪丞相,和大汉作对?”

“就算此人有这等才能,更有吞天之志,那辅佐刘表、孙权、乃至刘璋、马腾多好?”

“何必辅佐一个无兵无地,仰人鼻息的刘备呢?”

荀彧苦闷的再次缓缓起身,取下墙上的舆图,慢慢的折叠起来,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

“这绝非刘备所能筹划的出。”

“好熟悉的味道……好熟悉的风格……”

“莫非真的是出自他的手笔?”

钟繇不自觉的身子微微一颤,变色问道:“荀令君说这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