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宫不是皇帝说了算

容儿下拜一礼。

李昌年打起精神，“容儿姑娘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

“容儿不敢劳烦李公公。”

李昌年忙笑客气，赶紧跟上祁稷，在膳桌旁伺候。

宫人布菜，看着山珍海味，祁稷拨弄几口，便放下筷子，燕灵雎也不再动。

“陛下是否有心事？”她小心地观察着祁稷的反应。

祁稷思考着什么事，没有回答。

燕灵雎便自作主张，让容儿将先时做的菱角酥呈了上来。

酥脆的黄金外表散发着芝麻的香味，引起祁稷的注意。

“这是？”

“是臣妾让小厨房做的新鲜玩意儿，菱角酥，有清热解暑的功效，正适合初秋食用，陛下若是没有胃口，可尝一尝这甜香的菱角酥。”

燕灵雎期待地望着祁稷。

祁稷来了兴趣，便用银筷夹了一小块。

其中透出奶黄的夹心，菱角的清香伴有奶油的微甜，外表酥脆，唇齿留香。

祁稷的眼睛一亮，细细品味，不由得又夹了一块，再饮上温茶一杯，通体舒畅，简直就是佐茶的极品。

“雎雎何以想出如此膳食？堪得人间美味。”

燕灵雎笑意流转，“陛下喜欢就好，这都是臣妾在公主府时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

实际上是她穿越前那几年被困在家里，闲的没事研究各种美食的做法，还在自媒体上吸引了粉丝无数，可惜穿越来了这里。

祁稷点点头，胃口似乎好了些，又进了几口。

燕灵雎也陪着用完午膳，祁稷便在紫宸殿小憩片刻。

秋日的午后，还带有末夏的一丝燥热，不注意的话，又会风寒加身，着实不让人爽快。

阴美人被打入冷宫的事，不过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后宫。

祁稷午睡起来时，来传太后口谕的太监已经等在了殿外。

太后的意思，后宫子嗣不昌，告诫皇帝不要过分宠爱哪一位妃嫔，阴美人小惩大诫即可，回鸳鸯殿思过，往后妃嫔再有过错，先交由皇后，皇后不决，再由太后定夺。

燕灵雎和祁稷一同接旨，这意思很明显，是在指责燕灵雎专宠，扰乱后宫。

祁稷却听出来不同的意思。

他还是太子时，东宫除了阴美人，无一不是太后安排的。

登基后，太后让权，他才与太后关系稍稍缓和，又有了傅婕妤和燕灵雎。

如今太后又要借着阴美人的事，再次将手插进后宫，与前朝联动，祁稷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太后身边传口谕的太监也算是帮太后掌眼了燕灵雎，便行礼告退。

燕灵雎看着太监离开的身影，心中不安。

祁稷也有离开的时候，总不可能一直护着她，太后来者不善，不能再如此招摇了。

“陛下，臣妾入宫多日，未曾拜见太后，颇有失礼，不如择吉日，陛下与臣妾一同请安，如何？”

祁稷似乎知道燕灵雎在想什么，握住燕灵雎的手，给予安全感。

“雎雎，你不用怕，过段时间得有空闲，我就带你去见太后，她喜或不喜，都不妨碍你是我最爱的人。”

他将燕灵雎拥入怀中。

燕灵雎心中微动，默默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随后，祁稷离开处理政务。

燕灵雎看着祁稷留下来的诸多赏赐，心中美滋滋，大方地给了宫人们赏钱。

在宫人们退下后，她却留下容儿道：

“容儿，你去内务府，让管事重新找几个人来伺候，原来的宫人不得用了。”

“今日这些赏赐，也算得上好聚好散，告诉她们，如果出去乱说话，别怪我们不念昔日主仆情。”

容儿心领神会，“我这就去办。”

燕灵雎转头看向不远处伺候的浮春和丹微，这两人也是个麻烦，公主送来的人，不好处理，得想个好法子解决。

浮春和丹微打了个寒颤，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陛下的新宠燕美人发话，内务府不敢耽搁，第二天就将好些个得用的宫人送来给燕灵雎挑选。

但是跟内务府管事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后身边的侍女摘桑。

“皇后殿下请美人您前往中宫，商讨中秋夜宴事宜。”

“我？中秋夜宴？”

燕灵雎不解，她与皇后素未谋面，就算皇后身体不好，这些事也应该交给其他更有资历的后妃处理，怎么找她商量来了？

侍女摘桑见这位新晋的美人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心下以为皇后殿下的担心实在多余。

后宫美人无数，不过都是承宠一时，如阴美人一般白月光变朱砂痣，还不是照样打入冷宫。

只要皇后殿下养好身体，生下嫡子，根本就不用在意这些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侍女摘桑仰起脸，“燕美人，您也应该聆听中宫训话了。”

燕灵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借着中秋夜宴的事情，想让她恢复规矩每日请安罢了。

她应下来，便打发摘桑回去回话，明日便去中宫给皇后殿下请安，她现下还忙着挑选宫人呢。

摘桑愣怔间已经被请出紫宸殿，她望着里面内务府管事那讨好的小人嘴脸，气得脸铁青。

“什么玩意儿！”

摘桑拂袖离去，心中发誓，定要在皇后殿下面前好好说道！

花了几个时辰，终于挑好老实的宫人，立了规矩，燕灵雎也累了，便回房歇息，准备打起精神迎接后宫的审问。

第二日

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穿着规整，前往中宫。

入得椒房殿，皇后正在与傅婕妤问话。

皇帝妃嫔不多，只有美人及以上位份有资格前往椒房殿请安。

如今在座的除开皇后也不过三位，阴美人还禁足鸳鸯殿。

燕灵雎按照规矩上前请安。

皇后打量片刻，便要让她起身，却听见下首上官婕妤插嘴道。

“新进来这位妹妹，听说是舞姬出身？”

“回婕妤，臣妾出身华阳公主府。”燕灵雎低眉顺眼。

上官婕妤手扶鬓发，嘴硬念叨“也不过如此”，却没了下文。

谁都知道华阳公主是陛下的胞姐，是太后最宠爱的女儿，可以任意出入禁宫，就算是上官婕妤，也不敢当面蛐蛐。

皇后莞尔一笑，请燕灵雎入座。

燕灵雎腿脚微麻，在众人复杂的瞩目中走向末位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