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陈雅婷死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嘘！班导说了，不要到处传，不然把你抓去谈话的。”
“诶，赵可，陈雅婷不是只跟你说话，听说她是自杀，是不是真的啊？”
课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赵可弄得头疼，陈雅婷死了？
不至于吧，难道是因为那个玩笑？
赵可有些惶惶不安地走在操场上，迎面确看到了一双略有些脏的灰色帆布鞋立在自己的面前。
抬头正看一张苍白消瘦的脸上挂着几天没刮的胡子，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男子。
“赵可你好，我是青山区大桥派出所的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你现在方便吗？有几个关于陈雅婷的问题需要你解答一下。”
赵可心虚地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彭辉看向了学校操场外的人流，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说道：“听说那有一家很好喝的酸奶店，去那里坐着聊吧？”
“啊？.....好吧！”赵可再次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校外的一家叫做甜甜可屋的酸奶店。
“你想吃什么味道的？”彭辉看了看甜品单问道。
“草莓味的。”赵可将书包放下回答道。
“那就两个草莓碗，谢谢！”，随即彭辉突然伸出手来，“你能把你的这个月的英语习题集给我看看吗？”
赵可虽然很疑惑，但是也照做了，彭辉拿着习题集随意的翻了翻，便还给赵可。
不一会，两个透明玻璃碗里装着向布丁一样的酸奶盖，上面淋着深红色的草莓果酱，一口下去透清凉。
“嗯，果然吃甜甜的东西，心情会好很多。你说了，赵可？”彭辉端详着面前这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她低头不语，嘴唇动了动，喃喃道：“她...她真的死了吗？”
彭辉坐直了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点了点头，“是的，那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我...不关我的事啊!”赵可似乎有些慌张，猛然抬头对着彭辉解释道，可抬眸地瞬间对上彭辉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又不由得低下头去。
彭辉见故，双手怀抱在胸前，似乎有所打算，过了一会问道：“你知道她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吗？”
彭辉在检查陈雅婷尸体的时候，发现她的左前臂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刀伤，醒目刺眼，以他多年来的工作经验，不难判断这些刀痕有的是几个月前形成的，有的却是几天前留下的。
校园霸凌吗？这是彭辉脑袋里的第一判断，本县里的第一所寄宿学校，这么一个封闭的环境，隔绝了外界，隔绝了家长，是很容易滋生犯罪的。
可当彭辉找到了陈雅婷的学习机，意外打开了里面的记事本，发现里面记录着她的每天所发生的事情，但内容却不似自己想象的那样。
陈雅婷似乎并没有被人欺凌，被人侮辱，而是.....在正常不过的日常。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彭辉笑骂道，看来真的是自己电视剧看得太多了。
不过彭辉在日记里面也有些其他发现，就比如，与陈雅婷走的比较的近的女孩便是眼前的这个赵可。
彭辉在见赵可之前也侧面了解过，与陈雅婷的孤僻形成鲜明的对比，赵可活泼，有冲劲，性格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在开学不久，便因一场激情澎湃的竞选演讲，被宋爱民校长当场表扬，打败一众男生，当上了这个学生会的主席。
有时候人与人的化学反应就是这么的奇妙，一个像是黑暗里蜷缩的小猫，而另一个像是春日里的向日葵。
“是她自己割的。”赵可突如其来地回答，打断了彭辉的思考，也让他有些意外。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我其实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我当时正在自习，她就小声地叫我跟她去了一趟厕所。然后....”赵可似乎有些踌躇。
“然后怎么了？”彭辉语调不急不慢，却异常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来，拿着削铅笔的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我当时惊呆了，而且...而且我后面还注意到她的手上有很多到伤痕，我就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有男朋友了？”彭辉听到这个答案，心下到一点也不意外。现在这个年龄的孩子为了所谓的爱情，通常要生要死的。
赵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猜测....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但是她说，因为这个男人让她伤心了，所以她划伤自己，证明自己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口里的男人是谁？”彭辉盯着赵可继续追问着。
“不知道。”赵可摇了摇头。眼前这个警察看起来好似平和，却给自己无形的压迫感，虽然不至于感到害怕，却多少让她不是很舒服，还有那件事......哎！算了，还是不提为好。
赵可心理盘算着，想着接下来这个警察还会问她些什么问题，却不想耳边传来了他用吸管吸起酸奶的声音。
“你怀疑是有人杀了雅婷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喝酸奶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在偷懒。”彭辉将吸管拔出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学校已经对外宣称雅婷是自杀的，你要不是有其他怀疑，也不会把我叫出来问话，你在怀疑谁？怀疑我吗？”
彭辉叹了口气，把手指伸进微长的头发。“根据她的死亡时间，你当时正在校外补课，我知道不是你。”
赵可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个看似随意的警察，其实早就对自己的踪迹了如指掌。
学校明令禁止校外补课，赵可通过一些学生会会长的特权，给自己安排了校外补习。这件事十分隐秘，不想却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的？”赵可喘了口气，问道。
彭辉沉吟了一下，答道：“你们学校是新建立的学校，目前也只接收了你们第一批初一新生，据我了解，你们学校初一总共5个班级，每天晚上都会有2个半小时晚自习时间7点半到10点，而学校只安排了一个老师坐班，但通常坐班的老师都会呆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每个班级的秩序都是由学生会的干部去维持和上报，而你作为学生会会长，职责是巡视整个年级。