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柴房在府邸的后面,南引忍着痛爬向锁着的木门,她不想认命,可还没等到爬出去,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吱呀不稳的倒了下来
「快快快,让我看看我的姐姐」来人笑得花枝乱颤,顶着一头极其奢靡的发钗,实在是晃的人眼花。
她嫌弃似的,踢了踢南引破烂不堪的裙摆,将手探到她的脖颈。
「妹妹只是没想到,姐姐你还是这么自持清高,都私会外男了,怎么还不找面墙撞死去」
她嘴上笑着,眼里却流露出狰狞的恨意
南引用力爬起来,愤恨的抓着她“我没有私会他人,主君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罢乐娘噗嗤一声,笑的更加猖狂“我的好姐姐呀,你都快死了,就让妹妹来告诉你吧”
“这么好的办法,当然是主君想的周到,如若能让你们南家不堪,当然是让你栽倒永不翻身来的更快,就凭你,还妄想一辈子坐稳到这正室的位置上,我和主君情投意合,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南引疯了一样抓住她的衣服,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这么多年,主君原来只是把我当做羞辱南家的棋子,竟让外男羞辱我!你们好一个情投意合啊,如此羞辱我,便是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乐娘也不在装了,一脸踢到了南引的腹部,嫌弃的叫丫鬟擦她的脚。
随后笑着走出了柴房,「呸,下贱」
南引吃痛的倒在了一边,心脏剧烈的跳动,喉咙如刀割一般,她紧紧攥住衣袖,试图让自己镇静,可是现实太过残忍,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此刻我多么后悔自己五年前的行为,为何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为何要如此没主意!
她扶着手臂,靠在墙边回想这赵实这么多年的关怀体己,瞬间,喉头紧缩,恶心的吐了出来。
此时南引的身体已经疲惫至极,她似笑非笑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这悲催可笑的半生,捡起墙角的碎瓷片,狠狠的扎进自己的脖颈,血喷涌而出,解脱似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痛,真的很痛,为何我的一生这么可笑,我就活该是一颗棋子一个筹码?”
「错归错,可是未到缘尽之时,印儿,这辈子别错了」
隐隐约约南引的脑海似乎有人给她说话,罢了
“咳咳咳,咳咳”身体一阵剧痛,喉头腥甜吐出一口血。
南引缓缓抬头,眼前一阵朦胧,头痛欲裂。
「小姐小姐!小姐醒了,快备巾帕」
昏沉之际,一双纤细的手将她扶住。心里暗想“这到了阴曹地府还有人帮忙照顾我”
她抬眼看了看来人,瞬间怔住了,颤颤巍巍的喊了声「阿…稚」
“你怎么也死了!”阿稚呆住了
“小…小姐你别吓我啊,这是尚书府呀,”
南引的脑袋乱的一塌糊涂,这是什么啊,不是死了嘛,她轻车熟路的走到铜镜前,心中更加的迷茫了
“我的伤呢,我的脸不是毁容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时候”
阿稚害怕的跑过来跪倒地上,泪汪汪的哭了起来「小姐,这是丰观六年啊,阿稚就不应该任由姑娘行船游湖,否则姑娘就不会落水了」
“乐娘?”我还未出阁”南引的脑袋愈发乱了,回想到自己死后脑海中的那句话,顿时明白了。
“我…又活了一次,老天也不想让我死的这么可笑吧”南引近乎癫狂的抽搐这。
她顾不上懵逼的阿稚,将她抱进怀里,笑着笑着就泣不成声。
上一辈子,阿稚为了帮她捎信,被赵实一剑杀死,到死都还在保护南引的信
她急忙的擦干眼泪,询问阿稚“阿爹呢,他们还在吗”
阿稚擦了擦眼泪,说道「主君爱惜姑娘,已经忙了好几日了,这会儿…」
「啪」
阿稚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焦急的跑了进来「引儿,小引儿,你怎么光着脚在地上,怎么不听话呢」
久别重逢的情绪上来,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爹,女儿不孝”
南于海被南引的这一举动吓到了,“醒来就好,爹没有保护好你,怎么是你的不好呢。”
南引哭的无声,紧紧的抱住南于海,生怕自己又失去他们。
“上一世,他们利用我爹谋划,害的我家破人亡,这一辈子我也定要好好保护我的家人。”
安抚好了阿爹,阿稚帮南引盖了披肩,退了下去。
此时南引的脑袋还有好多事情没有缓过来,如果的丰观六年,那么她便是这一年出阁的,脑海中又想到乐娘,游船,溺水?理了理思绪的瞬间。
院子里的湘子叶,缓缓的飘到了南引的腿上,一切似乎都是这么奇妙…
突然,阿稚突然从身边跳出来,不怀好意的笑到“小姐,你可是忘了,主君说…”阿稚故意吊着南引的胃口
她无奈的笑了笑“好啦,快说啦”
“今年,主君要帮小姐纳婿,想想都激动,不知道哪家郎君会娶到我们美若天仙!聪颖贤惠,诡计多端的小姐呢!”
“呸呸呸,什么诡计多端啊,那是有勇有谋”
阿稚跳来跳去的,真好,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喋喋不休的阿稚还在说“小姐啊我给你说,自从候府的老侯爷去世之后,就把小侯爷送到边关了,听说就在这几日回到上京呢,皇上还给了封号,景安侯,真是气派”
南引顿了一下「你是说,傅今鸿?”
前世,赵实便是嫉妒傅今鸿的兵权,便想让南引帮忙设计傅今鸿,可是,傅今鸿乃与她是幼时相交,如若逼迫她做这样的事儿,乃是歹毒不已。说罢
南引叹了口气,“也是多年未见过傅小侯爷了,我俩还是小时候玩过,估计见面了都不认识对方了”
南引接连叹气引起阿稚的不满“小姐,叹气叹气,这可是将自己的好运送出去了呀!”
南印回屋后到处翻了翻,终于找到了一个褐色的小盒子,上面印着南引最爱的湘子叶,她如珍宝一般,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表面的灰尘“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