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死亡谷,高海拔带来了四度气温。黄沙隆起一座座沙丘,如同蜿蜒起伏的骆驼背脊。参差不齐的黄草带着绿意连绵在沙丘平地。
黄姐和青牛一人骑着一头白色色野牦牛,牦牛毛发茂密如同披着长毛大衣,黝黑牛角扭曲向上,黄姐揪了揪雪白长毛说:“这牦牛毛发真厚实,又暖和又柔软,骑在上面如同做沙发。”
天空一望无际的空灵蔚蓝,四方雪山玉璧擎天,雪域高原与天幕交融默化,周天寒彻幽远。白日化作玉盘高悬,七彩光华普照荒原,抬手触摸耀眼夺目,净风拂雪抚摸过脸颊,遥望远天灵魂离窍,想要飞入天国起舞。青牛一夹牛背“架”,雪白牦牛甩了两下脖子,眨了几下长睫毛眼皮,瞪大黑铃大眼,撒开蹄子欢快奔跑。
黄姐两条长辫子挂在脸颊两边,红蓝彩条与黑发编织成束。头带红色玛瑙珠窜,笑容化作一池春波,身着藏族特色服饰,上身雪白长袍,下身红艳如花,五彩花绣妆点衣带,如雪山上的虹彩,如红花丛中飞雪。抬起雪白长袖高喊,声音空灵传荡:“别乱跑!等等我!”
牵牛的藏民是军人伪装的,也小跑起来牵着白牦牛追赶青牛,绑着红带的黄皮长靴踩在无边无际的沙砾草丛,松散留下三行脚印。
远处高坡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吉普。驾驶室坐着两个藏民,眼瞅着俩人在远处嬉戏玩耍。领头的藏民背靠座椅松了松身子,说:“眼睛都盯酸了,这样的日子还有十天啊!”
同伴打趣到:“我也想旅游啊!有个女朋友一起骑牛,队长,他俩是啥人啊?有这待遇。”
队长呵呵笑着,说:“要不要我陪你骑。我们也算开车旅游了,知足吧!他俩是青龙特种部队的,听说抽中了大奖,XZ十日游,我们小心点,别把人弄丢了,这里可是无人区。”
青牛一身白色厚重的藏服,长长的袖口把手掌都完全隐没。一屁股坐上松软的沙堆,面朝平地中一片巨大湖泊,黄沙中的湖泊清澈粼粼,蓝天映照湖面,如黄沙中一片星光跳动的蓝天。青牛吸了一口清风,周身神情气爽,笑容满缀舒畅开口:“真美!”
黄姐背靠背坐下,笑容如湖面闪烁的波光,对牵牛的藏民说:“李大哥!给我俩拍几张照片吧。”
李大哥一身旅游配置,从鼓鼓的黄皮袋取出相机,笑逐颜开的找好视角,“咔咔”按动快门。黄姐一会张开双臂沉醉于天地,一会在青年面前起舞,一会牵着青牛转圈。
一路上藏羚羊在矮坡上蹦跳,黑色牦牛成群结队低头吃草,发现几人就回头呆呆注视,一头头灰毛小驴奔跑追逐。
那驴子体态矮小,上身黄下身白,在高坡上嬉戏吃草,新奇的黄姐指着驴子问:“李大哥,这里怎么还有驴子?只是样子有些奇特!”
李大哥笑着说:“小姑娘,这是特有的藏野驴,特别机警,靠近他们就会逃走。”
远处的黑色牦牛在黄草平地上奔跑,如黄毯上滚动的黑色煤球。
沿着野牦牛的路线不断深入,黄沙中出现积雪,白色和黄色搅在一起地面冰冻结实。李大哥笑着说:“我们快达到中心区域了。”
眼前荒草平地出现一片积水沼泽,水洼结起薄薄冰片,反射阳光华彩缤纷。丰茂的水草在白色水洼中扎堆成片,一穗穗禾草青稞丰收在望,金灿灿如秋天谷海。
一群群黑色牦牛结成堵堵黑墙,灵动蹦蹦跳跳的羚羊在其间吃草,原始天然的无人净土与精灵和谐共生,其乐融融一起啃草喝水。黄姐欢呼雀跃:“好多牛羊,得有几千头吧!太震撼了。”
李大哥笑着说:“壮观吧!沼泽里的草可有不少是药材哩!”
自己真想冲过去吃个痛快,青牛咽了口口水,瞅了瞅黄姐和李大哥都还在身边,就按下见到美食的冲动。说:“我们就在这扎营吧!晚上在这里陪牛羊看星星。”
“晚上等你们睡着了,嘿嘿,我就去吃个痛快。”青牛暗自打好主意。
站在黑色碎石平地,周围一望无际的平整,地平线尽头座座山峰连在一起,如同一座座披着白雪的黑色金字塔,白色锋利的塔尖如剑直指云天。一轮白日如皎洁白玉高挂正中,日光冷冽耀目。
十日长假美好而短暂,白驹过隙已经第十一日正午。
“也不派个人来接,还要在这里呆多久”,黄姐穿着毛皮大衣,从头到脚一身白毛皮草裹得严严实实,在哪里跺脚抱怨。
青牛紧了紧身上军绿大衣,把手缩进宽大袖口。从一堆白毛包围的帽子边缘看见黄姐红扑扑的脸蛋。说:“让我们在这里等,可这条公路半天一辆车影也没。”
空中噗噗音啸,一架直升机由远而近,如一只黑鸟渐渐变成庞然大物。气流滚动碎石,扬起尘土,驾驶室玻璃下面白色字体标注“直二十”型号。
飞机平稳着地,转动的的旋翼呼呼不停,似乎并不想熄火停留,驾驶员戴着白色飞行头盔,向俩人招手,
黄姐在气流鸣动中提高声音说:“走!接我们的人来了,他让我们自己过去。”
从直升机机头绕到驾驶室对面,驾驶只坐着一个飞行员,坚毅的脸庞向两人敬礼,门已经打开了,黄姐二话不说攀爬而上,伸手把青牛也拽了上来。好奇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这里方圆几里都有我们部队,我可是老牌飞行员,让你们坐驾驶室好欣赏沿途风光,别乱碰前面仪表按钮。”驾驶员拉动飞行操作杠,扬起一阵气流尘土飞扬。飞机缓缓爬升,手到擒来的平稳飞行于天空平地间。
身处驾驶室,如寒冷中生起了火堆,慢慢暖和起来。笔直朝地平线处的远山飞去,手机导航前面就是玉虚峰。黄姐恍然隔世,不留前还在好好学习,如今已经到了昆仑山,还在死亡谷游玩了十天。望着地面密密麻麻的蒙古包,黄姐问:“下面那些牧民不会是你们部队伪装的吧?”
驾驶员被黄姐的话题震惊到了,瞅了一眼不大的小姑娘,又转头专心致志驾驶。“你倒是人小鬼大,是不是部队伪装不重要,外国人在这里是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