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去搬砖
- 重回90年代,成就建筑大亨
- 不不不不不行
- 3494字
- 2024-11-03 07:32:46
成家后,方知柴米油盐贵。
工作了,才懂钱难赚屎难吃。
油盐贵不贵王安不知道,但屎难吃,他懂,还吃了个大的。
90年代初,推行晚婚晚育,依旧大批年轻人先成家后参加工作。
王安虽没这么早,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刚高中毕业,便在家人的指挥下,考了个国企。
这年头,能考进国企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难度不比考大学低多少,还不像大学生包分配。
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建筑从业者,也就是施工员。
又在单位的联谊大会下,与另一个厂的厂妹走到了一起,还是个厂花。
本想着一辈子安安稳稳,谁曾想。
厂妹在她同厂闺蜜的怂恿下,毅然决然与他离婚,南下去追寻所谓的豪门太太梦。
后来据说在羊城定居了,带两个小孩。
为什么是据说。
王安自己很早凭借扎实的技术调去了燕京,对老家的人与事并不关心,他也是听说。
辛苦工作十几年,总认为凭借能力就能晋升,却屡次受挫。
只能随波逐流,点头哈腰,阿谀奉承好不容易当上个项目经理,也算是个小领导了。
可是哪怕带领团队拿下了鲁班奖,却还是天天得给领导擦屁股,挨骂的事少不了他一件。
除此之外还得给领导班子捯饬小金库,最后背了一个贪污的大黑锅。
领导说是让他嘴巴严点,好好配合调查,会想办法尽快给他弄出来。
出来后给他铺铺路,至少也是个分公司头目之一。
这行业,懂的都懂,欲望太多,他也没有再婚。
没有妻儿的包袱,他也欣然同意了,只求照顾好他的父母。
上面下来的调查人员刚到工地来调查他。
正在工地巡视的王安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巨力袭来,工地上的渣土车直接给他撞了。
至于是危险驾驶还是其他,他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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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刚从床上醒来,痛感还残留在记忆中。
便感觉到小腹坠胀,早已经老旧不太够用的东西,又同朝阳一般,旭日东升。
睁眼一看,满墙的海报。
有一张是他特别喜欢的。
《冬天快乐,一生何求》陈白强。
这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的家?
来不及多想。
急急忙忙爬了起来,迷迷糊糊找到厕所。
一时间,满心欢喜,他居然不用扶墙了。
洗个手,搓把脸,清醒清醒,看了看镜子中自己。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重生了。
清秀干净的面庞,留着一头中分,乍一看,六分像国荣哥哥。
也是因为这份干净帅气,娶到了厂花。
打量着熟悉的客厅,墙上挂着《奔马》的挂历。
定格在1990.6月那一页。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出门看看。
衣柜内叠着一套宽大西裤与一件浅色条纹衬衣,衣服还是梦特娇的。
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父母给自己的成年礼物。
门口还放着一双劳保皮鞋。
南方的夏天,清早也不算凉爽。
天微微亮,就已经不少人在单位小区内进进出出。
回小区是三班倒刚刚下班的,出小区的基本都是赶班车上班的人。
他家除了父亲是在报社上班,母亲与三个舅舅都是工人。
这年头,在星城,商品房才刚刚出现,大家都是住单位分房。
想住个两室一厅的单位房,也非常不容易。
这种福利分房,得有工龄指标,有钱的话,交付一定比例购买后,才能获得所有权。
王安小时候一直是住在外公家,外公是军转干,一直担任企业领导。
外公结婚早,在部队呆很长时间,孩子生的晚。
老一辈的思想不同,从来没有谋私。
母亲与舅舅辛辛苦苦才进到了外公所在的企业,算是子承父业。
这些年偶尔也有些怨言,怨外公没有帮扶子女一把,嘴上这么说,但或多或少也能理解。
对于王安来说,外公是非常爱护他的,隔代亲。
父母结婚了许多年也还是住在单位的单身宿舍。
也是得亏父亲在工作之余,写一些文字登报,赚取一些稿费。
前两年才弄到一套单位房,也非常不错,是一个新小区。
早些年,单位房都非常小,才三四十平,新建已经有五六十平了。
也是让早几年分到房的人羡慕不已。
从小区大门出去,有一条大马路,沿路的左边有一条遗留的护城河。
再走上八百米,右侧有一个大集市。
穿入其中是一条胡同路,两侧都是老旧的两层楼,二楼住人,一楼用来当店铺。
这条街有几十年的历史,星城人尽皆知,名为南门口。
这么早就已经有非常多的爹爹娭毑在售卖。
红枣银耳汤、烤嫩仔鱼、油炸肉丸子、小钵子甜酒。
王安看着这些美食已经开始流口水。
用搪瓷茶缸打包了三份早餐,都是心心念念想吃的,糖油粑粑、葱油饼、糖饺子。
物价非常低,一起才8毛。
便穿过这条长达一公里多的长街。
走出来后,左转几步,便是一处报刊亭,这也是他的目的地。
“满哥,来一份《星城晚报》。”
王安说完后便看到了一排香烟。
红豆、芙蓉、笑梅,劳白沙,后世他学会吸烟的时候,很多都已经绝版了。
看了看价格道。
“再搞包芙蓉,一包火柴,一共好多钱。”
老板是一位穿着白背心的大叔,非常热情。
“1块6,伢子,穿啯帅,是克参加考试?”
王安发给老板一根烟,自己也点起一根道。
“满哥晓得附近哪里有招建筑工的位置?”
“沿着该条路,直走,大约两公里,立交桥桥下面,有杂位置。”
王安点了点头。
“咳咳。”
“年轻人,不会抽烟还是莫抽烟的好。”
“谢哒。”
摆了摆手,换了条路回家。
一路还有两个非常有名的位置。
常郡中学,星城中医院。
这个医院他记忆深刻,小时候调皮,和小区内的同学打闹,追桑之间,将手给摔脱臼了。
外公将他抱去到医院,还没等他哭劲过去,医生轻轻捏了捏,摸了摸他的手,一掰,他就不痛了。
只是后来他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就给拆掉了,换成了一栋商业大楼。
天已经非常亮堂了。
王安坐在客厅,面前是一个四方桌,还在读书的时候,家人干啥都在这个桌上。
他一手拿着早餐吃着,一手拿着圆珠笔在报纸上一横一横地标记着。
报纸的角落中有些常人不知道的招工信息。
《友谊百货大楼项目:招玻璃工10名,日工资16》
《中山商业大楼项目:招电工4名,日工资16》
《星城体育馆项目:招水电安装工6名,日工资18》
王安眼前一亮,在水电安装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便将报纸收好。
他看见母亲从房内出来,父亲也紧随其后,亲切的喊道。
“老妈,起来了来吃早餐,我早上出门买了点,你看愿意吃哪个,剩下的留给老爸。”
母亲还不到四十岁,面容极佳,自带港风明星的气质,身高一米六四,身材也非常匀称。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湘平白了他一眼道,便去洗漱了。
王岳松见儿子尴尬的憨笑,坐在对面,拿起早餐,朝王安竖起大拇指道。
“不错,再接再厉。”
父亲也就比母亲大一岁,文艺范,留着长发,身高非常高,一米八八,就是这几年稍稍长胖了一点,要是这个年纪还不发福,那会迷死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
父母没这个颜值,王安也不会被生的这般帅气,他身高也高,一米八五大个头。
母亲是星城本地人,是典型的湘楚女人,家中老大,三个弟弟。
外公在部队中时,便是母亲和外婆带着三个弟弟,外婆还要上班。
长兄如父,长姐也如母,脾气不大,家里早就翻天了。
父亲则出生齐鲁孔孟之乡,看着高高大大,性格却比较温柔内敛。
主要也是因为在家中排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爹不疼娘不爱的。
自然而然,斯斯文文的气息也重。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起来这么早,也不见你看看书。”朱湘平坐下拿起早餐边吃边问。
“我不想考试了,我想在社会上闯一闯。”
这句话就是个重磅炸弹,朱湘平脸色明显严肃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抬高了八度道。
“什么?闯一闯?那和盲流有什么区别?”
“我都已经找好了,过两天就去试试。”
“不行,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朱湘平拿起一旁的扫帚就要往王安身上来。
王岳松急忙给拦下了。
“这么大了,还打他。”
转头又对王安说道。
“你好好和你妈妈说说,什么个想法。”
朱湘平看着王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去做盲流,你还有脸笑!”
王安见母亲这个样子,反而乐呵呵的。
想起前世,工作以后,与家人聚少离多,做建筑,又是国企。
脚不落家是常事,总是天南地北的在工地上。
每次回家后,母亲总是做许多他爱吃的菜,哪怕他三十大几了,每年还要给他织件毛衣。
唯一念叨他的就是没个一儿半女。
母亲这个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还有点想念。
“您倒是坐下听我说。”王安道。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收拾你。”朱湘平气吁吁的坐下道。
王安这会也不嬉皮笑脸了,认真说道。
“您看,考上单位也是搬砖,我想自己出去搬砖,国家早就鼓励个体户创业。”
“您两个同学调去春城分公司工作的,前几年不也跳出去开始自主承包项目吗?”
“我也是这个想法,我从更小的开始。”
说着将报纸拿出来,指着上面十几条招工信息继续说道。
“登报的,就有这么多位置招人,工资比单位高这么多。”
“更不说还有排队登报的。”
“再不行,您给我半年时间,我们企业一年也有两次招工机会。”
“我要做不出点成绩,我就再去考试。”
王安说的这些,朱湘平一知半解,女同志大部分都坐办公室。
她在单位做食堂采购,大部分时间就是和同时逛街,打麻将,假期就出去旅旅游,哪懂这些。
只能看向王安他爹。
王岳松在报社工作,做编辑,一些新的政策他是了解过的。
不少在市里沸沸扬扬的项目,他都有听说,规模都不小,都有人员缺口。
知道的自然也比朱湘平多。
王岳松朝着朱湘平点点头,开口道。
“说的还是有见解,再说都是做工人,也光荣,要不让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