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队长帐篷里面,特种兵王伟脸红脖子粗,傲首挺胸手臂后背,满脸不服正在据理力争:“队长,他们两个才来十几天,凭什么可以参加兵王选拔?连枪都打不到十环,那女的更是越野跑不及格,我可是队里最优秀的,我心里不服,也不理解。”
“王伟啊!我知道你优秀,但是这名额是总部特批的,不是我钦点的。”上次与老白交谈的大军,正不急不缓喝着茶,还给王伟倒了一陶瓷杯,白色的杯身上印着红色主席像,为人民服务字样格外醒目。
“这样吧!我联系下总部,再争取个名额,争取不到就不要再闹了,我知道你训练最勤,也特别想去参加兵王选拔,但只是试试,最终决定权不在我,你也要理解。”
“是!我知道队长人最好啦!我保证争取不到也不闹,还在你手下好好干。”王伟一改刚才表现,给队长锤起背捏起肩来,笑容雨后初晴。
大军掏出手机,轻轻按动号码,对面嘟嘟几声接通,语中含笑和对面拉起了家常:“老白,那两人都还过得去,但兵王选拔得多给我搞个名额,总得给我队员点甜头吧!他也出了不少力。”
“老白,我就知道你有路子,下次喝酒!”挂断电话,傲然静坐着不动如山岳,对王伟说到:“事情应该成了,你去准备一下,天黑就有车来接你们呢!去了好好表现。”
王伟跑到身前,眼里含着泪光,重重敬了个军礼说:“队长放心!”
大军凝望着这个培养了两年的男子汉,黝黑的皮肤如铁打,坚毅目光灼灼燃烧,也已经百炼成钢了,欣慰说到:“去吧!小心点,可别受重伤回来。”
王伟坚定点头,转身掀开迷彩门帘,迈步走入光明。
“你们都给我听清了!我不会说第二次,你们身处敌后,周围都是敌人,身上的背包男的六十公斤,女的五十公斤,就是你们负伤的战友,谁都不许给我丢下一两,带上他们越野二百公里,抵达目的地就能在第一轮合格,时间是三天,慢了一秒也淘汰,清楚了吗?”此次考官大声传达着选拔内容。
考官一身迷彩特战服,上身黑色马甲露出粗壮臂膀,手腕处戴着黑色远动表,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庞有几道细微伤痕,在古铜的脸上格外醒目,如同子弹打在古铜雕像上擦出白痕。
三十几个不相识的队员排成三排横队,青牛站立在最后一排,左手边就是黄姐,青牛听得莫名其妙,挠着脑袋向前面喊:“教官!我不清楚,队友受伤了能坚持三天吗?还有目的地在哪里?”
引来无数目光,还有教官锐利盯视,教官脸色冒火怒吼:“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是哪个部队来的!”
也不等青牛回应,教官身旁特战队员举着身份册,在教官面前指认说:“就是这个,青龙特种部队青牛,十七岁,入伍十四天。”
“妈蛋!哪里找来的娃娃兵?”教官一脸黑线,看着身份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特战队员凑到教官耳旁,小声耳语。
教官在队伍前来回踱步几圈,似乎明白了什么,傲首挺胸如劲松璧立,扬声说到:“受伤战友身体坚韧不屈,绝对能挺三天!你们要是关心战友,提前二天到达也可以加分。”
用力迅捷一指远方高山,厉声说:“那座山上有栋气象站,那里就是目的地,眼睛可以看见,地图导航指南针那些东西都没有,只有野兽毒蛇和饥饿,迷路遇到危险想退出就打信号枪,送你们回原来部队。”
队员们望向手指方向,十几座山后有座有些特别的山,山腰处没有树木,露出一大片红土,白色气象站由于距离非常渺小,身影在云雾中微不可见,路途中那些山高的更是数出十几座。云雾在山涧奔腾翻滚,翠绿山体披着云绸,舞动间身躯若隐若现。
一只屎壳郎正在斜坡上推着野兽粪球,屎壳郎头朝下,屁股对着粪球,手脚用力奋力向上推着。清晨出发走到太阳偏西,其他人都不知走那去了,黄姐呼着粗气,舞动着疲软的肢体,没有气力的轻喊:“歇,歇一会。”
青牛满头细汗,迈着有些不稳的步伐向身后回返,没注意黄姐已经落后二十几米远。
那背包伤员顺肩头重重滑落,“啪”的一声闷响,又把黄姐身上背包解下,把娇弱身躯扶起挂在身上,两人在不远出突出的大平石上并排坐着,四条腿搭拉在半空。
青牛左手指向身后斜坡,吐着急促呼吸说:“黄姐,那里有只甲虫,你要是饿了,可以吃它。”
“我,我,我不吃!”黄姐瞅了一眼拼命干活的屎壳郎又笑又喘,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喝喝喝”呼气,只见出气不能抑制吸气,“啪啪”接连几声无力轻响,连拍了几下胸脯,这才恢复急促呼吸。
眼前草丛丰茂盖满平地,树林浓密起伏,青牛想去吃草,可是身旁还坐着黄姐,只能计划晚上一个人行动,静坐了约半个小时,黄姐低着头开口说:“带着我又没吃的,恐怕到不了,你一个人走吧!我打信号枪。”
青牛扭头望向垂头丧气的花姐,呆愣了一会,猛然起身把伤员背包沙沙拖到大石旁,恨恨说:“都是这两个伤员,咱们把石头倒了,到目的地附近再装上,我可以用手称出重量,绝对不差一两。”
“没用的,你们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这石头泡了特殊药水,仪器可以扫描真假。”黄姐无奈揺头。
青牛用力一扔,两个黑点划着弧线没入远处树林。黄姐出声:“你把什么扔了?都说伤员不能扔,另一个背包千万别动,你背着上路。”
“不是伤员,是两把信号枪,我把多余的重量扔了,还有这些零零散散也不要了,要是走不出去,我俩就在山里当野人。”青牛与回过头来的黄姐四目相对,不知怎么安抚那双瞪大燃烧怒火的眼睛。
回想老头教诲,笑着说到:“黄姐!你听我说完再发火。”
“有个人牵着头牛穿越沙漠,沙丘起伏成林,远望只能分清黄白天地,风沙裹挟着热浪,毒日从口鼻汗腺剥夺着水份,行走了三天,人已经嘴唇开裂,牛也舌尖冒火,想舔鼻子都如搓布干擦,牛跪在人身前,仰头眨眼,示意让人把它杀了,喝了牛血取些牛肉,一个人走出沙漠。人摸着牛头告诫它莫要灰心丧气,天无绝人之路,即使化作黄沙枯骨,一起总有伴面对黄沙黄日黄泉路,我一个人走了,即使出了沙漠,遇到绿洲也没伴分享,夜里梦回还要回味你那该死血肉。”
青牛坚定决然,握着拳头说:“黄姐!比起沙漠,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我有的是力气驮你,一千斤也不碍事,没你牵着我不知道路往何方。”
泪光在眼里滚动,黄姐苦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讲故事,牛与人怪你会编。还真放心不下你,我牵你走!”
太阳快要西落,两人路上拔了一堆野菜,在山路旁一片小树林生起火,就用两个头盔煮起来,袅袅炊烟缓缓升空,久久弥漫在树林上空。
一排宽广的迷彩帐篷,教官坐镇指挥部,帐篷正中是此次选拔地的沙盘模型,一座座山峰微缩成形,每个地点都能在沙盘上找到,两个副官随时变换着红色小旗位置,标明各个队员位置,随时跟踪。
靠墙一排电脑随时监控图像,十几个监控员,其中一个够头在屏幕上确实了好久,猛然站起禀报:“报告教官,根据无人机和卫星图像识别,一三零七号和一三零八号在树林里生火。”
教官跑到沙盘前,用教棍仔细寻找位置,指着一个位置,那里插着两面小红旗。邪笑说“又是这俩娃娃兵,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根据敌后隐蔽准则,派四个最有经验的特种兵去,带上选拔枪,能活捉最好,不能也给他们衣服染染色。”教官一脸坏笑,把任务吩咐给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